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一番,幽兰若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下到二楼待客大厅,青衣书生已等候多时。他身上的伤恢复得挺快,看似已无大碍,嘴角的红肿还未完全退下,但不影响形貌,长得颇为清俊,气质也还过得去。恢复幽兰若走至首座随意坐下,笑道:“我以为你会不告而别呢。”

被如此客气有礼的相待,幽兰若也不好死皮赖脸继续留在方家。带着打包好的行李,幽兰若踏出方家,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方老夫人请出方家。但事已至此,总得面对。

幽兰若有一个原则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她不再期待爱情,不是不相信爱情。娄小公子拳拳心意,对上的却是冷心冷面的秦无双,这一段姻缘能否有结果,她打算交给时间来证明。

幽兰若看向门口,景尤怜未待她允许就闯了进来,她皱眉:“景娘,有事慢慢说,朝凤楼没有不好的时候。”景尤怜见幽兰若此时若无其事的坐在着,不及告罪,便急急道:“小姐,楼下都快打起来了,你怎么还跟无事人似的?”

看着台上的舞姿,乐声,幽兰若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好一个惊喜!如今才是重头戏吧!她当年与月海心说了反弹琵琶的惊艳,不想她仅靠只言片语就能悟出。

幽兰若问:“唱得不好?”

莫让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哈哈,幽小姐的羽翼又有多大?”讽刺意味十足。

顿时又是一阵闹哄。

“在想陆公子那日与我说的话。”幽兰若老实的回答。

“嗯,所以她想买下你的雾月楼。”陆玉又飘出一句话。

幽兰若举头望明月,方皓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忘了吃药呢?回头使了个眼色让方傩将方皓拉出去,这边赶紧给方老夫人顺气。她不晓得方老夫人生气的原因,如果冒然询问,只怕方老夫人缓下的怒火再升起,只能投其所好转移话题,“老夫人,皓皓年纪还小,将来娶了媳妇定了心性自然就晓事了,您现在啊,应该是着手给他选个媳妇。”

看着陆玉潇洒离开的背影,幽兰若突然有一股吐血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陆玉与莫让关系匪浅且身份神秘,且不管他是否真的想撬墙角,莫让识人不明这点,就够令人堪忧,她回去还真得再思量思量。

“幽小姐客气,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陆玉说罢随性的坐于茶几前,向幽兰若摆手:“幽小姐,请!”

当然不是这样的!

“在下声名狼藉,虽有家世却无权势,京中女子都对我避之不及,幽小姐才貌双全,与我同路不怕污了自己的清白?得不偿失啊!。”莫让诚心诚意的感叹一番。

一个时辰后,幽兰若斜坐于集先庄大堂正中的赌台之上,一手把玩着几颗骰子,一手撑着赌台,身后靠着方皓坚实的胸膛,一只脚垂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合着骰子声摆动着。妖娆至极,妩媚至极,诱人至极。也,不雅至极。

她的心颤了颤。

无声的感叹一番,幽兰若转过头看着方皓软声道:“什么明珠宝石我没见过,金玉钱财亦是身外之物,难得你这份心,让我十分地快慰。”方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继续道:“其实我也没什么特殊的要求,只是在想,及笄之后就不能随意出门了,是以及笄之前想出去走动走动。”

自此,我对这个身份颇为满意了,赚了个便宜家族,还有个不错的前程,真是前途一片光明,天下待我逍遥。

好在与之相交甚深的新郎并不意外听到这样一句话,面上浮出一丝动容,但他还未说什么,他的新娘先开了口,“楚小姐,很荣幸您能来参加我和靖文的婚礼,现在仪式尚在进行,您先在亲友席上观礼,待仪式完毕我们再招呼你好吗?如果有怠慢之处,还请海涵。”说着,还鞠了一个十五度的礼。

朝凤楼的后院中,种了一棵白杨树,值此时节,正是叶茂花飞时,一名灰衣男子此刻正坐于杨树下拨动琴弦,琴台前边,秦无双提着剑舞动间竟有一股剑气暗生,轻蓝在一旁眉眼间尽是笑意,瑕非坐在连裳身旁的小板凳上,无甚欣赏的兴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幽兰若走近,轻笑道:“我早说无双跳舞定是凛然风华,今日可算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琴心剑魄,以一人之身,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华演绎得如此完美动人,无双,你得天独厚得快让我心生妒忌了。”

瑕非冷哼了一句,没言语。

轻蓝见幽兰若走来,瞟了一眼,视线又凝在无双的身上,倒是应和了一句:“小姐说的是,我得预备着改行了。”她浸淫剑舞多年,造诣非凡,无双对剑舞的领悟之快让她也心下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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