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们正准备一声令下,上前劫财物。
管仲在前面开路,林夕也在前面,随时等待着管仲的提问。林夕还是有点疑惑,以林员外如此精明谨慎的商贾心态,怎么会让两位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受此大任?但他二人既然受到林员外的赏识,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必定是非常出众,出色的人物,林员外才会大事相托。
王炯道:“管兄,到底生了什么事?”
鲍叔牙上前:“兄台,请代……”
无论怎么搬动,马与马车也不能松动。
管保沉吟片刻,道:“‘信达雅’的生意蒸蒸日上……”
“是这样的,”管仲道:“本来事情过小,亦不敢打搅林员外,但又想一睹林员外尊容,因而打搅,望林员外见谅。”
“叔牙?”管严很吃惊道:“是真的吗?”
叔牙道:“叔牙想仲少当场展示一下文采,这样有益大家之事,恐怕仲少也不会拒绝吧?”
自从上次大伙见识了鲍叔牙的武艺,只要鲍叔牙在,大伙的心便踏实了许多。能者多劳,鲍叔牙亦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但路上的其他一切行点都由管仲亲自打理。管仲聪慧过人,不怕把车队行进安排得整整有条,就连人马吃喝都非常关注,常常排除了身边的潜在危险,众人皆服。特别是林夕,越是见识管鲍两位公子的能力,越是敬服林员外能识人。
“林夕,唱山歌来听听”管仲对林夕道。
林夕闷了很久,也有此意。
“千万不要!”后面的随从叫起来“君将哀而生之乎?”此人叫王炯。
管仲问道:“王炯,为何?”
王炯哀声道:“林夕如果唱歌,人马皆受罪。大伙说对不对?”
“对!”看来大伙对林夕的歌声已经相当熟悉,一齐随和。
林夕这次生气了,指着王炯道:“你这猪头,我林夕唱的歌不知有多好听,是你这等音乐盲所不能理解的。滚一边去。”
王炯亦不妥协:“你如果唱歌,我马上滚。”
“不要唱歌啊,忍一下当做善事行不行?”大伙都劝解林夕。
“你们不允许我偏要唱”林夕开始动真的了,大声唱道:“感情……这么奇妙……我不需要……”
“救命啊……”王炯掩耳,非常痛苦的样子。
“天啊,杀人啊……”大伙都又哄起来,又急又跳。
管仲听起来也不好受,他想不到非常有音乐天分的林夕何以撒出像鬼哭狼嚎的音调。碍于他的自尊心,管仲苦缄不语。
“林夕,”鲍叔牙道:“你的歌声唱得如此悠扬,要是引来大批音乐烧友,那我们车队的行进就麻烦了。”
林夕是“识大体”的人,一想到后续事态的严重性,马上停止了唱歌,作揖道:“我竟想不到会引起那样的结果,失策、失策”继而长叹道:“一个人在某方面越有才华,就应该越低调。”
众人抓头弄脑,想不明白。
“好了,”管仲开始谈正经事:“我有件事要告诫大家,以后大家去取水的时候,一定不能先饮,一定要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饮用,人和马都一样。因为,我怕有人会在水中做手脚。我查闯过很多失镖事件,都是饮用了不安全的水,被人夺镖的。敌在明,我在暗,事事小心方为万全之策。”
“明白!”大伙回答。
“还有,无论是山野之果,还是路人之食,一律不准食用。清楚没有?”
“清楚!”大伙回答。
车队继续走了三个时辰,此时正值夏秋交替之时,烈日当空,空气干燥。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程,人和马都又饮又渴。管仲下令车队在林荫下间歇,并吩咐王炯去找水源。
王炯去了片刻,然后回报,山的那边有一清溪。
大伙听了大喜,欢呼道:“这下可好了,渴死了,再不饮水,可真的要中暑了。”
“是啊”王炯道:“这种鬼天气,热得要命,连鱼都中暑了,何况是人?来,咱们过去取水。”
“好!”大伙说干就干。
“连鱼都中暑了”,管仲是特别心细的人,以他的经验,池塘等死水——不流动的水,在酷热的时候会有鱼被热死;溪水乃活水——流动的水,常由山泉流出,再热的天气在水中都是清凉的,怎么有鱼会轻易中暑呢?
“大家先不要去,”管仲道:“且让我看看大家再饮用也不迟。”
大伙都不敢动。
管仲在王炯的带领下来到清溪旁。多么清澈冰凉的山溪啊,人在火热饥渴的时候,见到清水如见甘露,多想马上扑起来饮过痛快,然后再跳入山溪中浸泡一番。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看,有条鱼中暑了”王炯道:“这种大热天,鱼在水中也不好受啊。”
管仲看那条镰刀状的小鱼——山溪中普通的鱼种,山溪水清澈,营养食物少,故鱼是不多的。这些都是常识。且看那尾小鱼,浮于水中,肚子朝天。
管仲蹲下,取也银针,翻一翻小鱼,再用银针刺入鱼腹了,然后拉出银针,在阳光下一看,银针变黑色。
“有毒!”王炯一见就惊叫。
“唔!”侬仲平静道:“水中有毒,不能饮用,看来我们已经被人视为目标了。我们回去再商议。”
王炯心有余悸道:“若非管公子细心,我们可能现在都中毒了。”
王炯回来后,把此事告诉大家,大伙听后都心惊。敌人在水中下毒,我们就没水饮了,没水饮怎么上路啊!这招也够阴险的,看来他们这次是志在必得。
“但我们不能没水喝呀!”一伙计道:“马和驴也走不动了。没水喝,人和马都没有力气。”
管仲细想一下,然后道:“叔牙,你和伙计们在这里护着车队,我与王炯去找水。”
鲍叔牙应诺,把所有水囊都收集起来,再把囊中的剩水都喂给了两匹马,使马有了气力,然后管仲和王炯带上水囊,骑着马去找水。路上,王炯问管仲要到哪里找水,管仲眺望四周,道:“看看四周是否有村落,找到了村落,就能找到水了。”
两人一直骑马,走了两里的路程,才现山的那一边有个村落,两人骑着马由小道过去,到一农家前下马,见到一个老人。管仲向老人家作揖道:“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想借点水喝。”
老人家是山野人,少见陌生人,胆小,赶快跑开。
管仲走上前去,拿出一刀币放在老人家手上,道:“人家,我们……”
老人家又挣脱管仲的手再跑开。管仲笑了笑,好奇怪的老人家。
王炯对管仲道:“算了,可能他怕事,井就在那边,我们赶快取水吧。”
管仲点头,王炯来到井边,用木桶打水上来。管仲再用银针一试,没毒,于是马上装水入囊。
很快就把水囊装满了,管仲对王炯道:“你且先把水运去给大家饮用,我在这里等你。”
王炯明白,马上送水回来,让人马饮水,来回三次,最后装满水囊以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