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劝史进过几日再去,也有多帮闲几日,得些闲钱的意思。

大步进来的杨春笑道:“陈达哥哥不要太乐观,小弟队伍也不曾放松,我看这头名多半还是我的队伍。”

长假期间,山上的喽啰每日操练一个时辰,轮流当值,守卫倒是也不曾松懈。

同伴也意会,这勾当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史进还没出手,阮小二、阮小五、孙二娘三个大虫便把几十个庄丁杀散了,梁山兵马也没有出现伤亡。

郑家老小看到史进看着他们,都害怕的低下头。

两个喽啰应了一声,便把郑荣拉到台阶下。

阮小七踢着郑荣,笑道:“六十棍,还不能打死了,这活不容易啊。你撑着一点,千万别死啊。”

朱武笑道:“我帮哥哥守几日还行,时日长了,我可管不来这么大的山寨。哥哥莫想偷懒。”

朱武也道:“哥哥是有谋划的人,我等之前的草寨如何比的梁山大寨。”

王伦摇头道:“他那里已有许多人马,我们去了也不知能不能坐的一把交椅。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我兄弟再寻一处山头便是,何苦去受他们指使。”

即使是发明阿拉伯数字的印度人找来,也绝对没人敢说这是他们发明的,此时的阿拉伯数字和现代数字还是不一样的。

阮良拍手叫道:“好啊,好啊,要骑马了。”

婆婆搂着孙子,笑道:“慢一些,小心摔了。”

史进转头看到是杨春,笑道:“这天寒地冻的,去哪里吃花酒。如今山寨房屋也齐整了,我想往石碣村走一遭,看看能否请阮氏三雄上山做个头领,掌管水军。你要不嫌冷,便一起去吧。”

今年风调雨顺,秋后粮价有所回落,每石一贯五百文。

史进拿过毛巾,把哨棒扔给史柱,擦了擦汗,对周围的人笑道:“我已经闻到小米粥的香味了,大伙都去用饭吧。吃完了想动的可以在山上走走,不想动的便歇息。三日后,我们再开始干活。”

陈达说着,伸手扯了一条鸡腿,放入口中嚼起来。

很快,几个喽啰就牵着拉车的驽马走到泊边,用缰绳把战马连起来,然后栓到船上。

酒店中的笨重家什都留给几个不愿走的火家变卖,张青、孙二娘在这里盘踞多年,也有一些仇家。

如果李逵不是宋江心腹,这般杀害兄弟的行为,少不得一个斩字,结果李逵却并没受到丝毫惩罚。

史进和杨春带着几个心腹下马,进了店中,两人捡一副柏木桌凳坐了,几个心腹在旁边桌子上坐了。

以前他们分到一贯钱,朱武、陈达、杨春三人就能分到几百贯。现在他们拿一贯钱,朱武几人才拿四贯钱,怎能不让众人感叹史进的仗义。

他们在少华山落草后,自然没有少讨论这世间有哪些肥羊。

朱武不愿和陈达同行,也有怕陈达生事的原因,看到史进帮他解决了这个隐患,也是十分高兴,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兄弟陪着总是好的。

朱武今天也询问了一些山寨喽啰,知道绝大部分人在昨晚就决定跟着史进走了,但是看到现在被史进一番话说的很多人都动摇起来,不由有点着急,上前一步,对史进低语道:“哥哥是不是也说说以后山寨的好处?”

看到史进这般做派,谁不叹服。

史进拿过银子,塞到庄客手里,笑道:“给你路上做盘缠,也不枉我们主客一场。”

眼睛里再有了色彩的时候,眼前居然是一片黄土,手里握着一把刀拄在地上,刀上还滴着血,身体向前倾斜着。

听得女儿在外面哭喊,连忙出来,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

张氏也稍微镇定了一些,挂着泪珠道:“昨日我家丈夫买了一口刀,今早两个承局来喊他,说高太尉叫他带刀去比看。不想方才和丈夫交好的李牙将来府说,丈夫带刀误闯节堂,被高太尉以行刺之名拿下了。若不是丈夫叫屈,殿前诸多牙将又帮腔,高太尉便要斩了丈夫。现在丈夫被送到开封府了,只怕高太尉仍不放过丈夫,还请阿爹想个主意,救我家丈夫一救。”

张教头听得女儿说完,疑惑道:“高太尉虽不曾重用你家丈夫,但也相安无事。他如何便来陷害你家丈夫,莫不是中间有误会?”

张氏羞愤道:“想是那高衙内从中作梗,上月二十八日,我和丈夫去岳庙烧香,正撞着那花花太岁。他上来和丈夫问礼,眼神便有些无礼。没几天,陆谦请丈夫去樊楼吃酒,却让人来哄说丈夫得了急病,赚我去了陆谦家。高衙内在那里候着,亏得锦儿机灵,跑了出去寻到丈夫,才不曾被那厮点污。只是丈夫却不肯善罢甘休,把陆谦家打个粉碎,又每日揣着尖刀去太尉府前等候高衙内和陆谦。若不是这两日史家叔叔来拜会,只怕丈夫还在太尉府前堵着呢。”

张教头听了,也骂道:“陆谦那厮平日和你家丈夫称兄道弟,不想这般不为人。这般说来,只怕是你家丈夫把他们逼急了,才设下这毒计害人。”

张氏听得,又啼哭道:“还请阿爹想个法子。”

史进道:“我们不妨先往开封府去,打点上下,免得林教头在衙门吃苦。”

张氏点头道:“叔叔说的是,还请阿爹快去衙门打点打点。我刚才六神无主,也没带金银,阿爹若有,先拿了使唤,稍后我便送来。”

史进从怀里掏出几条蒜条金道:“我也莫带许多,这里是一百两黄金,张教头先拿了使用吧。”

张教头过去并未听林冲夫妻说过史姓兄弟,知道多半是新近结交的,看史进这般慷慨仗义,也是颇有好感,抱拳道:“刚才只顾和女儿说话,失礼了。小官人且收起来,我家中也有一些金银,待不足时,再向小官人求索。你们且进屋来,我拿了金银便走。”

说完,便径自进了里屋取金银。

不多时,便出来道:“我儿,你和锦儿且在家等消息,我到衙门去上下打点。小官人若是无事,且在家中稍坐。今日事急,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史进道:“无妨,张教头自去。我在东京人生地不熟,便不去添乱了。只是心中放不下林教头,便在这里与阿嫂等消息。”

张教头道:“林家世代做武官,军中众人也知林冲为人,此事须瞒不过众人耳目。高俅那厮要掌诸军,也不好做的太过了,你们且放宽心,他若执意要害林冲时,便不往开封府发了。你们且放宽心,我先去了。”

张氏听得父亲这般说,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道:“有劳阿爹了。”

史进在张教头家,陪张氏坐了半日,也说些宽慰的话。

日落时分,张教头才回的家来。

看到阿爹进门,张氏便霍的站起身,问道:“我家丈夫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