鼎丰小说网 > 纯净的青春之恋 > 长篇《轻狂小子与首席名花》 第十二章:秉烛夜谈

我摊开"红豆馆"的弹簧门,走过引廊,绕过酒柜,拣了个角落的座位坐定,天气转凉,侍者先给我浓热的红荼,我在优雅悠扬的萨克斯曲风中细细的啜品着杯中的红茶,静候王娜的到来。

我伫立在阳台上等着王娜出来。

为了使这个“光荣而伟大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我得强打起十二分精神精心策划,充分准备,凭着我那还没入道的新闻采访知识与零星的职业经验,我用了两天的时间,私下的尽可能的从各种官方的民间的黑白两道上的对王娜作了一些最基本情况的掌握和了解。从中得到的第一手资料得知王娜本人总体上是一个很受人关注和争议的人物,是那种既受人欢迎又很招人嫉妒的女生。这点并不奇怪,这世上基本上就这么两种人:一种是受有爱又受人妒的人。因为他们自身出众比一般人出色,得以吸引别人关注的目光;另一种则是可有可无的,因为他们甘于平庸,不想惊动别人的目光;如果还有第三类的话,那就是被上帝完全抛弃了的可怜者,无疑王娜就是属于第一种人,虽然她现在还是学生,同学们反映王娜在班上与同学们相处得甚是微妙,她在同学们面前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使人觉得她不疏远你,可你不能轻易亲近她,这确实是有点怪诞的女生。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呀,怎么走路无声无息的,我还以为是仙女下凡呢。”我开口提及。

下课后,回到寝室,看见大炮在我们宿舍满脸春风地与凯凯在狂笑吹大牛,不得了,那帮家伙又是在对王娜议论不休。

王娜对此也有认同,她认为中国的电影难以走出国门在世界影片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是因为没有出色的导演与优秀的剧本。

“中国还是有许多出色的大导演,像张艺谋、陈凯哥、腾文冀、6川这些导演拍出来的电影还是有水准的,至于中国的电影还不能跟美、日、欧、韩相抗衡,这是受各方面原因的综合影响。其实严肃一点讲中国的整个电影工业,甚至其他的文化娱乐产业如唱片工业啦报业出版业啦真的还蛮落后的,整个文化产业展体系还不完善不完整,没有健全的体制,没有和谐的市场配套规范,因为整个文化产业是息息相关的嘛,有个环节脱轨了,这就使得许多很好的基础条件与资源优势难以配置难以挥,这就是难说有什么展作为了。刚才你所说的没有好的剧本,我以为这不是个问题,我们中国现在还是有不少出色的小说家与小说的,像苏童、莫言、余华、海岩他们的小说改编成电影的可能性很大。”我夸夸其谈的说着.

王娜问:“王朔的小说你爱看吗?”

我说:‘你喜爱看他的小说呀,我看过一些他的小说有种‘痦子“味比较好谟。”

王娜说:"是呀,他的小说就像人加工过的电影剧本一样,通俗易读,也挺搞笑的,《动物凶猛》你看过没有?这篇小说被姜文改拍成青春成长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拍得很美,拍得很成功,你看过没呀?"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看过小说原著,电影倒看过。

于是,王娜就跟我聊起了王朔及他的小说,我原以为自己读过很多的书,且以此为豪,没想到王娜她也好读书,她所涉的知识面与内容有些令我汗颜,我向来对喜爱读书的人甚有好感,为此我对王娜不禁另眼相看起来,这小女生确实非一般漂亮女生能可以拟的,她的谈吐有点像大家闺秀般优雅得体有趣,学识渊博;她跟我谈论起一些中外文学大师来条条是道,面面俱到,如她高谈阔论起昆德拉、卡夫卡、村上春树、钱钟书这些世界级大师来如数家珍,虽然有些观点与措词还很幼稚,但在我听来如醒醐灌顶、目瞪口呆般怔在那里,这个我生平难得一回遇到的奇女子莫不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在读书念经了吧。我们后又聊到另部香港猛片《风云》,王娜说她好喜欢郭富城的影片中的步惊云造型够猛够酷,还有舒淇她也喜欢,我不以为然,我并不喜欢郭富城与舒淇,这些都是属于那种“过火“的人,而我还头是较喜欢郑伊健演的聂云,挺有书生气质的,属于理想中的侠骨柔情的剑客形象。

王娜歪大笑:“哈,你的偶像是郑伊健呀?“

我笑:“我没有偶像,我就是自己的偶像。“;

王娜哼了一声:“看你狂的。“

我说:“所谓偶像只不过是一种幼稚狂热的个人崇拜。"

小女生终究还是小女生,王娜天真的笑嘻嘻说她有许多自己的偶像,这个怪诞的小女生,“崇拜"那些"偶像"也是怪诞的,她说她最喜欢刘德华高高的鼻子、黎明帅气的脸庞、郭富城猛劲的舞姿、郑中基酷酷的声线;最喜欢张信哲柔情万种的情歌、最喜欢周润成熟老练的演技、最喜欢周星驰的无厘头、还有就是最喜欢陈慧琳魔鬼般的身材。

瞧她那副自我陶醉的样子,我忍不住说了某某有什么好,某某又老又丑,谁又是死变态之类的话来“打击“刺激她,我说你只是片面性的某种欣赏,喜欢而已,你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是你的偶像,欣赏与崇拜完全是两码事,我也可以欣赏呐,欣赏就是赏识,欣赏不同于好奇,而需要有一双睿智而真诚的眼睛,欣赏不同于猎艳,需要具备艺术的敏锐心灵,更需要理智的认同与批判。在这点上,欣赏者与被欣赏者之间的人格地位应是平等的,而不存在什么意识形态上的差异。一句话,我们应该学会欣赏别人而不能盲目去崇拜任何人

到最后我都不知道到底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只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挥手叫侍者来了一杯可乐,帮王娜要了一份意式红豆冰淇淋。

看得出王娜显然在听,而且相当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哇!你刚才是在即席表演讲呀,还挺像回事的。”听她这么一说,我心虚起来:“刚才我说了些什么,很糟糕吗?”

王娜见我一副难得糊涂的样子,笑了笑说:“不知道哦。”倚了片刻她就问我欣赏什么样的人?我说这个问题大笼统,是理想中的?还是生活中的?王娜沉思了片刻说:“那些明星呐,你别跟我说你很欣赏希特纳把七人的纳碎党展成打遍大半个世界无敌手的大政党呀。”

瞧,听这个小女生她还能跟你谈起希特纳与他的纳碎党。

瞧她一副跟你认真较劲的样子,这也算是个问题吗?我开玩笑:“我欣赏你呀,人长得漂亮,又能歌善舞。”话一出口觉得这样欠妥,会给她留下我有点轻薄她的不良印象。果然,王娜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随即却笑颜逐开,“你欣赏我,谢了,难道你从不关注那些艺员们,我怎么就那么喜欢呢?难道我真的很幼稚吗?”

我喝了几口可乐,正色说道:“也不能那么说,其实我也挺喜欢刘德华的,也可以说在中外众多艺员中我最欣赏的就是刘德华。”

“那为什么呀?”王娜微笑着注视着我问。

我只得接着说下去:“刘德华他尊为天皇巨星并非浪得虚名,他纵横影视歌坛十几二十年,多才多艺,德艺双馨;他拥有优雅匀称的形体,亲切迷人的微笑,谦恭随和的性格,执着公开的态度。尤其他的歌我最喜欢,有些词他自己也写得很好,很有人文,情感真挚感人,不像现下的很多歌词总是在玩弄文字游戏与技巧,缺少内涵,没有什么真情实感。”说到这里,我停顿,问王娜听一歌是如何去欣赏的,“你不觉得现下的歌曲不如以前了吗?我觉得以前的歌更令人动听。”

“我不觉得啊!新歌新感觉嘛。”王娜说着。“我听歌主要以歌手的声线唱腔与其演唱风格方面考虑。我比较喜欢那种要么就非常火爆,节奏非常快的歌,要么就是低吟柔婉的慢歌,像黎明的快歌,张信哲的情歌,我就非常喜欢。”

我笑了笑说:“各有所爱吧,你说得挺够专业的,我不这么认为。我欣赏歌曲先要看歌词写得怎么样,然后听作曲编曲,其次才是演唱,当然,歌手的演唱功底要过关。”

王娜问:“你是从人文观点的角度上去欣赏的吧,好写文章的人好像都是有这样的情结。”

我说:“不完全是,刚才我说过现在很多词人都是在玩文子游戏与技艺,写出来的东西好生涩,甚至莫名其妙都是些无病呻yin的东西,我总在觉得我们人类的情感好像在逐渐倒退,日趋沙漠化,这不但在音乐上如此,其它文学艺术作品上也是如此,虽然这不能说是谁的错,而是时代与环境不断变化的结果,但不管怎么说,人们总是变化的参与者和实施者吧。”

王娜静静的听我说完,脸上尽显一副既佩服又有点诧异的表情赞叹说:“才子就才子啊,说得这么好,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能写那么好的文章,说话也妙趣横生,相当幽默风趣,和你交谈觉得是一种享受。”

我说得了得了,你这不是在骂我吧,我告诉她,在我们班上我是最不善言辞的,甚至有点木讷,王娜笑嘻嘻说她不觉得,“平时看你玩得挺洒脱,踢球又踢得那么厉害,要然怎么能干记者呢。”

我说你还不了解我,在这学校里很少人能了解我,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一点现象,其实我是一个内心比较喜欢独立,喜欢孤寂的人。

听我这么说,王娜叹了一声,没想到我也这么说,她说她也爱静,甚至不喜欢合群,“难怪人家说你高傲得很,”我突然冲口而说,这句话本来不应当她面说出口的,我只好忙用微笑掩饰内心的不安。王娜怔怔,抬起目光注视了我良久,幽幽的说道:“你也这么认为吗?”我说:“我倒不觉得,至少目前我不觉得。”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子,也希望和同学们打闹在一起啊,可是当与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可能是我太任性了吧,不能容他们也不许他们太靠近我,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样呢。”

没想到这个被鲜花与掌声包围着的女生说出这样的话来,令我感到有点解恨又有点难过,这类女生是相当难以理喻的,就像在百花丛中争奇斗艳而独傲群芳的红玫瑰,光彩夺目,飘香四溢。却冷然傲视一切旁观羡慕者,人们想伸手摘采它却害怕荆棘丛生,想放弃却难以割爱。我还觉这么一个事实,我们周围中那些出众或出色的人,甚至可以延伸至名人伟人,不管他们表面上多么惬意多么风光,其实他们内心里是相当孤独的,比普通小人物也好不到那里去。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安慰她。“人活在这世上就要有自我的个性,活出自我风采就可以了,就说我吧,我待人接物方面很少理会别人的目光,有时甚至一意孤行。”

“你在周末一般干些什么呀?好像很少见你。“我见她有些伤感忙岔开话题。

“回家啊。”她笑。“陪陪爸爸妈妈,逛逛街,把一周的脏衣服洗完,或者一整天睡懒觉,嘻嘻!我这人好懒的。”

“真羡慕你啊!”我说

“哦,羡慕我?为什么?”

“每周都能见爸妈,想回家就回。”

“你很久没回过家了吗?你家很远呐?”

“不是很远也不近,就你们郴州交界。”

“衡阳啊?你是衡阳的,口音不像。”

“我是广东的,韶关知道吧。”

王娜意外的“哦”了一声,有点不相信我是广东的,那时不知为何外省同学对我们这些广东生总怀有一种特殊的神秘而好奇的目光。也许他们认为广东地处改革开放的最前沿,经济相对内地较达,经济上的优势同样反辅射到广东省的思想观念意识形态而有别于内地,为此对广东人而“另眼相看”而我们这些广东生呢,在外省的同学面前总是有意,无意间流露出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却不知具体到那方面,也许就完全因为自己是广东人吧,而不管自己家境的贫富好坏,这也许是一种普遍存在的非理性的现象。

王娜很是感兴趣的问我怎么会想到此地来读书,我苦笑一下。“我不知道我当初根本就没想到来这地方读书,不怕你笑话,之前我根本还不知道中国版图上还有”郴州“这个城市。

我根本就是没想到自己读中专的,我中考时理想是读高中读大学读中文系或新闻系的,只是愚于命运,阴差阳错的安排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个不知是几流的中专学校,我现在依然记得我刚来到这里的感觉,我一下火车便对这个城市有一种恐惧与厌恶感,正在施工的火车站乱七八糟,交通设施滞后,环境脏乱差,那条被秦观吟出名的郴江污染得臭不可闻,火呛的辣椒味令我感到窒息,特别是这个城市的人们陌生的语言使我惶惶不安,而更令人难过失望的是中专生活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摸不着边际,这其中的中专学习生活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记得一位已经毕业的师兄这么跟我说过:“中一呐喊,中二彷徨,中三朝花夕拾,中四胜利大逃亡。”总之,那时我对我第一次远离父母与家乡,从广东不远千里来到湖南这个边远城市读书大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愚不可及的愤怒与失望。

我静静的向王娜述说我真正所体验的“中专生活”我这样告诉她,我认为中专教育是一种夕阳产业,不管我在学校里玩得多么高兴,干过多少“风光”的业绩,我内心上对目前这种展状态是感不满迷茫的,甚至感到有一种厌恶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