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虫子?莫名其妙。”6勃昂扭头看了看冯玥气得红的脸,表情沉静。

而此刻的冯玥更是顾不得找6勃昂算账,赶紧到洗手池边冲洗着脸颊和头,以及已经溅进了一些污物的嘴,擦完脸抹完嘴,她愤怒的踢了6勃昂一脚,把他从马桶上踢倒,然后就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下已经污秽不堪的睡衣。

何锐抬头跟伙计要了两个口杯(牛栏山二锅头口杯),顺便又要了一盘煮花生。

“你怎么这样啊,我跟你没完!你这个混蛋!”说完,又从床上扑了过来,朝6勃昂身上一阵乱打乱踢。

6勃昂看了看表,气馁的说:“这么晚了,没办法去找房东的,你看怎么办?”

“嗯?在啊?你别跟我打岔,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说完,她和冯扬转身离开了他,一下子不见了。

“我可没说答应你三个条件,我只答应了你前两个条件,第三个我是不会答应的。”

“在我看来,你来北京寻找那个男人是不对的。”6勃昂继续说道。

6勃昂正在为自己的冲动自责着,他终于做了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冯扬,更对不起萧玲。

“扑哧”萧玲轻轻地笑了起来,走到床旁坐了下来“你别这样傻站着阿,坐啊。”

想到就做。他转身走到客厅,拎起手提包,回到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那一刻,他明显看到床上的女人身体一丝轻微的扭动。

看着对面的男人点了一下头,萧玲忽然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是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是哗啦啦东西散落一地的动静。

“我想干什么?我Tmd都快疯了。”他愤怒的喊着,一把抓起扔在沙角落的手机,按下重拨键。

就在这时候,头忽然动了起来,然后就是一只胳膊伸了出来。他不禁倒退了一步,一只手扶在了门框上。

“噢,6先生您请放心,大夫已经为您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除了您的脑部有轻微脑震荡、左侧肋骨有一根骨折,其它部位都没什么问题,当时肇事的轿车看到老夫人通过马路,还是及时踩了一脚刹车,否则……咳咳……所幸6先生没有受到很重的伤,修养两个星期左右,应该就能出院了,也不会留什么后遗症。”

“是么,那就好……对了,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您的身份证在口袋里,老夫人叫我们送您过来的时候,我们只能翻您身上有没有身份证明,请不要见怪,您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在这里。”说完,一指沙上的塑料袋,6勃昂可以看得到里面有他的衣物等物品。

“噢,没关系的,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四。”

“是么,那我昨晚上都在这里呀。”

“是的,您一直昏迷,我负责在这里等您醒过来。”

“噢,那这么说麻烦您了。”6勃昂看着韩志浩,“我想麻烦您一下。”

“您请说。”

“您能不能帮我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我想给我朋友打个电话。”

“没问题,我给您拿。”

接过手机,6勃昂才现已经没电了,自己也没随身携带备用电池,于是他抬头看看韩志浩,“请问韩先生,我的手机没有电了,我能不能借用您手机用一下?”

“好的。”韩志浩立刻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6勃昂。

他接过手机,一边拨通了何锐的电话,一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上午十一点三十五分。

韩志浩很礼貌的说:“您先打电话,我出去叫一下大夫进来,做一下全身检查比较好。”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喂?请问哪位?”何锐接了电话。

“喂,小何,是我。”

“老6阿,是不是刚睡醒阿,怎么着,不会又想约我喝酒了吧,我可还没缓过来呢,你找别人吧。”何锐嘻嘻笑道。“不会是手机都丢了吧,咋换号儿了?”

“嘿嘿,还喝酒呢,我Tmd现在在病床上躺着呢,你丫抽空过来一趟,我有些遗言要交待你一下,是关于我的存折的,你可得赶快滚过来啊。”

“啥?老6,没开玩笑吧,你怎么了?”何锐有些怀疑的道。

“骗你是孙子,我昨天出车祸了,肋骨都被撞断了,现在疼得我都想抽你。”

“你在哪间医院?我现在就过去。”何锐一听是真的,声音立刻焦急了起来。“你丫没事儿吧,别Tm吓唬我啊,给我好好挺着,我这就到。”

“呃……我还真不知道这儿是哪家医院,忘问了,唔……等一会儿……我看看……哦……我在同仁呢。”他看到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印着“同仁医院”的字样,这才知道在哪里。

“行了,你等着,挂了。”

“喂?嘿,还真急。”虽然埋怨,但他也挺感动的。自己跟何锐的兄弟之情可以从他的言谈话语中深切的体会到。他知道自己结交的是生死与共的好哥们儿,心中不禁涌过一股暖流。

二十分钟后,何锐满头大汗的出现在病房,这时6勃昂已经接受完医生的检查了,他的状况还不错,伤的并不重,估计两三个星期就能出院。

何锐一进来,看到头上、胳膊上都裹着纱布的6勃昂,差点眼泪没下来,红着眼睛赶紧冲到床边,“老6,怎么弄成这样了?谁干的?我Tm跟他没完。”说着话,紧紧地攥了攥拳头。

“嘿嘿,行了,你别一进来就这么大火气,学稳重点儿,要不你丫总是个兵呢,就是性子太躁。”说真的,看到何锐的眼睛红红的,6勃昂心里真得很热乎,这兄弟,值得交一辈子。

“医生说了,没什么事,就是断了根肋骨,休息两三个星期就能出院了,我哪儿舍得走啊,我走了你丫还欠我一顿串儿没请呢,再说,你那只恐龙我还没见到呢,准得死不瞑目。”他安慰何锐。

“去你的。”何锐看到他还有精神开玩笑,又听说病情没那么严重,放心了许多,一把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忍不住笑了笑:“你瞧你丫那德行,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就说快端午了,你也用不着玩儿行为艺术吧。”

“你就这么没出息,忠言逆耳你懂不懂?说你几句是关心你,你还跟我记仇,马上就拿话报复我,真不识好歹。”

“嘿嘿,我看你丫现在这样儿我就想笑,哈哈哈哈……”然后就是肆无忌惮的一阵大笑。“现在说说你是怎么躺进来的吧。”

前前后后解释完撞车经过,6勃昂用了三十分钟,包括对冯玥所作的恶作剧和他们结下的梁子。

“呦呦呦,让我看看……嘿……还真Tm有小王八嗨,哈哈,这小丫头片子够狠。”何锐在6勃昂脸上摸了半天,再次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