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冷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她心下一沉,脑中有些混乱,逍遥王府的护卫军竟然出现在这群士兵中,那就只能说明一点,逍遥王,也就是来日的太子——白玉熙,正在边关!

“十七,其实……我是女的!”这原本是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此刻她觉得有必要和凤十七说明。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公仪璟此时松手,是为了使用这只更稳当,更灵活的手,来增加对骰子的掌控。更直觉地认为骰子上的数字应该是这只手能随意掌控的,只要这只手的在主人他想。

她的心猛地一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视觉变得迟钝,她的视线里,他的动作缓慢而清晰。

“小白脸,看看老子给你弄来了什么?”酥饼抱着东西进了屋。

果真,下一秒,酥饼就开了口:“小白脸,有两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第二日,因睡得迟,醒得也就迟了些,睁眼往窗外一瞧,日影西斜,一日美好的时光,就这么让她睡了过去。本想本着节约的态度,继续睡过去省了今日的餐食,无奈肚子唱起来空城计,逼得她起身洗了把脸,醒了醒神。

酥饼似是根本没看到她的冷漠,再摸了摸床上的被褥,“真不错呀,床够大,被子褥子也都齐全。”

而他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不但没放开她,反而搂得更紧,唇贴在她耳畔,低低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柔。

他用树枝拨了拨火,答非所问:“如若没猜错,那些人应该是白玉熙的人,你既不想回王府,该另寻个好去处。”

她眉毛一挑,“去哪?”

她抱歉地瞟了一眼地上的酥饼,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地道口的机关。

凤氏不愧是安国望族,连一个小小的侍从都练得一手好马术!

当即抄起酒壶往桌上一摔。

悻悻地转回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床边花瓶。她眼明手快地扶住摆正。正松口气间,脚步一移又碰倒矮凳,扶救不及,‘砰——’一声闷响,她忙看向了床头,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动静。

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证:“你放心,我肯定不对你做什么!”

语毕,她随手从外屋摆放的花瓶里,抽出一根花枝,推门而出,两人一前一后跃上了屋顶。

柳青青抿着唇不说话,心里不由得暗暗对酥饼竖起大拇指,能把未来的大内第一高手,打成这个熊样,这酥饼也算是一号人物!

“柳!青!青!”

“十日前?”果真不是翠烟!看来的她的直觉没有错!

凤十七这次动作倒是快,脚步一移挡在柳青青的身前,不算高大的身躯,倒也把她护了个严实。

小童子正关紧了窗,见她回屋,笑着问道:“天亮了,这里的厨房早上不开火,我去后院的小厨房随意弄些吃食,柳公子将就着用些?”

柳青青皱了皱眉,不想在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上纠缠:“我来不是跟讨论我的相貌的,我知道这碗到底是什么药,也知道凤十七为何会病。”

小童子关上了房门,面上有些忿忿:“柳公子,您干吗同她这般客气!还给她银钱!”

小童子把木托盘往床边案几上一放,快点到她鼻尖上的一只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是哪来的登徒子?还不快拿开你的脏手!”

柳青青急着上楼,“花妈妈,我想找楼上的……”

“我以为你是酥饼!”她压了压心火,“那后来我问酥饼的那句,你怎地也不回答?”

“喜欢?”她偏过头,看了酥饼一眼,打趣:“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钱大爷瞪着柳青青,咬牙:“我再加十两!”

这边价码谈定,美人公子的脸霎时一白,脚刚往后一移,就被眼尖的钱大爷搂入怀中,“往哪儿跑!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酥饼眉一扬,不禁对有财侧目:“啥?你花钱娶回来的媳妇,你不和她睡?”

她看着他的目光渐渐露出些忐忑,在如此忐忑里,他的双眸却一直平静如水,如同前世记忆里的那样,深邃,让人难以琢磨。

人各有志,她也不好勉强,含笑起身送客:“那……我就让人给公子换套干净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