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松了一口气,酥饼眉心一拧,话语有些支吾:“不过……”

并在她来不及反抗之时,又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在一片漆黑中背起了处于挺尸状态的公仪璟,提气运功从窗口飞身而出。边用双脚一路点过各家的屋顶,便细细琢磨着合适地投‘尸’地点。

“三等暗人里的女子不多,怕是要辛苦你了!”白玉熙说话的语气有了几分柔软,很像一位体恤下属的上司。

她用手暗暗狠掐大腿,才从这滚烫的热度中拉回了几分理智,深吸了几口气,往旁挪了挪,拉开了和酥饼的距离。

小九的嘴角淌着一丝红线,她无意识地用手去擦,擦掉了,鲜血又从他口中流出来,她再擦掉,血又流出来,比方才更汹涌更猛烈。

她紧跟着想从密室而出,哪料到几个意志薄弱的男暗人,已被药力迷了心智,如饿狼扑食般向她这边扑了过来。

怒火燃到心头,却凝成一个‘忍’字,不是不想反抗,不是不想回击。因为不值得,不值得为了逞一时之快,不计后果、玉石俱焚地拼上自己往后的人生!

小童垂下眸,支支吾吾:“殿……殿下说,您的伤既已经好了,便要和其它暗人一般,开始日常的训练。”

柳青青这才想起,此刻正是该吃晚饭的时候,平日里暗人的饭是要去专门的饭堂吃的,但因她的伤一直未愈,石室离饭堂又远,白玉熙便交代人给她送饭,一日三餐,按时按点。

深吸了口气,收拾了心中乱七八糟的绪,问出了最主要的问题:“你怎么进入地宫的?”

酥饼这个新造型,让她更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她心里一阵窃喜,鬼知道这些日子怎么熬过来的?!先是迷迷糊糊被申屠带着在马背上颠簸了大半个月,总算是在被快折腾断了气之前到了孙老头这。接着就被孙老头当药罐子般,各种药汤药丸胡灌不算,还得日日上这药汤里泡上三四个时辰。这下好了,总算是自由了!

这降龙鞭,便是这老头闲来无事的捣鼓出的东西!

柳青青的眉心又是一拧,吃不准这个男人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但还是沿着石阶而上,入了亭子,撩了撩衣摆,和他相对而坐。越是身处险境,越要镇定淡然,让对方看不透你的心思,这样才能抓住绝处逢生的机会,这还是白玉熙所教,此刻用来对付他却正好合适。

“好!”他一口应了下来,顿了顿,又低低道:“这是件小事,我的命可比这贵得多,你还可以再要求点什么?”

半晌,她收功,睁眼。虽然心口依旧隐隐而痛,但那疼痛已然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最后,不知是被她的挑剔弄烦闷了,还是为了做成一笔上门的生意,老板倒是灵光一闪出了个让双方皆大欢喜的点子,让她挑出一款上好的料子,依照凤十七此刻身上衣服的样式,照样再做上一身。

她往四处瞧了瞧,问:“酥饼呢?”

她转身向他看去,脸上是来不及褪去的红潮,浓浓地竟然赛过了脸上的胭脂。

没时间在这样的无关痛痒的问题上纠结,凝神细看,抛却了想偷学剑招的杂念,这个男人造出的景致,不可不谓是奇景。这样的奇景,只怕也就今时今地,她才能有幸能见识了。

申屠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我也知道你不会回去。但殿下既然交代了,我便不可能不做!不过你放心,殿下只是交代让我暗中跟着师妹,在师妹你想回去的时候,带你回去!”

见凤十七含笑摇头,才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拿出来,把筷子递给凤十七:“吃吧!”

“还疼吗?”

“新婚三日回门,是云国的传统,新娘子莫忘了!”白玉熙弯腰探入轿内,难得和顺的语气,正如同一位兄长,对要出嫁的妹妹谆谆叮嘱。

誓岂是随便能立,而且还是在主管姻缘的月老面前?!

到了殿内,她暗暗拉了拉公仪璟的衣袖,想暗示公仪璟随便拜上一拜,虚应个样子。

念头一过,那个曾刻入心头的声音,打断了公仪璟和旁人的对话。

她尽量平静着声调,胡乱摸索找寻盖头的双手却轻易出卖了她的慌乱,随即,这双手被凤十七握住。

“离边关还有好些路程,你若困了,在我肩上靠一会儿!”凤十七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嘴边的笑意,写满了诚挚的邀请。

他居然说:“青青,我替你盖上盖头!”

二当家轻咳一声,轻拍了拍凤十七的肩:“小凤,既然王公子有自己的原则,不能背信,不如你就把这新郎让给他!”

“穿这双!”凤十七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口,托着一双绣花鞋,缓缓向她走来,瞬间解救了她和酥饼的危机。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为了不辜负酥饼一脸期盼的表,配合地问了一声:“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