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常顺脸色立转,没想到布丁这么实在,返身极不情愿地切了一斤牛肉端上,便立即闪开,再不敢跟布丁插科打诨了。

推了一把,布丁仍在忧思中。阿娇凑到布丁耳边大喊一声:“布丁哥哥。”布丁猛地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嬉皮无邪的阿娇。布丁内心霎时坚强起来,抓过阿娇的手,放在心口说:“阿娇啊,你也我的亲人,哥哥是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你们的。”阿娇不理解布丁在想什么,一双大眼睛瞬时增大一倍,好奇地看着布丁。

布丁道:“那是,哥哥的功劳都是拿命拼的,你们这些小的可不能乱学。”

“呵呵,这些护院上阵厮杀,恐怕一个阵仗下来便逃个干净。”

“上郡,哼,早就请了,可不管怎么说,吴知府一概置之不理。”

“是呀,大人,你看俺婆娘那脾气,活脱脱孙二娘转世啊。”

戚佑才问:“哦,那你与此人可是旧交?”

“小子有办法。”

布丁道:“如今四面被围,别说门,大殿外面每扇窗户外都有人把守,想脱出升天,当真难上加难。”

“狗道,你做梦。”王鸿涛清醒过来,这公子哥心高气傲,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服软的。太虚道人也看出来了,道:“看来,叫你小子服软还得有一个过程。来人哪,爷去睡上一觉,你们好好伺候下王公子。”两名手持皮鞭的手下走了过来。王鸿涛的惨叫声响起,足足响了一刻钟,直把布丁耳膜都快震裂。布丁不停劝道:“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财多也得有命花啊。”

“说得好,道爷也是这么想的,那就看你王公子长在身上的本领够不够。”

布丁之所以敢这么说,心里是有一定把握的。一个做事成习的人是不会轻易改掉习性的,而韩青刚收了袁兹祚,享受着袁府的尊崇待遇,日日在袁府盘旋。张洪则负责王鸿涛所有的内外务,近来也不常在王鸿涛身边。

“要什么都给吗?”

王鸿波接话道:“吴翠莲跟我是学堂同窗,哥哥莫为难她了。”

“哦,那你来作甚?”

袁兹祚端起酒杯,准备去敬韩青,一抬眼,正好看见对面有个人影贴在隔帘上,当即喝道:“混账,哪家狗东西隔帘偷窥,给少爷滚出来。”见对面无动静,起身过去,一脚踹开竹帘门,横眉立目怒视布丁。要换做平常,他还真不敢和布丁这么嚣张。但此次有韩青在后撑腰,胆气十足。

众小齐乐。

“就是东门‘泰来酒家’吴掌柜的女儿。”

布丁上楼,吴翠莲在雅间内等他。

“王公子看出道长是人物,这些年必定有所积累。叫小子探底就是看道长身家,如果观里寒酸得很,那就直接报官,赚个好名声。”

何大劲来时,戚师爷一再嘱托,好言相邀,不可使粗。布丁近期是衙门的常客,何大劲对布丁不敢再像先前那般蛮横。

王鸿涛丝毫不给他脸面,道:“干什么还用请示你不成?”

太虚道人走后不久。

吴知府道:“看你小小年纪,信口雌黄,满嘴谎言,来人哪,上刑。”

原来,这个老道自称是太虚道人的师弟,叫太清道人,吴知府早年没少受太虚道人好处。太清道人前去一番哭诉,果然激怒了吴知府,带人前来问罪。回到县衙,吴知府坐堂,重审此案。一干人等全在堂外听候传唤。本案第一人证布丁自然在首位。吴知府坐在公案正中,布泰诨和戚佑才一左一右分立在两旁,而王鸿涛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侧。吴知府看着案卷道:“嗯,近年来着实死了不少人,最近,衙役袁江惨死,使得尔等怀疑是道观所为。于是,一个顽童布丁自动请缨深夜前去打探——你们还真是知人善用啊,这么大个县衙竟派个孩童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