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疑惑,一边将红缨往后面小院子中让,招呼道:“红缨姐姐到后面坐,后面清净一些。”她将红缨热地带到了后院,用手绢儿将那石凳子拂了拂,请了红缨坐,问道:“不知红缨姐姐找我何事?”

这个混蛋傻蛋,他刚刚在说什么?

她走的轻巧而迅速,很快穿过了好几条大街小巷,没多一会儿,眼中便看到了靖王府那就算是在夜间也仿佛闪烁着金光的重楼叠宇。

当年靖王妃嫁进来,敢将府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各方妖精们捉脚卖掉,那是仰仗着她新婚的体面,人人都给她这个新妇面子,且府上的那些女人们也没几个是正经出身官家的,卖掉也就卖掉了。而如今已经将近三年,若是王妃再不能有孕,或者明明有孕却被她折腾没了,皇上和皇后怎么还会由着她?

关嬷嬷亲手将那鸟虫的梳妆匣给了韩丽娘,将那百花的匣子给了花袭人,口中笑称道:“……一点小玩意儿,两位小娘子拿回去玩。”

没走几步,那引路之人便客气地请了韩家人下车,而后让人将马车赶走了。

她开口,声音黯哑低沉:“清元,你说,娘是不是不该要求于你?咱们一家人,就应该留下乡下,过简单朴实的日子,而后将那一柜子的祖宗牌位带到坟墓里?到地下的时候,娘至少还能跟你父亲说,娘将你们兄妹拉扯大,给你们成了家,没让韩家断了传承,虽然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的韩家人。”

“有没有用,明天一早差不多就能看出来了。”花袭人补充道。

点收完毕,小刘管事不肯应韩清元的再三挽留,茶也没喝一盅,就带着两位长随匆忙离开了。好像真的很忙。

大梁女儿,一向以温婉贤淑为美德,舞刀弄剑的,绝对会让人目带异色。就算靖王妃为郡主之爱女,也因为喜爱刀剑曾多次被皇后训斥!若非她性格也同样强悍,只怕早就如其他闺秀一般被压的温顺了!

韩母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另外,本月开始说5粉一加更,作者绝不会食。从下周二开始,会将所有加更陆续送出!恩,到下周,就一定会忙完了!

想到此,他又想起那个看似天真实则大胆又狡黠的丫头,眼中勾出一抹兴趣。问宋景轩道:“听说她买下了你的暗香来……如今已经扭亏为盈了?”

花袭人才想要将精神力投注在那灰喜鹊的喉咙上,但脑海之中,画面一阵晃荡,显然此时已经到了极限。她不敢耽搁,立即将精神力都收了回来。

韩母眼中闪过一阵难堪,将那银票拿起来塞到花袭人手中,笑道:“你这么说,莫不是觉得娘非要逼着你出银子么?娘怎么会那样不讲理的人。娘就是想要看看,你清元哥在国子监学了一学期。人世故上到底有没有进步……结果呢?”

说实在的,夏天这样的东西,三口两口怎么也不会闲多。可这年代,一年亲亲苦苦种田尚不能养活家人的况下,哪里舍得在地里去种不能管饱的寒瓜?所以,寒瓜真心不算便宜。

她眼波流转,很好心地给轩美人指出了这一条弄银子的路来。就算不会太多,也足以改善他如今的窘境了吧?

柳成志身穿天青色的直缀,少年身姿挺拔,仿佛比上次匆匆一见时候又长高了许多;眼神依旧明亮清澈,面容褪去了早年的羞涩稚嫩,眉宇之间,疏朗自信多了。

她的确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唉。花袭人不想说什么,只是在心底叹息一声。

柴通又不语了。

就她从靖王宋景轩以及他们的侍卫身上观察看来,这个世上。武功还是很厉害的。就个人武力值而,就算她今日已经恢复全部实力了,也未必打得过这里的武功高手。

韩清元摇摇头。

韩母心中,也是极其难受的吧。

他这些年在花袭人这么一个小娘子身上投资,只怕同谁说谁都觉得荒谬。但现在,这才几年,她的机遇这就来了!

“打扫一下,有没有人活着。”靖王沉着脸吩咐一声。

那二人带的侍卫,留在纯种的额还有五六人。及时赶到的话,定然能够挽回些什么。

弄好了盆,赵婶子从花袭人手里接了钱收好,面色动容地道:“婶子啥也不说了……以后小娘子你有事,只管跟婶子吱声儿。”

再看那二人,已是翻身上马,四人四骑眨眼间奔着那伏牛山远去了。

但若要找,就只能用这个笨办法。

“不知小娘子是否看清楚了协议,上面注明,在立冬之前,小娘子是需要将所有货物分批次交清的。时间越前越好。若是小娘子办不到,可是要违反协议,要有所赔偿了。”靖王沉吟道。

花袭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美到无可挑剔的美人面。那额头,那眼睛,那鼻子,那唇……每一点,都仿佛是女娲娘娘最精心造就的完美杰作。嗯嗯,她上次是怎么拒绝这么一个美人的呢?真是太……

靖王扬起眉,笑逐颜开地道:“哈,被我猜中了!轩美人,是谁?瞧你紧张兮兮的样儿,莫非那也是个美人?恩,美人交花两相宜,美哉美哉……正好本王最近有空,同你一起瞧瞧那美人儿去。”

再折进去,又搬了好几盆梅花盆依次放在了台阶上,正好将那不大的方桌拱立其中。

唔……还不错。

也没同韩母说告辞的话。

而他这样的话,真有些让花袭人刮目相看了。

韩清元不解地道:“为何不去京城?江南书院虽多,但路途毕竟遥远许多。而京城那青松书院是早年致仕的国子监老大人开的,经营这许多年,声名也并不坠于江南的任何书院了。京城毕竟近上许多。”

“你病了?现在怎样?”韩母心下大惊,抬手便去摸韩清元的额头。

她摘菜很快,不多时便码出了整齐的一小堆儿来。

往往有人递上了奏折,回去之后,便会现自己家中的铺子生意仿佛在一夜之间就一落千丈,三日便由盈转亏,七日内若不关门大吉,那就要不断地往里投银子,仿佛那铺子不是铺子,而是无底洞一般。

站在这山野之间,总是能够让她感到难的愉悦。不像前世,在钢筋混凝土的包围下,在雾霾灰尘的侵染下,植物们也是艰难挣扎求生,释放出来的气息,总是让她觉得沉重悲伤,快活不起来。

“我一共才制成这几包,请小哥儿万万不要胡乱使用。”花袭人又嘱咐道。

宋景轩这几日总是忘不掉那脆生生的这一句话。她居然……那般说他宋景轩!这几日,他每每一想起来,便忍不住咬牙切齿,心底不知是羞是怒是恨的种种气息滚做一团,突突的涨的他难受之极。

“那,我走了。”柳成志眼睛闪闪亮,满足地摸了一下后脑勺,笑了起来。

原地很快没了什么人,只剩下了几家的孩子在一起玩耍。

柱子伙计摇头道:“那人生的那么好看,衣服料子都是没见过的,应该不是坏人吧。东家说,他很可能是京城哪家的贵公子呢。只可惜他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留下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悄没声地就离开了。”

韩丽娘眼神微动,并不问是哪几户人家,更不想就花袭人和她哥哥之间的关系打趣什么——韩母有意让韩清元娶她的意思,因着花袭人才满十二岁还小,尚没有同她说过呢。

院门在开着。

费了一刻钟的功夫,花袭人才终于将美人拖到了杜家酒楼前面,吐掉口中油纸伞,刚好看见杜家楼终于从厨房清醒此时正坐在酒楼大堂里,忙喊道:“杜老伯!来搭把手!”

花袭人同她说着话,一边心中为郭三少哀叹,一边找了个机会,将自己弄出来的香精展示给孟美人瞧,道:“……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不知孟小姐有没有兴趣?”

孟美人鼻息微动,闻道那一抹特别的清新幽香。问道:“这是什么香味儿?”

花袭人摇摇头,道:“我不清楚。若是小姐真的买回去,还请您找医者验一验,可有不妥之处。”

她曾经听过韩母教韩丽娘的时候提过这个,说什么。这些香薰香精之物,刻意害人的时候最为阴毒防不胜防,所以,真正富贵人家的小姐身边,都有一个闻香辩味十分厉害的仆妇……她想来想去,深深觉得,弄些香精一时可以。并不是长久之计。

不如花草安全简单。

如今有了王府的单子,相信她这铺子里的生意会越来越好,香精什么的,她以后就再不用费力去弄了。当然了,已经弄出来的,她留着也没用。能卖还是要卖的。

孟美人轻嗅了一会儿,眼眸熠熠生辉,问花袭人道:“你只有这一瓶么?若还有其他的,我都要了。五百两银子一瓶,这个价格如何?”

花袭人毫不犹豫地将其他三瓶也拿了出来。道:“我只机缘巧合,得到了这几瓶。若是孟小姐喜欢,都让给您就是。”

孟美人一一打开检验之后,十分满意,将其中一瓶递给了一个丫鬟,吩咐她道:“百灵,你回去找我娘,将这里的况说一说,问她取银两来。”

百灵就是那个总是开口的秀丽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