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女子擅闯朝堂乃是大罪,但是三公主身后的心腹宫女愣了愣便毅然跟着自家的主子往前走去。

皇帝手上捏着墨砚心中狠道:“嫁的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当然可以放心糟蹋。”

三公主又岂不知宫中众人的纷纷议论,越是这样,她越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为母亲与弟弟将门面撑起来,淑妃见女儿憋得慌,便叫了沈芳菲进宫陪陪她,好歹三公主与沈芳菲之间还是有些分的。

都是在深宫中长大的人,就算十一皇子地位崇高,也能看到很多的宫内的机巧,他笑着说:“我当然能保护母妃。”

九皇子听说明珊公主自愿嫁给羌族领的时候,便狠狠的抽了办此事的小厮一鞭子,狼族和羌族可谓是天地之别,成为狼族领的妻子,以三公主的性格来说,很快便是红颜枯骨一具,而大梁朝需要和羌族联盟的话,三公主不仅能好好的活着,还能为十一皇子增加政治资本。

沈芳菲点点头说好。

三公主听到此话,心里一松,不论如何,皇帝心中,还是有她的。

朝上暗动,有眼光的按兵不动,等着十一皇子长大,那些略微浮躁的,早已经站好了队,准备鸣锣开场了。

九皇子见此结局,狠狠的摔了一个杯子,要知道,他是废了多大的劲才搭上大学士这条线,居然因为这点后宅之事,大学士就这样生生的废了。

大学士见看着他的人眼中都有着一丝鄙视,教出这样儿子的人,也不会是一个好鸟,喉头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不由得暗恨大学士夫人,教出这样的儿子,惹出这样的事,让他贻笑大方。

赵大人见在坐都是自己人,笑着说:“皇上让我办案做事不要太拘于小结,已经告诉我他的偏断了。”像这样妇人伤丈夫的案子,在大梁朝一般都是判决死刑的,但是这次实在是陈诚名声太臭,文秋太可怜,导致这件案子的处决也有不同的声音。赵大人在内心深处对文秋还是同的,谁家没有女儿呢?谁家的女儿嫁到这么一个糟心的地方都会让人觉得腻歪。

而陈诚那边被医生包扎以后,仍是疼的哼哼的,大学士夫人心疼得直掉泪,大学士气得直抽抽,说不把那贱妇处以极刑,难解我心头之恨。

文秋听到此话,心中一暖,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乎她瘦不瘦。

文理不是傻子,知道叶大人话语中的敲打之意,肃了肃颜说:“我真是糊涂,多亏叶大人提点。”

春喜连连摇头说:“夫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连她都出去了,那么文秋就真正的在大学士府孤掌难鸣了。

沈芳菲接到帖子时正与荣兰在一起看书画花儿,她看着帖子,百思不得其解地说:“叶婷这是玩什么花样?还没几天呢,就邀请我们与文秋去她家。她与文秋在那场诗会上实在没有啥交集啊。”

荷欢的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些姑娘觉得虽然自己的诗写得一般,但是被荷欢念出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文秋接过帖子,内心十分激动,前两日她见沈芳菲没有任何反应,以为沈芳菲已经忘记了与自己的约定,却不料,这帖子来了。

但是上次呆妞从沈庄带来了沈二小姐的赏赐,让父亲治好了病,也免于呆妞卖身于官家做奴婢,骨肉分离,他便觉得沈二小姐与其他贵女不一样,当呆妞被掳走过,他走投无路之下,想到了只有沈二小姐,并打探了沈二小姐回府的路线之后,拦住了她。

“真是胆子大了,连我中意的人都敢卖了?”陈诚怒冲冠的样子让身边深受其害的丫鬟吓得瑟瑟抖,还没等文秋撑起身子,陈诚走上去又是一顿好踢,春喜实在看不过去,她跑过去抱着自己的小姐说,“姑爷,别打了,是老夫人吩咐这么做的。”

大学士府夫人听了沈芳菲的话,笑了笑说:“我不记得我有去过沈家庄子啊,更不记得我向沈家借过什么粗使丫鬟,怕是沈二小姐记错了吧。”

北定王妃见淑妃谈之中对沈于锋十分满意,心中想着没办法自只能和沈家再结一桩亲,但是又想起那个表现的完美无缺的媳妇的娘家又要更进一步时,心中难免大喘气。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皇帝虽然动了怒,但是不是大怒,怒中又带着一丝快慰,倒是让太子有些摸不清头脑。

九皇子接到了此消息,笑了笑说:“淑妃这次,不知是福是祸。”以他对淑妃的了解,她不可能就这样莽撞的让女儿去求的,一定是存了几分把握才如此,不过到底是母亲,即使知道与沈家联姻无用甚至会带来危害,她考虑到的,还是女儿的终身幸福。

他想出去,但是又不想给女儿无谓的希望,“你喜欢他什么?因为他是上次比试中最出彩的?”皇帝的声音沉沉的升起。

皇帝一直很自傲这份名单的周全,却不料自己心爱的女儿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由得关心道:“珊儿似乎是看不上?”

沈于锋愣了一会儿,说:“对不起,表妹,我正想着事儿呢。”

荣兰在一边伶俐的服了服身,俏皮的说:“谢公主赏赐了。”

荣兰自然答应。

方知新低下头,微微颤抖着身子,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居然多了两行清泪,“三姐姐,我知道我身份卑微,所以我只想遵我奶奶的遗愿,好好照顾老太太而已,其他的,别无所求。”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知道从沈于锋那角度看来,自己有多么的惹人怜惜,她知道男人一向是愿意保护柔弱的女人,沈于锋亦如是。

沈老太太知道这孙子将是沈家的掌家人,并不为难他,只是挥手说你去吧。

沈于锋露出洁白的牙齿说,“谢谢妹妹。”一口豪气地将甜汤喝下,又在少年们的召唤中,回到练习场。

但是一世再来,她冷眼看着,这方知新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能够守方家的产业,悄悄的将它全部卖了,带到京城来,又能得到礼教大于天的沈于锋的倾心喜欢,得到沈家上下的统一赞叹,逼得南海郡主气极早逝,最后自己成为了贵妾,若不是沈母出面镇压,方知新的下一步,就是沈家主母了。

沈芳怡面色似震惊又感动,小声说:“我何德何能…”

沈芳菲并没有生气,她抬头认真的说:“姐姐我秀的是鸳鸯。”

沈芳菲辞了沈芳怡,在房里卸下一副天真无邪的表,对荷欢说:“事可办妥了?”

沈芳怡不想与朝暮之多说,只盯着棋局喟叹说:“好好的棋局,居然变成了死局。”

沈芳霞面上似笑非笑说:“那我就期盼大姐姐能够寻得佳婿了。”

九皇子见沈于锋脸色突变:“问沈弟生了什么事?”

“小姐,她是庄子附近的农户,因为家里贫穷,父母又多病,所以来帮忙的。”其他丫鬟解释到“因为奉茶不是紧要的活儿,所以便由着她过来了。”

九皇子听沈于锋说姐姐,一颗心如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痒得很。

沈芳菲便不问了,只是后来招了沈于锋的小厮过来细细问,问到沈于锋输了,沈芳菲捂着嘴说没想到哥哥也有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