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菲走到沈夫人旁边的椅子坐下,装作一副小女儿的模样跟沈夫人说:“我觉得那个方知新不是个好的。”

“诶哟?连大房那位都惹上了?”沈芳霞捂着帕子实在是惊讶了一把,虽然沈芳菲身份贵重,结交的都是贵女,但是在府中并不是横行霸道的,反而对这些姐妹都客气。可是如今这一出手,真是让沈芳霞开了眼界,到底是大房的贵女,够霸气!

“柳儿,没见沈府的表小姐扭了脚么,还不快快去帮忙扶一把?”荣兰轻描淡写的说。

沈芳菲见三公主脸上闪耀着光辉,神采奕奕,不像是要出嫁的女儿,而是英姿勃得像上战场的女斗士,点点头衷心的说:“三公主不愧我大梁的女栋梁,心胸超过了大梁任何女子。”

小太监把声音微微放大了一些说:“明珊公主在外求见。”

守旧派与强势派的骂站持续了几天。

沈夫人叫了一声沈芳菲的名字,沈芳菲今儿穿着大红的衣裳显得格外的靓丽,不管三公主好与不好,她都要开开心心去见她的。

十一皇子听了这话,脑中一片混沌,淑妃没想着让他争夺皇位,所以也没有跟他灌输之类的想法,他学到的全是谦谦君子,忠君爱国,虽然权势的斗争让他看到了这些表面和睦的哥哥们的一个恶脸,却不敢去面对。

四皇子抱着□的这团熊熊烈火,在夜里等了一晚,丽妃始终没有来,他气得七窍生烟,觉得这丽妃好生可恨,引他来了又不肯相见,是什么意思?

沈芳菲也睡不着,前世三公主嫁狼族嫁得早,她们并没有如此深厚的关系,如今太子薨得晚,九皇子还没在皇帝那里站住脚跟,并没有机会对淑妃一派打击,淑妃还是受宠的妃子,求亲的人从狼族也变成了羌族,她虽知前世,却不能通晓三公主的过去。

三公主看了看皇帝叫人赏来的红宝石头面,冷冷的笑了笑说:“这不是都在看我的笑话么?我偏要风华正茂给你们看!”

十一皇子愣了愣,对淑妃说:“自姐姐向父皇求了沈于锋那晚,我就父皇说了,我没有那个心思,当初没有,现在也没有,我只希望母妃和姐姐好的,过的幸福,等我长大了,有了番地,就把母妃接出去享享福。”

沈芳菲双眼一斜,意有所指的说:“谁知道那紫姨娘柔柔弱弱一副大善人的样子,却将嫡女推入火坑呢?谁知道那陈诚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背面却背了这么多女子的人命呢?人,不只看表面而已。”

赵大人在堂前有一丝迟疑,春喜固然可怜,文秋也有可原,可是这年头毕竟是男权社会,女人刺了丈夫确实是谋杀亲夫了,够得上是最坏的罪名了。

此案在大家的期待下开庭了,应天府府尹在大堂上一拍桌子说,带陈诚与文秋。大堂上一阵威武声后,陈诚躺在躺椅上被抬了上来,文秋也被衙役带了上来。

这一个夜,对于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煎熬。

文秋静了一会儿,说:“我只想你好好照顾我弟弟。”

文理今日却没心思喝这口热茶,他叫了旁边的小厮说:“你请二叔娘来一趟。”

第二日,陈诚见文秋招了自己嫁妆铺子里的陈小掌柜过来,叮嘱了一阵,又见春喜与他两人都一脸喜色,好奇地等两人走了之后问文秋:“这是生什么好事了?”

沈芳菲歪着头,想了想,笑着说:“不会是他们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沈芳菲嗔怒的看了荣兰一眼,玩笑说:“是是是,我的诗比起荣姐姐的来,拍马也难及啊。”

文秋对着镜子描眉,陈诚走过来笑着坐下说:“我来帮夫人。”

沈二小姐虽然在面前,但是石磊并不敢抬头放肆看,他低着头,只看到沈二小姐那一双镶着大颗珍珠的尖头绣鞋,他的心似乎被秀鞋上的尖尖刺了刺,跪在地上说:“谢谢沈小姐搭救。”

陈诚淫笑说:“我从未现春喜你丰乳细腰,不知道知道在床上如何。”

大学士夫人见矛头直直指向自己的儿子,不由得脸色一变说:“沈二小姐可不要血口喷人,如果我儿子真的借了沈家的丫头,请拿出证据来,而不是突如其来的找我们要人,有的丫鬟心可大了,谁知道去哪儿了呢?”

沈芳菲听到此话,愣了一愣说:“还不就是在家着文武师傅们学习。”

三公主不好意思跟太子说自己跪的真像,只是红了脸。

宫中暗潮汹涌,皇帝听见十一皇子变声期鸭嗓一般的声音,也知道他这一举动引来宫中多少猜测,这毕竟是他较为宠爱的一对儿女,他实在有些不忍,他对身边的人说:“叫十一皇子进来。”

皇帝反问:“小时候的事?”

皇帝挑了挑眉哦了一声说:“珊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沈于锋敷衍的笑了笑,今天恭喜他的人太多了,不缺方知新一个。

三公主骄傲的有一部份来源于大梁朝的兴旺,大梁朝的百年传承,皇帝总是兢兢业业,虽然外部有羌族威胁,但是在大梁朝内,百姓都是安居乐业,大梁朝的男儿们,也都是最优秀的。

皇帝刚刚训了十一皇子一顿,但是还是很愿意在娇美的女儿面前扮演慈父,他祥和的对三公主说:“南郡王府好玩么?”

沈芳霞听见沈于锋的声音才回头看,沈于锋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沈芳菲与南海郡主,沈芳霞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又很快恢复镇定,她对沈于锋说:“果然很凑巧。”又笑着和沈芳菲与荣兰打了招呼。

沈芳菲拉着方知新,口气娇嗔到“老祖宗可喜欢表姐了,让我们这些嫡亲的孙女反而往后站了。”

嫡长女嫁了,为北定王妃,身份高贵,女婿本是大家都不看好的浪荡子,可是不料他虽然在仕途上不长进,但是在婚后对妻子确是一心一意好的,小两口还能依附在北定王下面良久,也算是圆满。

方知新今日穿白衣,气质清纯得像一朵小白花,惹人怜爱又惹人采摘,在沈芳菲做主母之后,最讨厌的,就是此等女子。

他上辈子和沈芳怡打过交道,对沈芳怡还算了解,知道沈芳怡这是故意试探自己,但是他并不恼火,只是将心中的所想细细告诉他。

沈芳菲羞红了脸说:“才不是。”

沈芳菲深深呼了一口气。

九皇子再傻,也看出朝暮之对沈芳怡有意,心中涌起淡淡的失望,对于北定王府,他现在还得罪不起。

沈三爷的官职不高,并无实权,沈芳霞说亲的时候必要借沈府大房的势,可是她如此拎不清,难保大房在她说亲的时候不美两句。

沈于锋急急冲冲用轻功赶到姐妹面前,那个伪装阿牛的家伙已经人去楼空,沈氏姐妹面上有些奇异,并不像是被沈家敌人威胁了的样子,沈芳菲之偷偷到耳边将事经过告诉了沈于锋。

呆妞在沈芳菲面前涨红了脸,一副害怕被责备的样子。

九皇子在前面走,沈于锋在后,心中还是老大不乐意的,没人喜欢有不速之客。

沈于锋输了,提不起兴致,于是只在家里校练场加倍练习,却不想过了几天,小斯急急忙忙跑来说北定王世子大驾光临了。

沈芳怡笑了笑,倚在窗口似乎有些倦,她说,妹妹你说着女子,为何一定要成婚了?

父子两人讨论国事到深夜,暂且不提。

今上很喜欢朝暮之,因为他与自己其他循规蹈矩的儿子不同,长辈都喜欢惹祸的孩子,因为这样,才能体现出长辈的重要,今上这种怀,在早熟的太子、其他对他敬畏的儿子身上找不到,只能寄托在朝暮之身上了。

沈芳怡见九皇子面容秀丽,又听三公主语气不屑,在心里对九皇子便有了些同,父母无从选择,因为母亲身份卑微,身有龙脉却得不到重视,这不是九皇子的错。

今上听了哈哈大笑,将其当做笑话讲给了大臣们听,大臣们又讲与了后院,后院的夫人们听了,个个都又羡慕又心酸,北定王如此深似海,北定王妃真正幸福。

沈芳菲在堂上嬉笑打闹一通,与沈母回了厢房,沈母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一双盈盈水目就这么盯着沈芳菲,说年纪这么大了还胡闹。

沈芳菲听见这些话冷笑,封王拜相?几代过后,可千万别是下一个沈家。

方知新对老太太有几分,觉得自己若是当了表哥的妾,那么还能天天来伺候老太太,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