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叹口气,苏镇北几人已走到他身前,见他这般神情不由心中一紧,“黄大夫,王爷他可还好?睚”

想必,他睡梦中也是痛苦的!

“那又如何?”他不以为然,“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消我自己高兴便好,可你不一样。你跳不出世俗的枷锁,你心中竟还期盼着那可笑的亲,友,甚至爱,你可知道你自己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些?”

“黄大夫,静宁哥哥他到底如何?”早已焦虑不已,苏定阳关心的只是萧静宁的况。

营帐内,除了苏镇北和苏定阳,还有几个将军也一直守着,几人均是一脸愁容,在帐内踱步半晌又忍不住伸头内室里边,时不时询问几句。两名军医在内室忙得乱转,只听见坐在床前的黄岳鸣不时吩咐他们帮忙做事,三人的额上早已汗珠密布。

不是她!

被问及此事,黄岳鸣略显为难,“有些事的真相如一道永久不能痊愈的伤疤,一旦揭开会扯得鲜血淋淋,不提也罢。”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去找黄岳鸣询问萧静宁的病,那老东西每次答得坦然,不是说好多了,就是说已经找到能驱除他身上寒毒的方法,只是还有几味重要的药没能找齐,用这些谎话一直在搪塞她。

“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像什么话!”

这一幕,让人惊诧!

站在他身旁的人都听见了贺兰雪挑衅的话,正当怒火冲天时突闻他这一针见血的回击,顿时在心中大呼一个‘爽’字。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命在少将眼中有那么重要,能让少将真正妥协答应萧静宁的要求。萧静宁却忽然抬眼看向北面青龙谷的方向,低沉的说了句,“换回他们的尊严。窀”

当初为了一点钱财,为了保护受制的家人,他迫不得已做了件错事,害五位同僚被俘。刚才他可是听得明白,王副将他们都死了,五人全都死了啊!

是啊,赶紧的,还有大半圈没跑完!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人未等她回答又说了句,“我叫敬容,是二路军偏将,我身边这位是一路军的偏将秦斯秦兄弟,不知小兄弟贵姓,我们要如何称呼你才好?”

纠结了片刻,她才想起刚才洛平所说的要事,立刻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

说完,他身形一闪便掠入大营,径直朝着主帅营帐而去。几个闪身躲过了岗哨,眼看着就要靠近营帐,他突然感觉身后一道凌厉的劲风,看来有人现了他。

那掌柜也算识趣,笑着答了一句就忙着去准备了,大堂内此刻一桌客人都没有,只有萧静宁一行十几人。他侧目看向身后的洛平道,“你不用在这里守着了,稍后吃完饭吩咐两人值夜便可,明日一早便动身赶路。”

一别数月,她在向城时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他,她几乎每天都去曾经他站过的城楼上找寻让人开心的回忆。那间他曾经住过的屋子她也派人每天打扫,这习惯经年不变,谁知最后等来的却是他娶妻的消息``````

她揪着被子的一角躺在那里瞎想,萧静宁已经脱掉了衣服在她身旁躺下,随意盖上被子后翻了个身面对她。

“那个``````嘿嘿,不用揉了!”感可以急速升温,至于亲热这种事,还是慢慢来吧!

走到路边时,胖乎乎的小肉团抬眼侧目看向纳兰君陌,那小眼神傲娇的,仿佛根本不屑搭理他。看完后它快步奔到了楚云绝身前,冲着楚云绝‘喵呜’一声,楚云绝即刻蹲下身来看着它,目光瞬间放柔。

她伸手摸了摸微微凹起的地面,低声一叹———母妃,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往后的日子我未必能一直陪在你儿子身边,但我的心此生不变。

罢了,反正再过几日就要出了,到时候再告诉他也是一样的,权当给他一个惊喜。

“多谢大师!”

慕容云确实不重,这点重量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他却难以忍受这样的撩拨。这女人似乎天生没有男女之防,平时在他面前大方的脱衣服换衣服也就算了,今天竟然主动压了上来,当真以为他是块不知冷热的木头吗?

见她将房门重新关上,萧静宁稍稍松了口气,从水中缓缓坐起身来,屋内热气氤氲,他的脸却一瞬转为苍白,全然没了刚才的红晕。

“王爷才刚离开两三个时辰,王妃您真是``````哎哟,奴婢听了都替您觉得害羞!”

不,这种没皮没脸的事她可做不来,因为———她还有更无耻的法子!

说完,她将碗递到唇边仰头豪爽的喝下,随后扬手一甩,酒碗已经稳稳落在了柜台上。

慕容云感觉她今儿话太多了,比起往日对待自己另外一张脸时可热得多,果然一张好皮相和一个尊贵的身份还是有许多好处的!

帝尊云凰是个女人?

在所有人奇怪的注视下,两人并排上楼,抬脚就迈进了天字一号包厢。坐在角落里的宫云裳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两货随随便便就拿萧静宁来打赌,还赌那么无聊的东西,若要被他知道了怕是日子不好过!

大君一楞,随即抿唇想笑,“少主,你可真豁得出去!”

“是的!”他一本正经,“向来都是楚公子在打理事务,真正持家的是他。”

“师父,你快看!”几乎是从楼上摔着滚着冲下来的,他手里拿着个深红色裹金边的帖子,边跑边冲下边的人大喊。

“呸,摆什么架子!”忍不住暗骂一句,莫镇川耐着性子又道,“我们其实也不是想要见王爷,我们只是想让王妃给我们瞧瞧云凰令,再问几句有关帝尊他老人家的事,耽搁不了王妃多少时间的。”

“我见你是四王兄的朋友,所以好意好提醒你一下,这件事可不是在开玩笑。你们商人自然也知道而有信这句话,你出了价就得拿出相应的银两,一文钱都不能少。”

今日这所谓的作画,两个绝色男子不单在比画工,甚至在身手和反应上也在相互较劲,这样的一幕实在精彩。

“六皇子当真为我东陵大军着想,想必你的画也能卖个好价钱!”

想起先前还未动骰盅时里边的骰子全都是一点,他觉得慕容云这么随意的摇两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最后他下定决心,“我买大!”

刹那,四周静如死寂,就连萧逸腾也屏住了呼吸。

脸颊更烫,她瞪了瞪眼却又焉了下去,依旧没有回答。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掩盖这一切,至少先打了身边这些眼神疑惑的人才是。

想他堂堂一国王爷,天底下哪有女人敢这样对待他,就连宫中那些没有子嗣的贵妃见了他也得避让三分。今日他竟然在众人面前丢了这样的丑,让一个刚从乡下跑出来的女人踩在他头上,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

王妃请走这边!

柔软微润的唇触碰她光滑如玉的肌肤,虽是轻轻一吻,却让慕容云觉得灼烫无比,惊得她险些从凳子上滚下去。似乎整个身子都颤了颤,她在一瞬过后立刻找回理智,拼命压住躁动的心伏在桌上,好半天才控制住微微抖的手。

抬头看一眼这所谓的望江亭,慕容云觉得这样气派的建筑与公主府的风格完全不搭,甚至有些突兀,难道萧逸沁修建它的目的就是为了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