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殷泽还给我!还给我啊!”

“刚才化作一道烟就消失了,好像,进了那棵树的躯干!”殷泽看遥遥紧张的样子,知道她在自己吓自己,于是低沉着声音回答她。他虽然稀奇古怪的事情看得没有遥遥多,不过远比她冷静,就是在此刻封印解除之际也勉强能够控制情绪的变化。只是他绝对不会让那个怪物伤害到遥遥,所以更加紧张。殷泽觉得自己嘴角的肌肉不停抖动,摸了摸腰间的佩剑,此时此刻只有自己能够保护遥遥,绝对不能乱来。

那棵宛若仙灵的魂之茶树飒爽地立在院子正中,虽然没有那柳骨妖娆的姿态,也没有那繁花扑面的香气,却悄然散出一种凌驾其他生物之上的气势,那番潇洒的姿态给人一种熟悉的温暖感,氤氲在周围的烟雾不知不觉地包围着两人。

两人有说有笑。这么长时间,遥遥终于见到了傅雪雅久违的笑容。那浅浅的笑看了就满心盈起温暖,让人好不开心。

“那我喂你!”

此时巴致远看到令狐萧,也许因为是上次比赛的事情,他见到巴致远便一脸不快地把头扭了过去。巴致远干笑地打着呵呵,转身对身后的人说完抱歉,便立即凑到越七曜身边:“院长,怎么了?我听说生了什么恐怖事件!”

你还想隐瞒什么吗?遥遥望着傅雪雅清澈的眼睛,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总是那么清澄明朗,望不见一丝杂质,无论何时都让她觉得温暖和安全,这请求也不好拒绝啊!她不知可否地低着头。

“少爷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把自己搞成非洲黑人的样子?”

因为找不到阳默,之后遥遥瞒着殷泽又偷偷找了一次越七曜,详细问了这枚戒指的事情,虽然越老头也不是特别清楚,总算能解开些许谜团:这枚米冰从飞岚王那里得来的戒指实际上是专门用来解开光明系封印的宝物。它本身极其邪恶,对于使用光明系能力的人伤害非常大,所以遥遥阳玉以及傅雪雅才会觉得不舒服;对阴暗能力使用者来说却是至宝,比如说殷泽。这戒指不仅可以解开光明系在他们身上设下的各种法术,还可以增加他们的法力。至于这米冰为何千方百计都要搞到这枚戒指,在得到戒指之后又大方地交给殷泽?那就是未知数了。

“走啊!”遥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还在那里傻愣着干吗?”

“我有点不舒服。”傅雪雅欲放下那盒子,手中一颤,竟然落到地上。

两手空空,袖子管里装满了清风去访问帅哥的心情总是无比悠闲快乐的。在推开十四王子屋子大门的那一刻,遥遥想的不是杨紫鹤找她来的目的,而是在猜房间里面有没有薰香。她探出小狗鼻闻了闻,没有!遥遥东张西望,看到杨紫鹤悠然地坐在窗下,侧脸的阴影划过一条完美的曲线!心脏乱跳!妖孽啊!你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吗?想让我对不起殷泽吗?(作者:哇!终于能在关键时刻想起他了吗?)

殷泽望向那眼前的米冰,还是那么黑白缥缈。他摇了摇头,妄图甩开那种幻觉,却丝毫没有用处:“我现在只能看见你和米冰,其他都是黑白一片。刚才你的身影消失一会儿,我却无法动弹……”他没有说下去,遥遥没来由地有些难过,咬了咬唇也不说话,便陪殷泽在一旁看那米冰的“表演”。

这的确是以美人挑水的形象所设计的瓷器,可是用它来装满水,它依然还是一个瓷器!到了此时,米冰却没有再多的动作,像是等其他人开口帮他说下去。被吊足胃口的观众在下面叽叽喳喳地议论,万万想不到盛水就是解题的关键。聪明人已经懂得了其中的奥妙,一个个错愕状,心里直夸这个办法真是简单。

“其实我觉得让阳遥遥这个出题者说出来更合适。”米冰调皮地建议着。

“看比赛吧!”贺观溪沉默片刻,见秦晓闻还想说些什么便道,“以往的学生委员评比可没有那么精彩的。”

大家久久都不说话,终于还是令狐萧冷着脸打破了沉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令人吃惊的是遥遥竟是被赶出来的,当时她还想说什么,却不料刚才等在门外的秦晓闻已经敲门进来:“阳小姐,我和观溪还有些事情要谈,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不知可否回避一下。”

米雷只是米家的养子?对的,越七曜听说过米家还有一个次子,名叫米冰。此人身体羸弱,平日不见走动,全仗米雷在外周旋。米冰虽报在朱雀院下,却总是在家养病的。杨紫鹤言下之意,米雷“正常”并不代表这一个家族的平常。说不定米家把米雷放在人前才是一颗烟雾弹,他身后的势力,也就是米冰没有显露出来,如此来说又怎么可以断言米家的能力?越七曜的脸上阴晴不定,听了杨紫鹤的话也现自己之前的疏忽。

米雷上下打量遥遥,心里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直觉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轻灵的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长在一张平凡的脸上总好像有种浪费的感觉。他收敛了眼神,清完喉咙突然认真起来:“还记得我跟说过我来朱雀院是为了什么吗?”

米冰仿佛是料到了遥遥的惊讶,也没有哐啷倒掉,只是淡淡地笑,那笑中有一丝摸不清出去的悲哀:“想不到这个羸弱的身子倒真似女子了。”这柔弱似女子的米冰又是叹了口气,——实在是不说明白,真把他当作女子了。米冰示意遥遥坐下来继续听他说:“父母死后,由我继承的这个米家到了现在也算是末路了。呵呵。”他最后那丝不明含义的笑声有点令人心惊。

遥遥哼哼着,瞪了一眼巴致远,甩开粘血的斧头叫道:“好!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个米冰!”

在拉票活动中,原本就有组织的人此刻就可以大显身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像是令狐萧这种主动派的,米雷这种被逼参加的(后来因为遥遥的介入,他放弃了比赛),都有人帮他们在背后鼓弄各种伎俩来收集票数;而若是单打独斗的人终归有些力不从心。只是交了报名费之后遥遥就管不了你那么多了,管你是自己出钱给自己买票,还是投机取巧,都不是遥遥想要避免的,反正财宝进来都是客,不可能拒之门外。

意识到巴致远还有事儿没告诉自己,遥遥不由对那八卦王挥了挥拳头,小气地威胁了两下,嘴巴一边说开:“没想到米雷大哥这么大方啊!快说给我听吧!”

“这算是深藏不漏吗?”遥遥想起了那天越七曜开会时候见到的贺观溪,一身锦衣华缎,慵懒的眼神,倒的确有点像,“接着说,接着说呀!”

“呵呵,算你乖巧。”遥遥满意地点点头。总算这个巴致远识时务,知晓自己的性格,没有枉自决断,看来还是个有点脑子的人,她一个嫣然的笑把巴致远搞得傻乎乎的:“这还不简单,我就不参加这场有心人的比赛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