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嫌我身材不够好,入不了大神你的眼吗?这会子你又动什么心思啊?”

云染疾驶到马道尽头的时候,后面响起了郡主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还有马场外围此次彼落的惊呼声,吵闹成一团,她笑意明媚的打马回转,一路狂奔而来,很快驶到了郡主的身边,此时的郡主有些狼狈,满脸惨白,发丝凌乱,再不复先前的张扬洒脱,她身侧定王楚逸霖正安抚着她,若不是定王楚逸霖及时出手,只怕郡主今儿个非死即重伤。

但是现在皇帝就想把云王府拉上他这条船,和他同舟共济,本来站到皇上的这条船上也没什么,但云紫啸现在很抵触这位皇帝,他刚回京就算计上他了,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所以他现在坚决抵制上皇帝这条船。

云染进房间休息,这一躺竟然睡了小半天,待到她醒过来,天色已黑了,房间里掌上了灯,朦胧的灯光下,荔枝安静的守候在床前,看到云染睁开眼睛,赶紧的上前侍候她坐起来。

想到这云染气狠狠无奈的从袖中取了一枚药丸出来:“拿去,这是解毒丸,不过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本来她还想留秦流风住一夜,不过秦流风为了云染的闺誉着想,拒绝了云染的意思,连夜出城回凤台县去了。

最后面的唐子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慢慢的想着,蓦地想明白了,今儿个这一出指婚事件,分明是云染把他给拉下水的啊,她就是个鄙卑无耻阴险腹黑的家伙啊,他竟然还被她给绕了进去,说她是好人,好个屁啊,唐子骞气得在后面大吼:“云染,你个妖女。”

安乐公主愣了一下,笑望向云染,俏皮的反问:“难道我们不是吗?”

“谢公主,谢公主了,”慌恐的声音连连的响起。

云染无奈的叹口气,恭敬的垂首回禀道:“回皇上的话,臣女现在还不想嫁人。”

“燕郡王,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带进上书房,你这是亵渎圣驾。”

不过云染并不会因为她的动怒便有所折服,她没意思嫁给定王就不会嫁。

云染点头,示意她把赵虎带下去安排。花厅里,樱桃笑眯眯的开口:“这赵虎长得倒是挺不错的。”

唐子骞一听这话就知道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由得来了精神,使劲的追问着:“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门外逐日和破月二人闪身而进,静静的看着主子毁掉了那三块一模一样的汗巾,主子的东西哪怕是相像的,也不允许人模仿。

此时燕祁的眸光暗了,他自然看到了一楼高台上的展示品,与他的汗巾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天蚕锦,一样的玉兰刺绣,这样几可乱真的汗巾,别说别人,就是他几乎都要怀疑,那就是自已的东西了,难怪先前云染能够面色不改,笑意潋潋,原来这女人早就绣了一块和他汗巾一模一样的汗巾,退路她早就想好了。

“我家郡王有请郡主。”

若是能让燕祁吃瘪,他十二分的高兴。

赵清妍嘴角咧了咧,不甚在意的回应:“好久不见了。”

有人想拍买汗巾,有人看热闹,总之挤挤一堂。

云染侧首望向樱桃,笑眯眯的开口:“走吧,瞧热闹去。”

云染不知道秦煜城小时候一直找机会报复她,所以对云王府十分的熟悉,才会如此来去自如。

云紫啸听了云染的话,凝眉想了一下,倒是认同了云染的话:“那父王不催你嫁人,不过你要多看看挑选挑选。若是遇上喜欢的,只要和父王说一声,父王定然替你进宫向皇上请旨。”

逐日和破月二人相视,难道给主子下药的竟然是长平郡主,她什么时候下的药啊,而且他们看长平郡主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云紫啸看云染全心全意的关心他,心里很暖,又很自豪,同时十分担心染儿的身体。

定王楚逸霖望向燕祁,面色温融,声音温润:“燕祁,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逐日收回视线望向前面玉华般高端的主子:“爷,我们要不要回去。”

云染先是觉得惊艳,随后觉得眼熟,眼晴微眯,慢慢的想起这个立于岸边好似最美风景的男子是何人了。

云染淡淡的开口:“四妹妹找我吗?”

一句简单的询问,却很好的黑了云染一把,在场的人个个都听出了门道,眼神闪过不屑,长平郡主果然还是和从前一般的随心所欲,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能睡到这种时候,真是懒啊。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需要人拯救了,云染一脸不耻下问的神情,望着秦煜城。

云染浅笑着开口:“唐大将军的嫡长子唐子骞,就住在我家隔壁的府邸里。”

唐子骞急急的开口:“云染,我是不会娶你的。”

云染对此不以为意,因为她压根就没打算长期住在这里,这地方再华丽唯美,她也不喜欢,她喜欢的凤台县那样倚山傍水的地方,自由自在,无挽无束,让人整个身心都舒畅。

老王妃挥手撵人,这一早上她精神透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房间里的人个个望着云染,虽然心里嫉妒,不过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先前云染威胁的话还一直留在她们脑海中呢,老王妃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正想开口让大家各自回去,不想云染却出声了。

云染应了一声,走过去对着上首的老太太盈盈一拜:“染儿见过祖母。”

云染适时的挡住了云紫啸的去路,她淡淡的抬首望向云紫啸:“父王,染儿认为父王前往燕王府这事不妥当。”

“见吧,请她进来。”

若是这赵妈妈一直是她身边的一个妈妈,恐怕也只是寻常人,她倒未必会重用她了,但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她在王府最下层的地方待过,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什么小道消息没有听说过啊,做事恐怕更具备手段。

云王妃眸光幽暗,微微的蹙眉,这一次云染回来,连她都感觉到无法掌握,这三年她在凤台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让人变化如此之大呢,从前她莽撞无知,冲动暴戾,可是现在的她呢,步步细致,句句独到,让人根本掌握不了。

云染笑着领着两个小丫鬟往里走去,身后跟着云王妃云挽霜云挽雪等人。

“那就好,”云染睑上了眼目,闭目养神的休息,马车一路驶往云王府。

云染望向云紫啸还想说什么,但是云紫啸拍拍她的手,不容她拒绝,最后云染应了下来,不过心里却是真的当云紫啸是自个的父王了。

云染一愣,没想到云紫啸一眼看出了她的易容,看来这家伙不是浪得虚名,云王府手中有二十万的兵权,云紫啸执掌二十万的云家军,经常带兵打仗,自然不是无能之辈。

云染一听头有些大了,这怎么查啊。

“有人过来了。”

燕祁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自已会如此的狼狈,此刻哆嗦着身子,抬手指着对面的女子:“你是故意的。”

“我当是什么人半夜不睡觉拢人清梦,原来是淮南王世子和林公子啊?你们这是唱哪一出啊?”

云染冷沉着脸,掉转身走进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的男人,饶是知道这人长相出色,可还是看呆了眼,睁开眼睛的他和闭着眼睛的他,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闭着眼睛的他就像盛开的玉兰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更像是一幅精雕细琢的山水画,可是这一睁眼的风华,可倾尽万里江山。一双眼便是世间最美壮锦,倾绝世风华,明媚如画。

云染呆愣住了,耳边响起一道筝筝之音,仿似夏日孱孱水流,透着一股沁凉的气息,光是一个声音便让人忍不住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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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霆是个花花公子,名声不好,又是尚书府的二公子,虽是嫡子,却名利地位什么都没有,她若是嫁给阮霆,以后就比别人矮了一头了,夏玉珍一想到这个,就控制不住自已发疯。

本来该嫁给阮霆的是云染这个贱人,现在却变成了她,夏玉珍认定了这件事肯定是云染动的手脚。

“云梁,你个贱人,你竟然害我,我和你拼了,我不活了,你也别想活了。”

夏玉珍大吼大叫的跟个泼妇一般,云紫啸一听夏玉珍怒骂云染,脸色一下子暗了,抬起手狠狠的扇了夏玉珍一巴掌,同时把夏玉珍扔出去,命令手下:“立刻把表小姐送回夏家去,不准再留在云王府了。”

他云王府没亏待过她,现在这女人竟然搞不清身份了,连他的女儿都骂起来了,他还留她做什么。

夏玉珍挨了云紫啸一巴掌,又听了云紫啸的话,呆愣住了,待到她反应过来,哭着叫起来:“舅舅,她害我,她害我和阮霆在一起,她毁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