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如的朋友,大多是学生打扮,大家坐在沙上,聊些电影上的话题,温驯又安良。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话题就开始变味,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有人跑去跳舞,音乐也变得吵闹。

一切搞好,路语茗走出来,然后惊了。因为昨晚上喝得舌头都大了的潘昌已经在片场吆喝了,劲头十足,音效绝佳。潘昌吆喝了一番,转头看到了路语茗,一眼之后,乐了:“我的天,还真行!大丫和酸菜花呢,快来!”

“徐导的那个戏,只准备了半个月吧?”路语茗疑惑。

青涩的照片,明艳的玫瑰和冰冷的墓碑石,一副凝结生死的静物图。

楚修宁手抖得更厉害,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肩胛,吸了一口气:“不去,我今天约了一个新晋导演谈剧本……”

“不是这句,你……”路语茗咬了咬嘴唇,声音黯哑生涩,“你喜欢路语茗?”

路语茗走到徐清面前:“徐导,厉俊友入戏太深,您安排个人让他冷静冷静吧。”

半晌,有人骂了一句:“卧槽,和女神亲过,心都变柔软了吗?”

江云宸疏离地微笑:“是啊。”

祁燃挣扎着站起来,拖鞋也不穿就扑去要和楚修宁开战:“明明该是我嫌弃你啊,我都不能裸睡啦!”

就这样,徐清和楚修宁又争执起来。

“好吧。我们还是来说说臧志明这个人物吧。”楚修宁也不深究,在路语茗身边坐下,“这个人物,其实是相对封闭独立的存在,所以不需要通读剧本也可以掌握。”

转脸对徐清低声下气:“徐导,是我多嘴了。您行行好,给我个机会吧。我真的很想演这部片子。”

“来了就好。下次注意。”徐清吃软不吃硬,听了解释,气消了一半,眉头松了松。

“必须误会啊!徐老,他有喜欢的人!”祁燃落井下石,抬头要拉路语茗参战,突然停了一下,接着叫,“我靠,小路快放手,你在自残吗!!!”

“早安。”楚修宁扬了扬眉毛,显然已经习惯祁燃这副打扮,“你要不要先去洗个脸。”

“高鹏城,你真是个孬种!”路语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帅气的了结?帅个锤子!”

肖老太太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视频:“高鹏城,他们没有说谎?”

嗯,手跟着脸一起被马赛克了。

严安邦金影奖贸然起身领奖,这是第一时间就被直播出去的。社交网络一片讥讽,新闻被转了一夜。第二天华睿娱乐旗下的一个当红偶像微博:想到为之拼搏的奖项颁时,可能遇到这样的况,就有些没有动力了。

路语茗一脚跨出,拦在了方倩德面前,转头,隔着人群对严安邦说话:“老大,这人交给我吧。”

“嗯。”于茂敷衍着。

“小路也来。”严安邦有意走在中间,和两人在一条线上并行。

祁燃没来,路语茗走得更快,带着一点迫不及待。只有他自己知道,之前看了一堆中外电影,只是铺垫。真正要看的,只有这一部。他要复仇,总有一天要面对于茂的演技,而今天的落雨沙汀是真正的开始。

“嗯,我本来就是。”路语茗不做假。

“他来真的了。您快让各部门准备起来。”楚修宁看着路语茗的背影,皱眉说,“不过认真就输是怎么回事?”

稍矮的女孩,耳边带着蝴蝶饰,是这部片的女主角。稍高的女孩短裤紧身衣,饰演这部片里的小三,和高鹏城还有一段香艳的床戏。只可惜,高鹏城居然卡床戏。

好在这时候远处跑来个工作人员:“高鹏城,你跑哪里去了,上个厕所人就不见了!肖老正找你呢!”

“那就只能去演戏了。”严安邦打断楚修宁的妄想,“虽然今天他临场表现绝佳,但多少是占故事背景便宜。演技十分给三分,两分是友送的。不过——”

说完,楚修宁猛地退后一步,低头,摆手:“不演了不演了,连演两场会累死的。”

“合照呢?”

张建迟一看罗糖立刻闪身躲进人群,速度之快,绝世罕见。没人希望在经纪人面前展露自己暴戾的一面,张建迟也不例外。

这么一想,路语茗更觉得陶凌恶心,不再理会陶凌期待路语茗失态的眼神。路语茗冷静地回握住祁燃的手:“合作愉快。”

楚修宁不争不辩,用分数说话,气魄十足。只是楚修宁评价苏九时说“独奏不合适”,现在路语茗校音之后,苏九还是独奏,却非常好,这脸打得响,他居然不计较。

主持人上台,微笑宣布最后一位参选新人:“萧路。”

路语茗侧身躲过一击,肇事男生怒火更盛,一声低吼就要撞上路语茗。

突然眼前晃过一个人影。

路语茗不吃惊,经历了巅峰跌落、恶意中伤、陷害毁容、折磨致死,并且以冤魂的状态被困在这个城市三年之后,路语茗眼里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复仇。

“那件事,我自然会给你个交代。”楚子凯站起来,走了几步,“我来,是提醒你另几件事。”

“第一,景乐晔,你们不想栽,就绕着点走。”

“第二,你对kn没兴趣,避开了兄弟夺家产的戏码,但现在却被拉进了别人家的家务事。这让我很不爽,可是,既然被拉进去了,就别给我们丢脸。”

“第三。”楚子凯牙疼地说,“你爸和你妈还有我老婆我儿子我闺女外加鱼和骨头,让我转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差不多行了的时候,他们不介意集体飞回来见他。”

“鱼和骨头是谁?”路语茗哑声问。

“楚家的猫和狗。”楚子凯不吝赐教。

楚修宁却想着别的事:“别人的家事,是祁燃家的事?”

楚子凯点头:“具体况还没弄清。但可以肯定,祁天霸这次让祁燃做经纪人,是把他和别人放在一起考量,而且事涉及华睿最后的归属。祁燃虽然不着四六,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日后他掌权华睿对kn在内地市场开拓有好处。”

楚子凯思考问题永远从kn公司的利益角度入手。

楚修宁皱起眉毛:“祁燃不知道这件事。”

“没有可靠的人脉网络,也没有可以利用的势力,你们到哪儿知道这件事!”楚子凯教训楚修宁,“写歌词写剧本搞道具,能有什么出息!”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楚修宁不屑一顾,转身去扶路语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楚子凯悠闲坐在高背椅上,“小打小闹!有家族势力可以依仗凭靠,你不用,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