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让韩清元无从辩驳。他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喃喃道:“花妹妹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时空,妾室这个东西,是合理合法的存在。而以她花袭人的身份,若是想要攀附富贵公子,自然就只有妾室一途。韩母会顺着韩清元的话想到这上面来,花袭人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说不出来。

六月底的阳光热烈炙人,像是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剥开了摊开来晒成干似的。

只听郭三少十分认真,一副“我很明白你”的神态,开口说道:“你是个小贼嘛,当然是不能见官的。”

花袭人没有生气,点头道:“那,请小姐稍等。”

“再说什么‘恩’,就是我们不识抬举了。”花袭人笑容略显羞涩,道:“我们虽然生长在乡下,但做人的道理,还是懂一些的。”

花袭人怒级反笑,坐在那里,一手托腮,对郭三少笑眯眯地招呼道:“恩,三少,你过来。”

周身的世界反而格外清晰。

只怕不用别人如何,她自己就要先倒了!

出去的时候,她们正好碰到了一个年近半百的御医,正被人接引着,大踏步地往里面走。丫鬟领着韩家几人避让了一下,待那御医走远,才继续前行。

“老奴娘家姓关,韩家太太称呼老奴关嬷嬷就是了。”关嬷嬷生的略显富态,五六十岁的年纪,身上金银不缺,看人的时候带着客气的笑意。

他能有什么大错了,值得母亲说这样的重话!

韩清元又道:“娘将去王府拜访的日子定在后天,已经往王府递了帖子……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不然,说不定会失礼。”

韩母看了单子,面露笑容,道:“麻烦吴妈妈和圆果将这箱子抬进去。”

这难道意味着……很多人当即心中震荡,一瞬间联想到很多很多。

不等花袭人开口,韩丽娘听到韩母这么说,立即兴奋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韩母到。

鞠躬拜谢所有亲们!

明明是那小丫头之功。韩家居然从不让那小丫头出面……这真让靖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韩清元上门,最多也不过是见到罗幕僚而已,但若是小丫头来了,王妃怎么也要见她一面。

韩清元一直得韩母指导,并不时常来靖王府求见。除了才上京的一次正式求见之外。他只在入学一个月之后,以讨教学问为名,求见了一次幕僚罗仲达,客气地叙了一回话,再次表达了对王爷的谢意。

韩丽娘咬唇不吱声。

花袭人闻只能无语。

宋景轩看着花袭人,目光复杂。

“成志哥,你今日得空了?”花袭人笑着招呼道。

那日,待花袭人和冷焰离开之后,韩清元几乎是闯到了韩母面前,一双充满悲伤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韩母,薄唇几乎要被咬出了血来。

若是一个下属仗着能力对工作挑三拣四的,那样的下属她宁愿不用。

韩母瞪了她一眼,责备道:“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的?娘教给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要庄重矜持。”

“恩。”韩清元点头应下。

到了初十这一日,韩清元从县城回来,俊秀的面庞上红红的,不知是一路冷风吹的,还是心太过于兴奋的缘故。他用力推开院门大踏步地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份什么纸,向韩母她们挥舞。

杜家楼稍微弯腰,神秘地道:“小娘子可知道你家屋里那两位公子是什么人?”

靖王同宋景轩相扶相携,走到花袭人近前丝毫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下,让同喜和另外一个小厮替他们二人清洗包扎伤口。

花袭人便察觉到那些散在韩家村前屋后形态懒散的侍卫顷刻间就动了起来,翻身上马,朝罗管事的位置聚集了起来。

他此时看这些梅花盆中树苗,也太过纤细了一些。

那样的速度,此时的她,是绝赶不上的。

宋景轩目光从花袭人那绯红色的小脸蛋上移开,看向韩清元,轻飘飘地问道:“不知韩公子是否帮令妹去问过呢?”

不过,若她交货交的迟,的确对卖的况有很大影响……

花袭人眼神更亮,笑容更盛起来。

靖王真的被宋景轩一霎那的风晃了心神。待他回过神来,幽幽地叹息道:“怎么办,本王真爱上你,怎么办……不如我们两个假戏真做吧?”

却是悄悄的,连个开业仪式都不曾举行,就这般在一个普通的清晨,打了门,摆出了这两样花。

乔掌柜说着,对着他那兄弟叹了一口气。

孟大娘跺了一下脚,慌忙跟了上去。

能有这样的表现,实在难得。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