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和鲍叔牙回到自己家里,管家也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鲍叔牙一听,抢着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过去的事就算了”管仲道:“对了,扬越楼主今天不来,不知何时再来?”

灰袍人慌道:“我说,我说……是林……啊!”一声惨叫之后,灰袍人身中毒针而亡,是流星针。鲍叔牙跳出庙外,四周一片漆黑,也无从追寻。于是丧气入庙道:“毕竟是我经验不足,两次都是这样不小心。教训啊!耻辱啊!”

青龙老人回答:“嗯!”

“我是齐国人!”鲍叔牙简单的回答。

管仲被轰了进来,感到莫名其妙,只好在县衙门外傻等。不知不觉中,管仲就在县衙门前睡着了。

管仲叹息道:“算了,且到下一家。”

鲍叔牙听说是管仲娘亲做好吃的,他倒不客气起来。因为管大妈的手艺他以前常常领教,再美味不过了,便道:“那辛苦了。”

鲍叔牙亦不暇顾及这些,此刻房中妇人再开声了:“是找犬儿至父的吗?”

九少爷这次真的傻了眼,哑哑追问:“什么?侄……侄女婿?吕莹何时嫁了?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大喊:“八姑……”

鲍叔牙道:“就算是做戏也应该做全套。”

吕渡头一惊一喜道:“啊,对啊!”但接着又摇头叹息道:“方圆几里的人都知道吕莹并没有草帖,混不过关的。”

鲍叔牙目瞪着回答:“什么?解释?”

这是一项艰辛而伟大的任务啊!鲍叔牙心里默念着。

轻轻的一声呼醒了虚睡的父亲,鲍敬叔缓缓睁开眼睛,再用双手揉揉眼睛道:“呵,是叔牙,好,你过来。”

小雪道:“花都是美的,岂有爱此恶彼之理!”

“公子”杜灵儿突然动情大声喊道:“灵儿会一直等你回来,一辈子等你……”

鲍叔牙一望窗外,突然见到一黑影从窗闪过。鲍叔牙吩咐:“大家照看灵儿”说罢立刻从窗口飞出,夜幕下追赶黑衣人。

茅屋的门是敞开着的,鲍叔牙下意识的贴在门口的一边,侧目观看屋内动静。他看到了杜灵儿,杜灵儿没有被劫持,反而是她抱着一个婴儿在玩耍,边走边唱歌逗婴儿笑。

鲍叔牙站了起来,一见老人额上有青龙,便知是青龙老人,于是上前作揖道:“拜见青龙老人”。

鲍叔牙一见到“青龙山”,心里暗自高兴。踏破铁脚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条阳光大道直通青龙山,像是给鲍叔牙光明的指引——至少鲍叔牙是这样认为的。然而也未必,就在二人往青龙山方向走过去的时候,其时也有受伤的人相扶而回,显然这干人等亦是为青龙剑而来,但他们明显失败了。如此看来,青龙剑不是人人都有资格配用。鲍叔牙二人再上前走,来到青龙山脚下,其时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壮汉横在前面,肥嘴大耳,倒不像是地球上的人。

鲍叔牙听杜灵儿这么一听,只能点头道:“对,天气闷热,洗洗头是舒服的。”

“怕!”管仲道:“但你认为会有人看到吗?”

当爱大得前所未有时,微笑与泪俱来。

自护物资上丹阳以来,第一次没有鲍叔牙在身边,不知叔牙现在何处?心情是否恢复了?一连杀了六个人,对鲍叔牙的心理打击实在太大了。他连安慰的机会都不给我,鲍子不曾这样的痛苦和失落。

“五年前遇到过一次”林夕道:“不过那次只有他们人少,只射了我们的两个兄弟和几匹驴,我们的人马上冲上去被他们制服。”

王炯亦不妥协:“你如果唱歌,我马上滚。”

山贼们只得服从。

林夕长叹一声道:“很多啊,不知道是时运的不济还是人的穷困潦倒,做山贼的越来越多了。况且这条路是运送物资的常走之道,不知有多少山贼在沿途打运送财物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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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与鲍叔牙笑了笑。

身后的一切都被冲走了,冲走了他们的心血,或者可能是整个“信达雅”盐坊。

管严见管仲如此紧张,便问管仲何故.管仲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敷衍道为了长治久安,须谨慎行事.

其实也是常理。无论居高至帝或低贱至盗,奋斗一生不为名便为利,不为势便为权。长驻深宫不能说尽显其乐,居于俗世亦不会尽显其闲,反而在此天然而淡雅的自然林荫间会使人感到或多或少的悠然。也只有在此,心灵往往会感到片刻的宁静。

管仲道:“主动出击即为登门推销。我们以前的销盐对象多是小户人家,收益不高,现在的面向对象将会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对盐的需求量大。我们上门和他们协商,只要他们答应他们的用盐由我们盐坊来送,我们便按时按量的把盐送过去。这做做法省却了他们派人购盐的麻烦,而我们也多了收益,是为‘双赢’。”

鲍叔牙道:“好吧,诗中‘立谷’二字,‘谷’为低。‘立谷思高’,即意为当人站在低处,就要展望未来,确立目标,往高处攀登。‘立高思远’,人在达到目标的地位,不能固步自封,更要有远大的抱负,要有所作为。第二句‘人生慨短,丹青慨长’,仲少自感人生和短暂,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做一番事业,永留青史。至于‘独角千尺,如胸之磊。平野万里,如气之坦’二句,更能形象体现仲少的胸襟,有如这拔地而起的独角峰一样磊落,仲少的气度,正如这无垠的原野一样坦荡。仲少,出头之日不远矣。”

没有回音,大件事了,或许是爹睡着了,爹累了,就喜欢睡觉。

管仲手脚颤抖的来到管严身旁。管严睡着了,但已经是永远的睡着了。管严的眼睛还睁开,他目光定定的望着神台上的那碗水,他要水,他想喝水。就在那三步远的距离,他静静的看着装着水的碗,他竟没有气力爬上前去喝一滴水……

“爹……”管仲跪绝在地,泪水落在管严的脸上。

没有人去安慰他,没有安慰的必要,没有比失去或爹或娘或爹娘更大的悲哀。

“爹”管仲哭得声嘶力竭,似乎再没有第二句更能表达他此刻的破碎心情。他抱着爹哭。

管仲把爹放下,从台上把水端起来,他要喂爹喝水,爹渴了,爹要喝水。

管仲把碗口贴在管严的唇上,轻轻把水注入管严的口内。管仲道:“爹,喝水吧,仲儿喂爹喝水。”

管严不能喝。管仲哭道:“爹,你为什么不喝水?好儿郎,快起床,太阳已晒屁股上,勤用功,好学问,长大报国显爹娘……”管仲边哭边唱。管仲默默的跪着,他的心都碎了。管严的手中,还握着管仲小时个佩戴的那块破玉。

爹是担心仲儿,饥渴而死的。

“我喜欢红叶”管仲想起路上来自己对鲍叔牙说的话:“每一片红叶都记载着一块树叶一生的信息。我觉得红叶有一种火红般的热情和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奉献精神。这种精神,是我们值得学习和敬仰的。”

“爹就是红叶”。

管仲抱着爹,走出了土破庙,上天为他落泪。雷声“轰轰”,雨水“沙沙”。雨水间杂着泪水,不知是消减他内心的悲痛还是激增了他内心的苦楚。管仲就这样抱着管严的尸往城外走,一场大雨落到了阴阳两界人的躯体上。

走到城门,城门上有人大声叫道:“捉起他,他就是杀人凶手”。士兵围上来,不敢动手抓人。大家都知道,当人到了绝境的边缘时所做之事往往会是绝世之事。没有人敢闯进绝望者的范围。士兵围着管仲,顺着管仲的步伐躲开。

“放了他!”一个底气十足的汉子话了:“他是齐国大夫管至父的侄子。齐国,我们惹不起。”

士兵们等到了机会,赶快离开。

管仲依然是拖着脚步向城外走,来到出事的松林间,找了个清净优雅的位置,用手抓了一个深坑,然后把管严的尸体放了进去。

“爹……”管仲已经哭肿了双眼,哭干了眼泪,再没有可以渗出的泪水了。管仲看着管严最后一眼,指天日道:“仲儿把爹葬在松林里,就在这片松林,爹走上了岁月的尽头。爹死得太惨了,太冤了,仲儿现在指天日而誓,一定手刃仇人,再祭爹在天之灵。”

管仲目光如怒,填上泥土,立一碑,表字,再拜然后离开。

且说鲍叔牙当日离开了大队后,一路向莒田奔去,到了吕渡头家,觉人去屋空。鲍叔牙担心,以为吕渡头一家被九少爷捉了,于是问问周围的人,原来吕渡头一家北迁了。至于迁到哪里便无人知之。知道吕渡头一家无险,鲍叔牙也放心下来。鲍叔牙就在莒田渡头等候管仲一行的到来。忽然见到王炯和管大娘来到,鲍叔牙上前问安,管大娘道:“叔牙,快去救仲儿与大伯。”管大娘长话短说,鲍叔牙方知他们路上遇上山贼。

鲍叔牙说罢,哪敢怠慢?立刻回马奔去救助管仲和管大伯,但回到案现场已经没有了人的踪迹,但见路上偶有鲜血的痕迹。鲍叔牙在周围找了很久,还是找不到管仲管大伯,也没有现尸体。鲍叔牙于是入城去打探,杳无音讯。

无奈之下,鲍叔牙只好回到莒田渡口,看看管仲和管大伯是否已经到达。

管大娘一见鲍叔牙一个人回来,又没有管严和管仲的消息,更加心急如焚。鲍叔牙带着管大娘和王炯在吕渡头旧居住下等候管仲和管严的消息。等了两天,也打探了两天,都没有管仲和管严的消息。大家越等越急,管大娘每天以泪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