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立即喜道:“儿臣别的不多,就是银子还有一些。多谢父皇成全!”他跪在地上,实打实地给万元帝磕了几个响头。

“那就减半成。”花袭人十分爽快。

靖王爷手中抓了一个长颈酒壶,脚步踉跄摇摆,桃花眼迷离勾魂,笑起来无端地生出些邪气,荡漾迷人。他几步踉跄着走过来,往石桌上一坐,当即就是满身的酒香扑鼻袭来。

“是么?”花袭人笑嘻嘻地道:“或许他有志向做个大厨也说不定呢。”冷焰那小子,居然真的将做饭下厨这事放在心上了……值得表扬。

韩清元微微一怔,仔细打量了韩母一眼,见她面容僵硬,出口为难,便也不再追问。他是做儿子的,断没有逼问母亲的道理。

他沉默地用干毛巾擦了头和脸,再将披风直接裹在了湿衣裳上,随意拽了一拽,又要出去。

花袭人再次点点头,心道:唔,论起来,德妃的身份都压着靖王母妃云妃一筹呢,据说宫中的主子娘娘们看似和气但人人都是恨不得掐死对方的,那么说,云妃对德妃肯定也有恨意了?

“那是谁?”韩丽娘立即迎上来,好奇地瞧着那渐渐驶元的马车,口中道:“那马车瞧着很不错的样子。”

对于自己的这位夫人,徐二爷当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对徐二夫人叮嘱道:“后来我又打听了,暗香来的那位小娘子是救过靖王和轩公子性命的,颇受那两位的看重。那二位更是时有出入那院子的。你同我说要让清黎去那院子中住一阵,我觉得不妥当。”

花袭人颔,看向其他人,沉吟道:“这位妈妈和几位姐姐应该都是夫人您真心可信之人吧?”

而立国之后,晋升为崇安候的徐家便不再大肆经商,而是督促族人读书进学。几十年下来,也颇有所成。出了一个进士,两三个举子。徐清黎的父亲徐二爷,便是那位唯一的进士。他二十而中举,三十中进士,算的上是一时俊杰,如今年不到四十,官拜五品,在户部任职。

“小的也是偷听他们议论才知道的,旁人应该都不清楚……”那小混混儿以为事有转机,便连忙说道。

“恩,昨天晚上呢,听说有几个黑衣人闯了靖王府大闹了一番……”花袭人漫不经心地道:“这靖王爷那是肯吃亏的?就跟皇上告了状。然后呢,皇上就下旨彻查,一下子就查到了西城暗斧帮头上啦。”

旁边有侍卫听了,额头上立即汗津津的。

花袭人拖着腮帮,心中正在盘算,突然再次挑了挑眉。

韩清元其实是一个有些自负的小少年。他就是口中不说,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想法……但他一定就是这样的想法。

“都说醉月楼的菜式美味,我想要尝尝。”韩丽娘“恶狠狠地”对花袭人道:“叫你不安分,总惦记着赚钱……吃穷你!哼!”

紫苏一边帮忙,一边同花袭人说着闲话。

“她比我们都小一些呢。”徐清黎露出一些钦佩怜悯,道:“真不容易。”

杨广北摇头:“盛京有底蕴的世家。谁家手上没有这些人。就是那看似没落的和亲王府,养的人并不比我的少……皇上他心知肚明,并不会因此而容不下。”

他口中这般说,脚下当真就要转身而去。

冷焰关切地道:“姐,你……”他很是自责,道:“你不该为了我,跟他们闹开的。”

韩清元终于继续说道:“不管我将来娶谁。但我只喜欢你,真的。我只喜欢你。”

是因为韩丽娘替她一针一线缝制的衣服,每一餐都会做一道她喜欢吃的菜式?

她冷冷地盯了韩清元许久,也不见他冷静下来。便不再管他,返身走到铺子中,吩咐吴贵儿道:“你去我家,去将我娘叫过来。就说有十分重要的事。”

郭三少十分痛快,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喏,给你钱。”

但凡上点儿档次的铺子,尤其是珠宝店。都设有单独招待身份尊贵之人的雅室,以同普通顾客区分开来,以示尊重。

说到银钱,红缨有些傲然:“我们靖王府,绝不会在银钱上克扣的。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花袭人眼前突然一黑。

她如今的能力有限,王府又实在大了点。她虽然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却必须全神贯注。居然让人欺近自己身边都没有及时觉。

红缨有些迟疑,低声道:“八成是她,虽然说是失忆了,但时间和年纪都对的上。就是不知道怎么从京城到那蒲城县去了。估计是迷了路。”

陶醉了一会儿,韩丽娘才将美丽的小瓶子收好了,打开了一个银盒,又一股轻微的甜香传出来,竟然是一盒粉色胭脂稿子……

她坐在那里,捧着面前的香茶。闻了一下那香味儿,轻轻地尝了一小口。

也幸好,先生们因材施教,点出他不足的同时。也会提一提他的进步,这才鼓励着他一直努力下去。再想想他之前放弃乡试的冲动之举……韩清元唯有羞愤苦笑。

频繁动用异能,花袭人再次将自己逼在一个临界点上,俏脸苍白。

韩丽娘闻瞪大了眼睛,拿着手中一对碧绿莹莹的玉镯,难以相信地道:“这才是三等!还是早订下的?那一等的又是什么样啊?!”

这桩旧事,宁王妃和英王妃怎能不知。

“你一向机灵聪慧,怎么会学不会呢?”韩母语慈爱,淳淳劝诱。

“咱们两个既然都欠了她的命,也不介意就多欠一些。”靖王说这话的时候,当真是十分的认真,毫不觉得羞赧。

宋景轩淡淡地道:“你太无聊了。”

罗幕僚这一次亲自送了他走出了一段路,最后向韩清元道:“清元且放心,我别的不能替你保证,但绝对能保证将你韩家的一片心意带到王爷面前去。”

今日的花袭人,又让她惊讶了一番——她一向知道花袭人聪慧,但却不曾想她连这种道理都能洞察。想她自己当年,似乎也不及花袭人的这番聪慧通达?她自觉那会儿已经是十分出色的闺秀……

“这些,是要环绕主绣图的小图。”韩母给韩清元粗粗看了一眼,而后去取了一张画儿,展开给韩清元看,道:“娘也一并想过了,屏风成品,应该是这个样子……”

宋景轩道:“我不要你说的另外的两成干股。代价是你将你这一千两银子借给我,用以后铺子里的我应得的分红来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