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茶会的原则是不邀请男子,但是有一位男子却出现在茶会之中,此人正是门下书佐杨林,杨林来这儿的目的,自然是为诸位女眷们讲故事的,身为江东有名的说书先生,杨林的故事,不会令女眷们失望。

孙仁不语,吴夫人也只得离开。

诸葛瑾原本是站在周瑜一方的,但他心性耿直,对是非曲直看得很重,因此才会在朝堂上当场揭周瑜的短。

事发之时,周瑜并不在场,因此,他不可能分析得如此仔细,一定是有人将当晚之事告知周瑜,并且也将疑点注意分析,周瑜则是在那人的基础上,再加上了自己的判断。

周瑜一干人等在孙权的灵柩前祭拜,众人行跪拜之礼,周瑜在祭拜之时眼眶湿润,险些哭出声来,孙仁一直在后面默默的注视着,她怕周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过还好,周瑜非常的规矩。

随着吴夫人一同来的,也有孙权的另两位弟弟,孙匡和孙朗,孙匡体弱多病,从模样上来看,只怕活不了多久了,而孙朗则对仁公主接任主公一事,没有任何异议。

张纮对仁公主的喜爱有加,杨林便看准了这一点,以自己和仁公主之间的私情相告,迫使张纮转变心意。

当然,也有少数支持薛综说法的,却不敢为薛综争辩。

仁公主信步而入,却并没有坐在位于正中的主公之位上,只是坐于旁边,不过即便如此,群臣们还是以仁公主马首是瞻。

杨林道:“长史大人不必气恼,这棋局,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够解出的,不才也没有解出,不过,不才某一天却偶遇一奇人,这位奇人告知了不才破解着棋局之法。”

一连三天,张昭不吃不喝,家人们苦苦相劝,但张昭却心意已决,依然水米不进。

如今江东孙氏人丁稀少,无人有能力接任主公之位,若孙权的死讯传到军中,难免军中当权的将领觊觎主公之位,那可如何是好?

天亮之后,诸葛瑾立即前往东吴长史张昭的家中求见,张昭原本闭门不见,但诸葛瑾一直在门外守候,张昭才被迫见他。

仁公主邀请杨林进了自己的寝室,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杨林,接下来我们应当怎么办?”

和杨林所料想的一样,在说出孙权死因的医官人选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安排自己人,无论是谁,只要一见到孙权的死状,就会立即说出和这位医官类似的话的。

杨林微笑着看了仁公主一眼,仁公主感受到杨林的目光,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平静下来。

杨林笑道:“诸葛先生严重了,不才只是一名说书先生,为主公说说故事解解闷还行,至于为主公出谋划策,只怕还需像诸葛先生这样的骨鲠之臣!”

仁公主开门见山,既是兄妹俩谈心,孙权便屏退左右。

自己的这位丫鬟,在嘴上可从来都是不饶人的,杨林却并不在乎,轻声说道:“嫣儿姑娘不必担心,倘若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才也会随着嫣儿姑娘而来的,不令嫣儿姑娘在黄泉路上寂寞。”

嫣儿的讽刺,杨林并不介意,说道:“嫣儿姑娘不必多虑,事实上,仁公主殿下性情耿直、敢作敢为,不应当被埋没,不才只是稍稍的出把力,令公主殿下正视自己而已,再说,公主殿下已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不才,不才又怎能坐视不理呢?”

吴湘焦急的询问,王宝笑道:“杨大人说,仁公主醒来之后,一定会去找他的,他将在家中稍候,等仁公主来后,就会和仁公主一同到这儿来。”

孙权直言道:“子布,今日只得你与孤二人在此,凡事也不必相瞒,对于仁,虽说孤从小就对她娇宠有加,但事实上,孤却并不喜欢这个妹妹,若非伯符当年的遗命,只怕孤早已将仁远嫁了。”

“原来是带甜味的茶,杨先生,你倒有心。”

婢女们见主公驾到,都非常吃惊,忙下跪行礼。

这名丫鬟似乎有些眼熟,诸葛瑾虽不想干涉仁公主的私交,但偏殿失火一事干系重大,于是诸葛瑾只得叫住了那名丫鬟。

杨林也叹道:“事实就是如此,原本是固卫国本的建议,却因为适逢乱世,以致并无太多人重视,乱世正是如此,为人君者,只看重武将的领兵能力,对于谋臣,只要求他们策谋害人的计策,国人只以军力自豪,却忽视内涵底蕴,人心之扭曲,可见一斑。”

不过张昭却极力反驳,道:“主公,诸葛瑾肆意推断,污攀仁公主,老臣实在是不敢苟同。偏殿起火之后,老臣就派人去查探仁公主的情况,据婢女所讲,仁公主整晚都在寝室休息,半步都没有迈出过,她怎么可能去放火呢?”

时间仅有数秒甚至更短,仁公主在众多守卫的眼皮子底下径直跑了过去,而守卫们竟然无一人发现。

简单来说,此次的行动只准成功不准失败,而为了保证计划的成功,在那之前,必须千万次的练习,并付出相当程度的艰辛。

见仁公主来了,杨林忙将她请到宅子里面,劝说道:“公主殿下,不才一名小吏,公主若接二连三的来访,只怕不才会遭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