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着灯光下神情萎顿的男人,施伟鸣越笑的不屑起来。

周寒墨心中有异的走过去坐下,这才开口,“目前还没有她的消息,我怀疑,她是被人绑架了!”

莫安然听完后点点头,说了声“多谢”,转身准备离开。

周寒墨黑着脸站在颜清然家客厅的一堆废墟里,指着这宛若世界大战的现场,冷声道,“去给我连夜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难怪她会觉得自己四肢僵硬!

无神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颜清然慢悠悠起来换好衣服,叠了被子、收拾了病床,这才下楼办理出院手续。

“怎么了?”周寒墨一边批阅文件,一边轻声问,顺便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沙上的施佳媛。

“好叻!”瘦猴喜滋滋的躬了个身,捏着支票走了。

说完等了一下,见周寒墨没动静,又补充了句,“家属先出去一下,我们要检查了。”

颜清然讶然,是啊,那个是周家的小公主,安危自然很是重要。

“对不起!”差点伤到了子柔。

打定主意,颜清然也没有了之前的惊惧害怕,一边安抚着周子柔,一边对其中一个拿着匕的男人道,“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要钱,我的皮包里还有两千块现金,你们大可以拿去。我保证,绝对不会声张,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

她是故意的,只怕也一早就算计好了。周寒墨啊周寒墨,你居然被你的秘书,牵着鼻子走了一次,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脑子里全是周子柔的事情,恨不得立刻把颜清然那个女人抓到面前好好教训一顿。

“颜清然!”周寒墨一拳锤在茶几上,周子柔伸出来的脑袋立马缩了回去,“什么时候我们周家的事情,轮到你插手了?”

李秘书退了出去,周寒墨看了手中的咖啡一眼,试探性的抿了口,倏地转身吐进了垃圾桶。

“颜清然,我现在才现,原来表面上装的再清高,也掩盖不了你骨子里的淫荡和下贱。”

施佳媛皱了皱修的细长的眉毛,有些阴沉的视线落在颜清然的身上,再看了看一脸极强占有欲的周寒墨,微微揪了心。

“他那么狠,才不会疼。宣一看就很脆弱,会比较疼!”

只要抬出他的心头宝,他就会放手让她去吧。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爱子柔,只不过是因为骨子里还残存了善良的基因,被商场上的机关算尽搞得很是疲惫后,回头看到周子柔,难免被她如一汪清泉的纯澈吸引。

而她离了他,也不像鱼离开水一样,会窒息而亡。

颜清然虽然清净了,却也有些恍惚,觉得无所适从。

周寒墨狠命敲了敲玻璃窗,惊得小保安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一见周寒墨龇牙咧嘴的凶狠样,以为遇上了什么杀人犯抢劫犯之类,吓得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颜清然也赶紧站起来,朝着施伟鸣和施佳媛鞠躬,“施老先生,施小姐,先告辞了。”

叮!

“施家是本市的三大家族之一,施佳媛自出生起就备受关注。她受西方贵族的教育,特别喜欢宝石和钻戒,近期尤其喜欢珍珠。”颜清然将所知地告知周寒墨。

“林经理您误会了,周先生近日的时间已经排满,实在是抱歉。”颜清然再次解释道。

如果不是她的样貌和她的学历,他甚至会认为颜清然是一位豪门名媛,她虽貌色平常,但这样的气度不是普通家庭能养出来的女人。

“人家想让你放颜秘书一天假陪我去挑婚纱好不好?”施佳媛试探性地问道。

“我是个孤儿……”周寒墨突然开口。

“医生说三个月下不了床。”满头白却面色红润的周世宏端坐在松软的沙上,不合年纪的清朗目光在周寒墨与周寒宣身上徘徊,表情里闪着令人不适的狡黠。

颜清然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她自己是知道的,此刻她心里是幸福的。

“告诉所有人,周寒宣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周寒墨露出邪魅的笑容,冷声说道“把车祸的原因清楚!然后送给周寒宣!”

嫌恶的别看眼松了手,任由颜清然一个狗吃屎跌在地上。视线回转的时候,恰好见到一抹精瘦身影从楼道的黑暗中转出来。

瘦猴一个激灵,赶紧上前两步,恭敬的叫了声,“老大!”

黑子淡淡“嗯”了一声,看也不看瘦猴一眼,目光直直落在,在地上不断扑腾扭动,靠近角落那一堆矿泉水瓶的颜清然身上。

这个女人披头散的趴在地上,嘴里不时出欢快又意味不明的“呜呜”声。地上的黑灰大半被她沾到了身上,衣衫散乱几不蔽体,她却丝毫也不在乎,只顾着抱住那堆瓶子出傻呵呵的笑。

“怎么回事?”黑子沉声,问一旁的瘦猴。

瘦猴鄙夷的看了一眼颜清然,垂手道,“看样子,多半是真的疯了。”

再精明也不过就是个女人,哪能禁得住这种事情的刺激。况且又差点被胖子轻薄,还被黄毛打了一棍子,整天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心理素质稍微不过关的人,实在很容易陷入癫狂。

黑子疑惑皱眉,目光落在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的颜清然身上。

这个女人,让他觉得熟悉,似乎什么时候见过。

探寻的目光落在趴在地上数瓶子数的正欢的女人身上,她的脑袋上围着一圈白色纱布,额头上渗出一丝血迹。他听瘦猴汇报过,这是她试图逃跑的时候,被黄毛一棒子敲出来的。

只是,一个善于抓住时机逃跑的女人,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黑子向前走了几步,一直盯着颜清然的举动。他在试探,看颜清然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脚步声渐近,再装作没听见就有些虚假。

颜清然转过头来,茫茫然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她的眼神平静掠过黑子的脸,毫无波澜,而且茫然一片,没有焦点。

然后又平静的转过头去,微微直起身子来,用那只沾满了灰尘的手烦躁的挠了挠头,将本来就脏乱的头沾的更加污浊不堪,重新对着一堆瓶子开始傻乐,还不时拍着手数,“一个,两个,三个……哈哈哈,好多好多个!”

瘦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黑子的脸色,犹豫着道,“大哥,怎么办?”

怎么办?没有证实过,怎么能断定她就真的疯了?

黑子冷笑了一声,对跟着他下来的黄毛道,“给我一把匕!”

黄毛依言掏出一把匕恭敬的递过去,他们这种人,身上随时都带着防身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