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都能撞到公仪璟被人行刺!是她和他有着不解之缘?还是他这夕国剑术第一人,合该就是牡丹花下死,当个风流鬼的命?正是所谓的在劫难逃?

他此时干嘛提这个?是……是拒绝这桩交易的意思吗?!为什么?是她低估了白玉熙的野心?十万禁军难道还填不饱他的胃口?

孙老头的药,不但催动了她身上的欲、火,还放大了她所有的感官,这哪里是淡淡的皂荚味,简直像是香甜的桃花香,浓郁带着诱、惑。

她立即松了手,不敢再碰他,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此刻的状况!

造成这一场面的始作俑者,倒是机敏,摸了摸胡须悄无声息地贴到了密室口,一闪身便没了踪影。

她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没办法不想起,没办法不厌恶,更没办法不愤怒!

“最后一次?”她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又问:“白玉熙又说了什么?”

“媚诛师姐!我能进来吗?”一个轻柔的童音在石室外响起。

这让她有点受伤,她是女人这个事实,真的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她本能避开危险,往后一退,脚步立定,再抬眼一瞅,哪里是闪电,而是一团白色的绒毛球,不!更准确的说,是一只巴掌大的,似鼠非鼠,似貂非貂的小兽,趴在他肩上。

拍了一会儿,老头收回了手,走到一旁洗脸架子旁,边用铜盆里的清水净手,边道:“好得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不用来泡了!”

孙老头医术奇诡,放眼天下,他要是认第二,那就没人敢认这第一。一般来说,无论那行的高手,到了天下第一这个位置,就都有点独孤求败的意思。没有对手,难免就会无聊,人这一无聊,便会找些其它事做。比如看看风月小说解个闷,把自己感动个死去活来,丰富下自己的感世界。再比如研究个把刑具,把别人虐得生不如死,顺便再丰富一下自己的想象空间。

白玉熙又思虑了许久,寻得被困的黑子的生路,落下了棋子,终于得空偏过头瞟了一眼柳青青,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淡淡道:“坐。”

“夕国是你的地盘,我想让你护寨子里的兄弟,还有凤十七的周全!”凤十七自不用说,想来即便她不说,他也是会照顾妥妥当当的,但那样温柔却柔弱的人,没办法不让她挂心,没办法不多此一举的嘱托!

申屠没打扰,静静地站在她身旁,习惯性地用警惕地目光扫视着过往的行人。

进了铺子,左挑右拣地为凤十七选衣裳,总觉得哪一件都不合适,哪一件穿在他身上,都衬不起他翩然出尘的气质。这厢她挑得正忧愁,凤十七倒是噙着笑,脾气甚好地任她拿着衣裳在他身上比划来比划去,那模样像是吃了蜜糖,从嘴里甜到了心里。她毫不怀疑,就是此刻自己拿块破布头,这个枚痴的小种子也能当宝贝一样天天揣怀里。

她换了男装又把绣花鞋洗了晾在窗台,一来二去费了些时候,整了整衣衫出了客栈,只看到了站的玉树临风的凤十七。

他居然知道?!

这是第一次,她能如此近距离的看一个高手练剑,却依旧看不清完整的一招剑招。是她眼力太不济?还是他剑术太高超?!

她的笑容一凝:“你知道我不会回去的!”

她撩了撩衣摆,坐了下来,偏过头问凤十七,“你吃了吗?”

心下有些不适,倒不是为了那迂腐的男女之防,而是她的手真如她方才话中所,是一双糙手。经过长年地宫里残苛的训练,原本纤细的指,此刻骨节粗大,虽然和她上一世离世前比,尚算细嫩,但实在不是普通十五岁的少女该有的手。最糟糕的还是她的掌心,那一层薄茧让原本就难以示人的手更是雪上加霜。这是她羞于见人的,急于藏起的,被他这么翻看着,她很不自在。

一层红艳再次朦胧着白玉熙的脸。

等了等,公仪璟果真开了口,说的确是:“谢王爷提点,在下这就带着内子去月老祠拜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