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儿行吗?”,冯雨瑶恳求他说。

后来读书了,在学校里有很多要好的男同学,这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季节。也曾为了某个人,或是汪尚秋,或是黄云晨,记不起是否还有其它的名字。从某天起会为了他们之中的某一个彻夜不眠,会为了他们的一张小纸条而辗转反侧。表面上不好意思接受他们的好意,可内心深处却渴望和他在一起。冯雨瑶对那种朦朦胧胧感觉记忆很深,甚至在男主角变模糊的时候还留着清晰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从湖的某处漂过来一片大大的黄叶,冯雨瑶顺手将它捞起,对着阳光让叶边缘发出闪闪的金光。

“没……事儿,没……”,彭国源强睁着醉眼。冯雨瑶也补充说:“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早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彭国源像曾经某天那样早早等在巷子口。

“干嘛?你请假做什么,不好好上班跑来找我干什么?”,冯雨瑶很诧异,没想到他还真会为了自己请假。

“我们这大花山估计也就最多只能通到这山腰,再往这上面去的话应该不会再修了,要是以后能到各家那就更好了。”,冯雨瑶憧憬以后能坐车到家门口。

彭国源递钱给老板,冯雨瑶便也没再阻止,只是抬起头对他说:“谢谢你,下餐我请你好了。”

“也好,只要不占用你太多时间就好。”,在冯雨瑶看来,江新华的时间更多都放在他的工作学习事业上,好难得有时间沟通。

“这个……”,冯雨瑶停顿了一下说:“一般人都不会!除非没得吃了!”

“其实,我今天晚上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要不要跟我一起到兰凤去,到那边找个工作,我们就还是在一起,免得我两头跑。”,江新华想问问冯雨瑶的意思。

发伯夸道:“嗯,年轻人不抽烟好呀!”。又抬头对宋老二说:“这是天灾,你们也只能看着不是,本身棚子就不结实,倒就倒了,以后要用的时候再修就是了。”

“哪里,刚去了你的餐馆里,听老板说你感冒了。猜你会在这边打针,就想来找找试一下,果然在这里,呵呵!”,江新华说着在冯雨瑶边上坐了下来,离得很近几乎要挨在她身上。

“这样也好,能早点做医生才好!”,冯雨瑶期盼着自己男朋友能早点达成心愿,如期当上医生。

“自己长脚了,又没多远,要你送什么呀?”,冯雨瑶没好气地说。

大约半个小时后,所有房间的年青人几乎同时从小门走出来,花姨满脸堆笑地问:“还满意吧?哥几个!”

冯雨瑶觉得盛情难却,不好意思再推辞:“那好吧,又麻烦您了!”

“来了!”,向老板赶紧拿了菜单送到男人手中,站在一边等他们点菜。

“你二姑打电话什么都跟我讲了,你还不承认是不?”,发伯在电话里很是生气。

这天,刚好两个人都有机会在租房休息,冯雨瑶突发奇想对好朋友说说:“郑蓉,你帮我化个妆,看看化妆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挂完电话,董蔓探出身子从卧室看了一眼冯雨瑶。然后大声训斥道:“雨瑶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上班儿了是不是?”

董蔓听爸爸抱怨自己没能考上高中,撒娇说:“那有什么,雨瑶还不是没读高中,我和她在丽川挣钱自己养活自己,哪点不好了。”

“今天发工资了,买了几个鸡腿,过来一起吃。”,冯雨瑶将鸡腿放在沙发边一个凳子上,然后将挎包挂到墙上。

“可学校不会让我一分钱都不出吧?再说了,你们是初中的老师,如何能料定高中学校会怎么安排呢?也许还有比我情况更差的学生呢?”

“专门来找你的,早点上来好早点回去。”,董蔓边用手捂着鼻子边说。

“亲的?”,向老板追问。

“那不是等于冯雨瑶现在没有妈妈?”

“一个月两百六十块,不过这里面已经包括来回车费和日用品。你呢?”

听宋家的口气还是愿意借的,只是数量的问题。发伯想想,问他们有没有两百块。

听冯雨瑶这样的提问汪尚秋不好回答,犹豫一会儿说:“暂时还没想好,我们都好好想想。也许老师说得对,我们应该以学业为重!”

黄云晨苦笑着说:“我一个大男生败在你这个小女生手下,总得让我心服口服不是,起码得知道我是载到谁手里了。”

“天哪,这叫人可怎么活呀?我都一把年纪了,老天非要早点收了我不成?”,奶奶凄厉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

冯雨瑶刚才只是把碗从锅里捞出来放到灶台,等着吃包子哪还有心思洗碗,于是嘟着嘴说:“等一下嘛,吃完包子再洗。”

冯雨瑶还在地里打猪草,哥哥也到山坡上放牛没回来。只有奶奶在做午饭,于是发伯迫不急待地对母亲说:“妈,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爸,您说什么呢?您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学校是个五好学生吗?”,冯雨瑶又开始撒娇了。

王校长安排人将冯雨沐和妹妹喊到办公室见爸爸,小家伙们一进门就明白爸爸这是要走了。兄妹俩开始抽泣起来,特别是雨瑶更是哭出声来,她伤心地问爸爸说:“你要去多久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二姑和三姑也这么说,奶奶心满意足地直点头。

过了这个春天冯雨瑶就七岁半了,本还可以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年龄却早早承担了过多家务。由于瑶妈已经不在冯家,孩子们回到空空的屋里找不到人可以撒娇。她和哥哥分担了砍柴、打猪草、放牛和下地干农活的事情,邻居们夸她无所不能,那是因为她不得不做。

这一喊不要紧,原本已丢在地上的棍子被瑶妈又拾起来,似乎不将男人打个半死消不了她的心头之怒。儿女站在门口看着瑶妈拿手腕粗细的锄柄拼命打爸爸,惊恐得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发伯听儿子这么说便仔细检查这道题,他教过多年的数学所以这样的题目对于他来说完全没问题。算了好几遍果然如冯雨沐所说是老师改错了,于是他走到廊下指着题目对儿子说:“再算一遍给我看看,看你是怎么算出这个答案来的?”

发伯很紧张,看着如此气势汹汹的男人,心虚地说:“兄弟,对不

发伯不明白王校长为何有此一问,迟疑片刻,失落地说:“不想了,已经回来了就没想过。教育队伍可不是菜院子,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再说家里已种下黄连,地里活儿要人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天的梧桐树叶又开始飘落。冯雨沐已将从一到十的数字学会并且可以做一些简单加减法,董蔓表姐曾经给他教过的拼音字母也由语文老师正儿八经教了一遍。冯雨沐觉得现在和表姐应该懂得一样多了,什

瑶妈想想倒也是,这个家庭平时有多少收入多少开支都是发伯才算得清楚,也正因为是如此而将财政大权落入发伯之手。她相当不服气但又没资格去跟发伯争这特权。长长叹了口气说:“只是觉得花钱花得有些冤枉,给别人家里供书,到时候什么也落不到。”

冯雨沐为能带着妹妹叫应爸爸妈妈而自豪,越发地声音大起来。冯雨瑶也不甘示弱和哥哥比起嗓门儿。两个孩子不间断的叫声在山与山之间回荡,惹得好几只狗警惕地哼起来。

老宋女人说:“一个家庭总是需要些分工的,男人有男人的事,女人有女人的事。他在外面打拼还不是为了婆娘孩子。不要想那么多,谁都没有闲着不是吗?”

董蔓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站起来对冯雨沐说:“去把宋会珈和乐西叫过来,我给你们上课,教你们识字儿。”

上山的那个路口,发伯习惯性坐下来歇息,这已是他好多年的习惯。只是今天坐在这里又让他想起了曾经丢失的那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