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怪你,谁知道那文小姐是个脑子有病的呢?”贾老夫人摸了摸自己一向喜爱的小孙女的脸,又板着脸说:“下次可不能请这文家小姐进门了。”诶,大不了她舍下这张老脸,去给那沈家小姐压压惊便是。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心慌,于是决定是问问沈芳菲的看法,沈芳菲听了这些,嘴角讽刺了咧了咧,用团扇掩住了,却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对沈夫人说:“女儿的婚事任凭母亲做主。”

柳大人去了一趟文家,将事隐晦的给文翁提了,文翁一向穷清高,听见自己的小女儿与柳湛清有了尾,气的跳的三丈高,直称要将文雪送进家庙,柳大人连忙说:“我有一名学生,虽然还没有功名,但是人不错,文翁将女儿教给他尽管放心。”

柳湛清的马在鞭子的激励下是很快的奔跑了起来,但这匹马是不俗的烈马,吃软不吃硬,就连沈于峰想骑它,都要在旁边细细地哄好久,怎么容得下柳湛清如此折辱?你想让我跑?行,这匹马一直奔跑着超过了沈芳菲,“柳大哥,你怎么了?”在沈芳菲的惊讶声中,这匹马儿仿佛如中了邪一般拼命的往前冲,任凭柳湛清如何教它停它就充耳不闻。

沈夫人坐在椅子上,淡然微笑地附和着三夫人的话,她大女儿是北定王妃,小女儿要定的柳家嫡子这次中了举,以后的展怎么可能比完全没有家族助力的王侑差?

沈芳菲在上世为了讨好柳夫人,对她的喜好了解的很清楚,她什么爱好都故意与柳夫人反着来,柳夫人私下喜欢吃甜的,她就会再柳夫人面前说喜欢吃辣的,柳夫人私下喜欢最讨厌黄色,她一定会再柳夫人来的时候,穿一套嫩黄的衣服扭捏地在柳夫人旁边拐着。

不久,王侑接到了沈芳霞的回礼,一件藏青色的袍子,还有一些小物件,袍子的布料是棉做的,吸汗且低调,正适合王侑目前的秀才身份,王侑看了看案头娟秀的我嫁二字,又想起沈芳霞那通身的富贵气派,暗暗誓要让沈芳霞永远保持这个样子才好。

大堂前一阵恶臭,原来是小欣吓得尿裤子了,她看着外面呻吟的人儿们,吓得浑身抖:“方知新,你不得好死,你勾引沈家大少爷不成,便将怒气撒到了沈家三房小姐身上,你预备陷害让梅秀才与沈家三房小姐有染,却不料苍天有眼,换了你的帕子,可惜那小前一家,被你活活地买到了挖矿的地方,这辈子都出不来了。现在你又准备让沈家三房小姐做你家的小妾,敬你一杯茶,你真是妄想。”小欣已经被吓疯,将方知新的老底掀了遍天,方知新听小欣这么说,面上才露出忐忑的神色,她偷偷的看了看沈大人与沈夫人,两人一脸肃色。

王侑进了院子门,便是看到这一幕,沈家的那位在他看来最美的小姐无力的抵在墙上,一头秀乱乱的批在肩头,唇边劲居然是殷虹的血迹,她的手上紧攥着钗子,钗子锐利划破了她的手,血一点一点的滴下来,像那梅花一般印染在她白色的纱裙下。

方知新抬起了小小的脸,她的美以前是皎洁清新的,而她出嫁后,不过几个月,居然多了一丝妇人的憔悴,要知道,当时沈芳怡出嫁后回来,可是朝暮之鞍前马后,容光焕的。

沈芳怡日子过得舒心,容光焕,见妹妹日渐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不由得突然想起自己也曾有过在闺中快活的日子,不由得对妹妹更加娇惯,想要她更加自在一些,却不知道沈芳菲的芯子里,早就变成了一个过了两世的苍凉灵魂。

“什么?”方知新听了此话,差点儿再次晕倒,连老夫人都不帮她了?

“祖母。”方知新急急的走进老夫人的大堂内,老夫人正坐在软椅里听着旁边的小丫鬟逗趣,见方知新就是这样进来了,有些吃惊,她细细的打量了方知新一番,“是谁欺负你了?”

“妹妹。”沈芳霞着急的扯了扯沈芳菲的衣角。

“什么?”还没等三夫人开始火,沈芳霞一双如玉的手狠狠的抓着团扇,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她与他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除了在定平寺打过几次照面,社么都没有生,他居然如此活生生的抹黑自己。

“这位是?”梅兰听到这话脸色不是很好的问道。

“你支支吾吾什么?”三老爷最见不得的就是妻子的这幅小家子的模样,也不知道母亲怎么选的,就给自己选了这样一个媳妇呢?

环儿见沈芳霞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心中着急,这小姐不是一心只想攀高枝么,怎么看见这个小白脸的就迈不动腿了呢?她微微扯了扯沈芳霞的袖子说:“小姐,咱回家吧。”

沈夫人听到此话,不由得头疼,“不嫁人你还能去哪儿?难道去那尼姑庵呆着?”

“那还用想?二太太不是有一个前景还不错的庶子,老太太想将方知新许给他呗。”沈芳菲轻描淡写的说。

说起这梅秀才,还真是有一段故事,他出生在一般人家,上头有四个姐姐,父亲早早的死了,母亲与四个姐姐将他拉扯长大,因他自小天资聪颖,长得也好看,便被母亲、姐姐们含在口里怕烫着,捧在手里怕摔着,日子久了,梅秀才便长成了一个极会讨女子喜欢的,满口儿女长的软蛋,以梅秀才的相貌、讨好女人的本事定亲不难,但是难得是让这梅秀才对一人讨好,每每定了亲事,总有别的女子来闹了散了,日子久了,这梅秀才在家乡的名声可就臭了。

方知新一双美目盈盈的看着沈于锋,眼中充满鼓励之意,等着这个傻愣愣的俊逸少年说些什么。

沈于锋听到沈芳菲将心中所想点了出来,有些害羞的摸摸头撑着最后一口气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虽然是是变相的大清洗,但是方知新却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化解的法子,只能每日在房子里绣帕子。

沈老夫人坐在方知新的床边,方知新只叫了一句“祖母。”就说不出声来了,沈老夫人定了定神,摸了摸方知新苍白的小脸,自己的妹妹只有这么一点子骨血,她必定要给她一个交代。

沈于锋一片赤子之心,也说不上不好,荣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少年回过头来,见对自己说话的人是沈芳菲,带着冷意的双眸暖了暖,沈芳菲与三公主交好,在三公主颓丧时,日日劝慰,他是知道的,再加上她姐姐与自己的表哥是夫妻,于于理,她都是自己这边的。

朝堂上很少出现女子的声音,但是这次是大梁的尊贵的公主,她一脸毅然的说愿意嫁,

“那就打,儿子愿意为大梁朝的尊严献上自己的生命。”九皇子这话掷地有声,让皇帝不由得舒展了眉头。

两个小女孩子叽叽喳喳了一下午,让悄悄来探的淑妃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