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钟干嘛,那么一大个。”

王铁匠看着帽子,反手扣到自己头上,道:“他果然是假扮官军逃出来的,这厮脑子挺灵活的吗,我那婆娘还说他木鱼脑袋。”

布丁道:“大叔,你一直没给我们讲当日进攻一线天的细节,本觉得没什么悬念的,现在你给我们讲讲,看来有许多精彩的插曲。”

布泰珲心想,原来他也是揣着账本来的。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吴知府真要表彰他。

“当然是张洪。”

戚佑才悄悄对布泰诨耳语几句。

“太虚道人和太真道人什么关系?”布泰珲早就知道,此刻问这话故意说给吴知府听。

原来,青龙山剿匪一事,布泰珲首先上书吴知府,却久久不见回应,布泰诨自感兹事体大,耽误不得,遂又另起一函,直接呈报济南府张巡抚。适逢南方义军四起,张巡抚看后十分重视,生怕与义军有所牵连。正好吴知府前来述职,便质问吴知府,吴知府说的云里雾里不着调。张大人好不恼火,劈头甩了一句话:你不用回去做知府了,先去跟布泰诨好好学学,再来禀报。吴知府这才黑着脸,从济南府直奔临淄县,带着一肚子火前来,强忍不发,生怕众人提起他上次包庇恶道之事,激起民怨。

“嗯哼,再来一招,‘云想衣裳花想容’。”突突突,拳拳有声。

张大婶道:“你爹这些年哪一天不是担惊受怕的,现在都习惯了。”

“第一次出兵太过仓促,像大叔这样久经沙场的人都不用岂不太可惜。”

袁宝道:“布丁哥哥,人家请你,你干嘛还给钱,你是大功臣,出生入死的吃个饭不为过。”

“就是就是,叫他吃里扒外,祸害咱们。”

“哗……”听此言,民众开了锅一般喧哗沸腾,戚佑才几次招手示意也没压制下去。布泰珲也是心情极好,乐呵呵地等大家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才又开讲:“这个叛逆的审讯以后再说,不过他已经招认,太真道人便是易容后的太虚道人,此人才是头号匪首,也是杀死袁江的主凶,罪大恶极,只可惜没能生擒。”

“王老爷是聪明人,何不借此时机,现身说法,出面辟谣呢。”

“可是照这样下去,别说是攻山,再过几日,人都逃没了,万一恶道发现官军人数不如他们多,说不定会反冲下来,到时,别说太清观,就是县衙都将不保。”

“哎哎,别了,一个就够受的了,你小子要是真感恩,那就给大叔买坛没下泻药的好酒喝喝就行了。”

却不料,梯上人头还没等露出便停步不前。立在梯子半截腰,满面惊惧,呆若木鸡。太虚道人喝骂:“混账,磨蹭什么,还不快上去。”

大虚道人道:“好啊,道爷就动个给你看。”说完,腿终于动了,右脚只一抬,王鸿涛就眼见一只大脚底板夺面而来,想躲却错不开身,“啪”,右脸挨了结结实实一脚丫,在空中翻了三百六十度一个仰八叉牢牢贴在地上,直摔的他百骸欲裂,半天动不了。太真道人道:“拿下。”从他身后树丛窜出几人,将王鸿涛绑了个结实。

“当然是主子厉害,那日,小子见公子一个跟头翻上丈高的祭祀台,当真佩服至极,我在太真道人那里见他使过功夫,他绝做不到公子那样的凌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