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毛颖怅然若失,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笑着说道:“刚才所说的只不过是一个很不成熟的设想,希望不会影响我们今后的合作。”

“顾柳宜?”岳语夏笑得很古怪。

秦风从安全通道下楼之后,直接被毛颖堵了个正着。

老先生也很快收拾好情绪,他激动地握住毛伟的手,一再感谢嘉禄天海店让他重温了儿时的美好。他说:“毛先生,能在贵店品尝到天海传统功夫菜,这是我之幸,相信也是天海市民之幸……”

老先生的目光落回到红烧河鳗之上,仅仅数息之间,老先生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他手拿筷子,虚空点着菜盘,口齿略微有些浑浊地说道:“对,对,就是这个外形,鲜红之上青青白白,青是青葱,白是葱白……还有啊,岳小姐请看,鱼皮完整不乱,表面光泽透着晶莹,说明勾芡花了心思,熬糖也是用了功夫的了,筷子夹起来的话必定会产生拔丝现象……”

随着时间的流逝,汤汁在慢慢地收紧,这时候,肉眼已经能够看见鳗段浮出水面。秦风的炒勺不紧不慢地在锅里舀着汤汁漫浇其上,偶尔把锅里的鳗鱼段翻个儿,以防止炒锅底部的鳗鱼煮糊了。

“老先生满头银发,哎,实在令人难以拒绝啊……”

毛伟轻轻一叹,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回到包房,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五个人,除了她那一份东坡肉略有剩余,其他四人面前所放的小陶罐,里面都已空空如也。

厨房间里,服务员很快就把岳语夏的话带给了秦风,当秦风得知包房客人再一次提出要让他亲自送菜过去,之前累积起来的惺惺相惜马上就荡然无存。

这么一来,秦风倒是有些怀念昨天的忙碌,于是,他开始期盼天福号包厢的客人赶快吃完东坡肉提出意见,他也可以针对这些意见提出反制的说法。

“哦,原来是这样啊……”毛伟做恍然状,砂锅入冷库急冻,九宫格的五花肉看起来的确更紧致,不过,这才是煨,到了蒸的时候,不还要拿出来装到单独的小陶罐里么?想了想,毛伟就把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

“毛总,下面的流程没我什么事了,你们可以继续。”秦风一边继续切割五花方肉,一边示意毛伟可以入料调味。

刀刃正对鼻端2厘米的距离,他慢慢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了在路上碰瓷假摔的老人家,老人家很瘦,和他外公在弥留之际瘦成的皮包骨头几乎一个样。“哎……”秦风轻轻一叹,手腕翻转,换成刀背正对鼻端,此时,他黯然的心情忽然一片阳光,逝者已矣,外公已经去世,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这都是无可奈何之事,但是,老人家却因为小岳岳的出手相助,最终或许能够摆脱病魔的困扰。

岳语夏毕竟不是普通人,短暂惊慌过后,她马上打了一连串的电话,秦风在旁听得分明,有打110报警的,有打120急救的,甚至还叫了她的私人律师。处理完一切,岳语夏才发现秦风的存在,她先是愣了愣,然后问道:“你早就来了?”

“嗯,情况是这样的,昨天花总巡视的时候,你俩的岗位上恰好没人……”

“哦,这倒不是的……”毛伟看见了这辆跑车,头皮没来由得一阵阵发麻,他苦笑着说道:“按规定,学生是不可以在大学校园内停车的……自行车当然是例外的啦,呵呵……我们这边的地下停车库就面对这部分学生群体,推出了vip免费停车制度……这也是做生意的手段,虽然有旁门左道之嫌,不过,毕竟还是有些效果的……”

“是这样的,花总,切配分部的吴队长,她一直在行政办公室等候您……她应该还没吃晚饭……”

秦风愣了一下,接着就不可思议问道:“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末了,唱菜员饱含歉意说道:“岳小姐,这就是我们厨房大师傅让我转述给您的话,请您一定多多包涵……”

“好吧,如你所说,毛颖通过苦练已经达到了这个水准了……我再请问,店里的其他厨师都达到令妹的水准了么?”

话虽如此,事后毛伟从其他途径得知,这一桌几个踢球的,干煸四季豆这道特价菜最后还是点了第三盘,当然,这也正是毛伟所希望的——而不是他所声称的那样。

大块头把圆桌的转盘转到了干煸四季豆正对着他的位置,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这是上的第一道热菜,他就先尝了一口,哪知道一口之后,他再也停不下来,偶尔在伙伴之间插上一两句话,然后就专心对付这道绿色菜。

一盆四季豆就此加工完毕,秦风很随意地分成三份装盘,并客气地请厨师长清点一下,每一份是不是都有二十节豆子段。而对这项工作很感兴趣的毛总,则被秦风客气地邀请从事刷锅事宜。

但闻“啪啪”声入耳,胖子先取了个样本,一颗完整的四季豆切成等分三段之后,他拿皮尺横量了长度,或许是出于炫耀心理,他高声喊出了豆子段的长度:“38厘米,正负误差不超过01厘米。”

临别之际,秦风提出来要请她吃饭,“好啊,不过,隔壁专柜,你这款枪包单卖大概是五百块钱起价,所以,请吃饭的话,太寒酸了我不一定赏脸哟……”导购小姐笑靥如花说道。

秦风这个时候正在商场里买东西,他的积香木炒勺与菜刀,至今还装在从家里带出来的布袋里,布袋本身没什么问题,类似于战争年代部队行军的时候,炊事兵斜挂在身上的长条形面粉袋,不过,考虑到他现在一身“名牌”服装,再在肩上挂这么一口布袋,就显得有些不着调了。

顾柳宜摆了摆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持有这张名片的人,可以向鸿哥提出任何要求……”他把“任何”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且大有深意地笑了笑。

“单恋怎么就不算恋爱?”

“除了耍刀,难道还要练耍嘴皮子?”

胖子却犹自不自觉,他身体靠着墙,神秘兮兮说:“哎,风哥,知不知道今早上我在自助餐厅看见谁了?”

秦风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他实在心里有气,这事又不是他主动,他也是被迫的好不好——好吧,尽管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确很爽,可她们两个不是更爽。

“不哭,小月月不哭……”小岳岳后悔自己多嘴了,她安慰着花月辰,到最后,她又陪着一起哭了起来。良久之后,哭声渐息,她才叹息着说道:“这都是命啊……”

“啊……”

受此震荡,花月辰迷茫地从地上坐起,她抓着乱糟糟的头发,环顾四周,一桌一椅,一草一木,景象如此熟悉,接着,她把目光落在她身下的人肉坐垫,片刻之后,她脸上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

“大姐,你不要把我当玩具好不好……”秦风哭笑不得,小岳岳推着推着,还推出瘾头来了,隔着几秒就来那么一次,把他也搞得不上不下,怪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