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冲老铁和董兰兰招招手,示意这里有重大发现。两人轻手轻脚凑过来,董兰兰只看了一眼,随即发出一声尖叫。叶青吓得一缩脖子,心说完了,女人就是女人,关键时刻沉不住气,这次肯定暴露。老铁反应还算灵敏,迅速伸手捂住董兰兰的小嘴,不让她再发声。好在机器的轰鸣声很响,遮掩了董兰兰的叫声,再加上老铁堵嘴及时,叫声一闪而逝,没有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八十块,不还价的啊。这可是正宗的缅甸翡翠。”摊主也用纯熟的上海话说道。

想及此兴奋的心情才消退下去,继续收拾东西。搬进新家,叶青美美的睡了一觉。这里太舒服了,远比地下室通透,可以尽情享受阳光。他同时告诫自己不要贪图享受,宿舍换了,职位升了,这些都是糖衣炮弹,会腐蚀心智。明天开始必须去训练营,恢复训练,争取达到更高的水平。同时还要注意拍卖会的后续动向,比如拍品何时交接,以何种方式、在什么地点交接。他必须要搞清楚,为寻找三色玉佩做好准备。

苏青山重新扭过头,看窗外的风景,“你过来。”他对叶青说道。

“您稍等。”小姐冲叶青甜甜地一笑,扭头回到办公室,拨通了苏文若的电话,“喂,苏总,门外有人找您,这位先生叫叶青。”

后面还有两件玉器要上拍,不过经历了这道大餐,后面的拍卖几乎成了可有可无的凉菜。众人再也提不起兴致,后两件玉器全部流拍,玉器专场结束……

现场再度,从45万到245万,整整涨了200万。这在任何一次拍卖会上都属首次,这二位究竟什么人物,有钱也不用这么砸吧。大家开始议论两个拍家的背景,中间座位上的年轻人肯定是富二代,属于站着花钱不腰疼的主儿;角落里那位比较神秘,不过肯定不差钱,花钱就为图个乐子。

叶青仍沉浸在运动的快乐之中,对一千米以外发生的事情全然不觉。“咦,好像有杀气。”如玉突然说道,不过听它的语气,又不是特别确定。叶青不自觉放慢了速度。

所有准备工作就绪,距离拍卖会还有三天。酷热的天气早已不在,深秋的脚步渐渐踏来,早上和晚上已有了深深的凉意。叶青最近总感觉浑身上下特别别扭,肌肉又酸又麻,骨头节隐隐作痛,心说是不是病了。如玉说你这不是病了,是憋的,好几天没有正规训练,肌肉和骨骼不适应,所以身体感觉不舒服。叶青想想也对,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情,不如去训练营走走,恢复一下体能。

照工作惯例,叶青还要最后签字确认,他是本次拍卖会的鉴定组总负责人。书画组的分歧让叶青产生了兴趣,究竟是什么作品,能让鲁红卫为难几个小时。他轻轻打开画卷,上面画的是一株南瓜,小写意的风格,藤蔓和叶子都比较夸张,大南瓜更是线条粗犷意大于形。南瓜叶子上还扒着一只螳螂,螳螂是极其精细的工笔画,触角、翅膀、两对钳子都画得栩栩如生,仿佛能随时从画卷上飞下来。仅凭这只工笔螳螂就教人拍手叫绝,不是一般人能画出来的,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几十年的功力,绝对画不出如此精细的工笔草虫。再看落款,更了不得:九十岁白石老人。

一老一少相互对视,继而哈哈大笑。

季文莎一脸愁容,“他没说,不过我能猜出来,肯定是又收了什么破古董,让你去鉴定。唉,真拿他没办法,你帮忙劝劝他,别在玩儿收藏了,就他那水平……”季文莎没有往下说,脸上的愁容愈甚,禁不止长吁短叹。

时间在平淡中慢慢流逝,如玉彻底恢复,叶青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天叶青来得早,办公室里只有老铁一个人。老铁见四下无人,神秘兮兮坐到叶青旁边,叶青知道他有话说,把手头的工作放下听他讲。

第三天临下班蔡总的秘书通知大家开部门会议,老铁首先判断是针对叶青的,可能要在会上尖锐的批评他,上班没十天,请了一周的假,这样的员工要好好反省。原以为要挺过三天的危险期,谁想最后时刻上级还是没放过他。叶青同意老铁的推断,这次开会凶多吉少。不过他并不在意,自己做的事情每一件都非常必要,每一件都比上班重要。批评他,他认了;开除他的话,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