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环视四周,只见萧远中惯常所用的那口剑挂在墙上,走过去取了下来,睹物思人,不由得眼泪又掉了下来。此时他心中悲痛之情已淡,报仇之念却旺盛起来,一心要找到凶手,给父亲报仇。

肖老爹自作主张安排了人去报告城主,另有人去买白布等一应丧葬用品。(元极大陆风俗:人死了之后用清水洗净,以白布裹住下葬。其意思是指出生时赤条条的来这个世界上,回去时也什么都不带走。)

胖子脸上的神情是真的肉痛,他眼睛里隐隐闪烁着泪光:“唉,我家的油盐钱全凭这只老母鸡呢!它下的蛋爷爷从来都不舍得吃,现在别说蛋了,连鸡都没了!”

父亲却对珍贵的元素诀并不在意,只是问他:“黑色的眼睛?你娘的眼睛就是黑色的。你的头发像我是蓝色的,但是眼睛却像了你娘。雷王城里没有黑色眼睛的人,听来往的行商说,他们在大陆上也没有见过。你师父的眼睛居然也是黑色的,难道?”

我看得痴了,却见她忽然回身向我招了招手,三年多了,这是她第一次在看月亮的时候对我招手,我迷迷糊糊,只觉得身子不由自己使唤了,双腿迈开走了过去。她把梳子递给我,让我帮她梳理长发,黑色的长发柔软顺滑,在梳子齿缝中间像流水一般穿了过去,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双手各抓一端,心里想着双手交握就可以压住它的光芒。心里想着双手分开,就可以打开。等你升到了元素师,它就不会有任何异样了。”

雷霜呢?

雷霜拉着萧天的衣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不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肖邦就像萧天生活中的水,没有了他,萧天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帮名是由两人的名字而来,萧天的天,肖邦的帮,合起来就叫天帮。

好在他还未成年,身躯瘦小,勉强能钻得进去,尽管如此,爬到一些特别狭窄的地方,不免挤得筋骨错位,自觉肋骨像是被挤断了一般。

爬了大约有四五米多点,手触到了前面的石壁,他心里一凉,原来凹洞到头了。此时腥臭味浓得就像实质一般,萧天干呕起来,洞中狭小,无法掉头,他只能一点点退了出去,幸好洞壁还算光滑,没有挂破衣物和皮肤。

眼见从洞中逃走是不成了,他抬头向上望去,希望能从上面出去。细细一看,心中不由叫了一声苦,这石洞四壁光滑就不说了,整体就像一个倒扣着的碗,除非把风系元素诀练到天阶,否则无法上去。何况那洞口远远看来只有人头大小,上去了也不知能否钻得出去。

此时萧天也已经死了逃走的心,横下一条心,索性坐在地下打坐练功。他自己安慰自己:“这倒是个练功的好地方,清静,又没人来打扰,比家中可强得多了,只是可惜见不到雷霜和胖子了。不知我不在了,胖子一个人怎么行动?”

运起爆影诀,先将神识向洞顶放出,看那阳光照射之处有没有人来窥探,感觉无人,突然哑然失笑:“若是有人在上面窥探,洞中的光影定有变化,我本身就是光与暗的属性,光影的变化怎么能瞒得过我?”这下放下心来,只管练功。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腹中饥肠辘辘,睁开眼睛,洞壁上的阳光已照到东边,只剩下斜斜一缕,这才知道一天已经过去了。他收功站起来,huódòng一下筋骨,惊讶地发现这一天的行功竟然起了作用,不再做无用功,不由得大为欣喜,心中暗想:“莫非是父亲在天之灵保佑?让我早日练成神功,给他老人家报仇?”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脚步声,萧天抢到洞口,贴壁而立,心中打定主意:“这贼人一进来,我就扼住他的脖子,杀了他给父亲报仇!”岂知脚步声在洞口转得几转,又走远了。

不多时,头顶光影一暗,一只圆筒型的食盒从洞顶吊了下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对他说道:“这是你一天的吃食,接住了。”

萧天破口大骂,什么污言秽语都说了出来,他心里清楚,对方把自己关在这里,就不准备要自己的性命,骂得对方恼了,开门进来,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逃出去。

但任他骂得嗓子都嘶哑了,顶上那人却无动于衷。待了一会,又问他:“你究竟吃是不吃,若是不吃,我可要吊上来了!”

吃,怎么不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萧天抢上前去,把盒中的食物和水拿了出来,那人拉动绳索,把食盒收了回去。

萧天无法可想,索性不去管他,踞地大嚼,把一大碗菜,三个馒头吃得干干净净,菜式居然甚为精美,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此后萧天日复一日只是练功,每天下午落日时分那人就给他送一盒饭菜来,却再没和他说过话,萧天骂也好,哀求也好,总是不理他。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萧天也习惯了。爆影诀的第一层他已练得纯熟无比,又悟出了许多练功的窍门。

他也明白了在洞中练功事半功倍的缘由。这洞中黑暗无比,只在白天有一柱阳光,光与暗在这洞中无比分明,却是其它地方不可比拟的。

只是他虽然将第一层练得熟了,却拿不到爆影诀,不知第二层怎么修炼,只得无休无止地炼这第一层,倒是把基础打得极为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