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真是怀念在孔雀山庄的日子啊,本宫记得,那时皇上对你也是极好的。”蝶妃美眸微眯,不急不缓的开口。

庄晓蝶扬手屏退殿内宫人,而后手执酒壶,仰头猛灌几口后,放肆的大笑。“除了你,本宫不知还能找何人倾诉,慕容飞澜,你并非本宫的朋友,但尚好,你也不是本宫的敌人。”

飞澜又是哭笑不得的摇头,指尖随意的扒开无忧额前零乱的碎发,许久后,又道,“洛贵妃只怕已猜出了你的身份,她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你以后行事要小心些。”

“不敢什么?”他哼笑,“先自保,而后再保他人。朕说过的话,你只当耳旁风。既然知道痛了,下次就给朕长点儿记性。”他话中带怒,扯过雪白的纱布缠上飞澜伤口,力道自然也是不清。

君洌寒轻讽一笑,眸中幽光冷然。“朕早已命人肃清了相国寺方圆百里,有本事又有动机挟持贵妃的,除了留在相国寺中参禅的君墨舞,还能有何人!朕没想到他竟如此沉不住气。”

“君洌寒,你在干什么!”飞澜睁大一双美眸狠狠瞪着他。

“伤口愈合时痛痒是难免的。慕容大将军一生征战沙场,血染塞外,而你连这点小痛都忍不住,妄作慕容氏子孙。”君洌寒话落,狠狠甩开她手腕。

“孔雀山庄。”男子再次提供答案。

“老和尚你废话什么!”无忧已然沉不住气,他娘亲面色惨白,伤口不停流血,只怕撑不了太久。

“她现在不能死。”飞澜收掌,淡漠的回了句。

“娘娘,您是不是糊涂了,难道您没听到下官让他们滚了吗?”飞澜冷挑了下绣眉,冷冽之气遽起。

“不知慕容将军可否参透?”老和尚突然话锋一转,直指飞澜。

拜佛燃香之后,洛青缨竟要听住持讲解佛法,只就让飞澜很是头疼了,她一向不信神佛,若是听那老和尚说上个把个时辰,她不睡着才怪。洛青缨见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竟发善心的不用她跟着。飞澜虽疑惑,却也不得不退下,只留了无忧继续盯着。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本宫要一直难受着?”洛青缨又变了脸色,侍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君无戏言。”君洌寒淡然而笑,抬眸望向窗台那一株盛放的菊,眸底却一片凉薄,无一丝一毫笑意。“朕送你的双色菊可还喜欢?”

飞澜点头应了,复又抬眸看向一旁风清扬,漠声询问,“风御医今日不必回宫当差吗?若是公务繁忙还是少往将军府跑的好,以免误了风大人前程。”

风清扬更为震惊,眼神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她,不可置信的问道,“飞澜,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和皇上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君洌寒伸出指尖,抹掉她眼角残存的泪痕,而后,送入口中,咸涩的滋味在舌尖淡淡蕴开。他低头,覆她耳边,压抑的呢喃,“慕容飞澜,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怎么这么冷。”柔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君洌寒拥着她温凉如玉的身体,褐眸闪过疼惜之色。

“嗯。”洛青缨闷闷的应了声,多少有些失落。

“飞澜,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向皇上低头有那么难吗?”

飞澜低眸不语,反倒一旁的永河不冷不热的哼了声,“徐公公贵人事忙,本宫便不留您了。”永河公主显然是在赶人,徐福海碰了一鼻子灰,拱手施礼后,讪讪的离开。

“难怪无忧一张小脸都笑开了花,终究血浓于水。”永河端着一杯温热清茶递到飞澜面前。“今年刚进贡的雨前茶,皇上一并带来的。”

“臣遵旨。”无论作为他的臣子,还是他的女人,飞澜都无权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