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椅一样的竹椅摆在角落上。

“小妤……”花白雪双手环抱着她的脚,看着四周,忽然呼叫了一声张小妤的名字。

又过了一会儿。

张小妤打开门,她便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茶几旁自然而娴熟的沏茶,身旁还站着一位像冰一样的女人。

她呆滞的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绝尘也依然觉得愉快极了,虽然这世间上仍旧有人为了一些东西或者一些人做出许多伤害别人甚至伤害自己的事情,不过也有人为了某些事或者某些人奉献出一生的青春、心血甚至于生命。

要是你在很暗很暗的地方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胡子白,头发白的老人莫名其妙的站在你面前,你怕不怕?

“宁诚非,你说小妤姐是不是中邪了,都三天了,还没醒过来。”坐在床沿边的那个清秀少年说。

这个故事是这么说的:据说韩城里有座大城堡,大城堡里有只大头鬼。大头鬼有个小头鬼儿子。

便连左边病床上的人也消失不见。

她笑了,她的笑很甜很有气质。

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绝尘却没再说下去。

可,传说毕竟是传说,亦真亦假,当中有多少是事实,见人见志了。

张小妤的疑惑更重,呼延觉罗居然也能触碰到凶灵!

倒在地上的鬼灵还在挣扎着,已不知是死是活的小荻,却突然间蹦跳了起来,压在凶灵身上。

一人一鬼在地上滚来滚去。

小荻不仅用双手插着凶灵的脖子,沾满鲜血的嘴口也死死的咬着凶灵的身体,似是恨不得将这只凶戾又专欺负弱小的凶灵身

上恶臭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然后吞下去变成屎。

一声又一声的嚎叫,一声比一声凄惨。

可怜的是,他却忘记了鬼是不用呼吸的,他的撕咬更惹凶灵愤怒。

小荻又被踢飞出去,他仍是不放弃,很执着地一次又一次扑回来,将凶灵插在双手下、嘴口下。

小荻已累了,累得脱力,双手已被鬼灵挣扎开,嘴口里又苦又酸又臭,他居然没有呕吐,已很了不起。

双手胡乱的在地上摸索,他摸到了一条东西,他知道这黏黏的东西便是他方才狠狠的刺进凶灵身上的木钉子。

心头一热,手头一紧,紧握在手中的木钉子便提了起来,狠狠的朝凶灵心窝刺了下去。

鬼灵鬼嚎一声,便化为片片碎粒,永远消逝于人世间。

随着这一声凄惨的鬼嚎,小荻也嘶声地呐喊了起来,他终于为了他那个一直都没有回来的大哥大荻报了仇,所以他不但没有

力竭,反而像是突然间来了气力,又疯疯癫癫的走了,嘴口里时不时还呼喊着:数不尽的金钱,数不尽的美女……

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现在又疯疯癫癫的离开,这么一闹腾却是害苦了张小妤几人。

又击退一波空袭,张小妤忽然说。“好凶的鬼灵,他们的戾气只怕已经彻底被惹起。”

呼延觉罗冷冷的说。“戾气被惹起,他们就会变成凶灵,吞噬血肉,吞噬灵魂。”

张小妤又淡淡的微笑。“这么凶残恐怖的事情,你当然也不忍看到。”

花白雪只能看着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没有张小妤这么毒的眼睛,她只是奇怪张小妤到底又看到了什么!

宇文宏图仓促的躲避凶灵的袭击,他喘气,他汗流,他的思维也已没有那么灵活。

呼延觉罗,说。“我也不忍看到。”

张小妤说。“酒鬼也是鬼,大概你也已有法子对付这群凶灵了。”

呼延觉罗的眼睛突然也变得锐利,他看着张小妤,仿佛也奇怪张小妤到底看出了什么。

可惜,他的眼睛没有这么毒,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然后,他居然这么回答:我有!

然后,他就拿出那瓶花白雪一直都想不透他藏在哪里的酒,将瓶里的酒倒出来。

花白雪忍不住,说。“难道你认为这么样,就可以将酒倒入这群凶灵的胃里,让他们醉倒?”

这时,张小妤才闻到这瓶酒散发出来的另一种味道,一种就好像根本不应该混入酒里的味道……

他就用倒出来的酒,去洗他的手,沾湿他的鞋底。

张小妤语气深长的说。“也许他还想用他沾满酒气的双手捂住凶灵的鼻子,叫凶灵被酒气熏死。”

宇文宏图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可是,他的酒再烈,猫爪再长,也抓不到盘旋在天上的老鼠。”

夜空下,鬼气飘渺,鬼影满山,弯月也似失去了月色。

“想不到凶灵也会学聪明,终于发现了他们的优势。”

他们的优势就是空中,他们的吞噬。呼延觉罗居然又笑了笑。“可是,我们也不笨,至少我们还有一件事可以做。”

花白雪吃惊的看着他,大声的说。“难道你想跑。”

呼延觉罗居然还笑得出,张小妤也笑。“既然他们不下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跑呢!”

“只怕,连逃跑都不能跑了。”宇文宏图已经发现他们动,凶灵也动。“他们嗜血的眼睛,早已盯着我们,这一场恶战,大概已

逃不掉。”

呼延觉罗也盯回他们。“这么样的状况,我们也只有等了。”

花白雪说。“等什么?”

呼延觉罗说。“等他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