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身边的机械人程序锁定好,然后抱起地上的柯基犬,走出了实验室。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脑袋一晃,逐渐闭上了眼睛。

屋内很快便散出一股恶心的类似于烧焦的肉的味道。模糊中,乔崎看见他重新走近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支被烧得融化的蜡烛。

她继续沉默。

女人沉默几秒后,点点头:“认识。”

“传说中的鬼宅是不是真的?”

席川翻了个身,正对着她,声音低哑:“你相信那个宅子的传说吗?”

“……”乔崎别过脸,看向火炉,声音低低的,“没什么,只是聊下天。”

梦里,乔崎坐在一大片花海中,穿着淡蓝色的蕾丝裙,朝他眼送秋波,那颗惹人怜的泪痣性感得让他血脉喷张。他心想啊,这女人果然生来就是勾人的,于是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梦果然是梦,美好得让他不敢相信——她竟然主动开始吻自己。这下就一不可收拾了,他膜拜性地从她小腿一直吻到小腹,正想做点实质性的事,她却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抬头一看,现她衣衫半撩地站在不远处,朝他招着手;于是他坚持不懈地走过去,可永远都不是个头。被她一直这么吊着,直到走到一个牢房处。他走进去,这次她不再勾他,而是直直朝他过来。

这老宅为什么修在这样一个地方?那得从从古至今都适用的风水来说。不论哪个时候,大富大贵有权有势之人修建宅院之前,定是要请风水先生来看看的,“若然锄破太权圈水蚁便侵棺”,风水对于一个庞大的家族来说,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这虎牙村附近可是一块风水宝地,所以宅子就自然而然地落在这里了。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竟然生那种惨案。

……

邢毅:“准备行动。”

“看来我要准备份子钱了。”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昂走进屋,眼神扫了一周,最后落到乔崎身上:“这位就是乔警官?果然很特别。”

“这只是我作为一名刑警最基本的工作,没什么可自悲、自豪的。”乔崎不咸不淡地回答。

另一个答:“不知道,看看况再说。”

男人在一旁轻笑:“怕什么呢?这是我的基本工作。”

话还没说完,电梯到达时出的清脆响声便让他成功噤声。席川倒也不恼,浅淡一笑,示意让她先出去。

图片上的女人正摆着无比羞耻的姿势,面部被马赛克遮住,但重点部位却毕露无遗。由于是趴在床上的,严道清很清楚地看到了她臀部上那个特征明显的骷髅纹身。

原来,叶晴和殷邵阳本是一对侣,两人在国外读书时就认识了,后来殷邵阳遇见了刚从“上帝之子”逃离出来的宫静,被她的遭遇以及身上的独特气质所吸引,成功移。除去那个荒诞的组织,这一切都平常得和普通男人移过程几乎一致。

“嗯?”

“不尽然。”乔崎否定这个说法,“不过他肯定有份儿。这个男人极度自信,甚至有些病态,得等我进一步调查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这边,乔崎在两个小时以后收到了席川来的资料。她没多做考虑,回了条短信:谢谢,不过你这次的速度很慢。

乔崎轻轻按住李群的手,看向男人,不紧不慢地问:“请问当天你为何会去死者家中?监控录像显示,你还背着一部相机。据我所知,你曾经被严道清的妻子雇去调查他的婚外。”

金辉路,白昼咖啡厅。

他噙着笑,表像看见人对自己撒泼却又无可奈何的宠溺,但乔崎却不吃这一套,她就要和他较量,看谁能撑到最后,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和他耗。这些天被他打压下来的怒火都冲了上来,她红着脸,眼神灼灼。

乔崎替他说下去:“你选择了妻子对吗?”

“那当时她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吗?”乔崎特别公事化地问。

那个时候,他刚办完登机手续,心还不错,甚至朝路过偷偷看他的女性都报以和善的笑容。起因是昨晚享受了福利,一整晚都处于兴奋的状态,所以还连夜赶稿,拟好了大会内容。只是……

高春华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西边早已沉下去的落日,只剩下一片红色的霞,城市中心的热闹,却怎么看背后都是一片腐朽和荒凉。高春华晃了晃高脚杯里的红酒,深吸一口气:“我向他提出离婚了。”

席川跟着乔崎进办公室的时候,众人都差点瞎了眼。

一大早的,他精神倒是很好,一如既往地神采飞扬;乔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皱眉问:“这是什么?”

“没有,我和别人换的班。”郑恒远把目光飘向对面的霓虹灯上,张了张嘴,艰难地问她,“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乔崎垂眸,扯扯唇角:“是很特别,不想特别都难。”

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反驳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尊严被人剥开而翻脸,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像一个睿智的老者,开始缓缓和对面的男人讲述起自己的前半生来。

“他手上拿着一份血液分析报告,应该是有急事。”乔崎没正面回答。

这个口音还有些许乡味儿的男人,脸庞极其削瘦,眼窝深陷、黑,眼神浑浊,嘴唇紫;乔崎可以从他的语气和表中看出,他是个十分矛盾的人。不能说良心未泯,至少还未步入杀人机器的行列。

黑暗中,寺庙的门前,一个中等身材、留着平头的男人举起手电,朝天空的方向闪了三下。乔崎和席川卧在暗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的动静。

夜色撩人,华灯初上。早春,夜晚的温度还是有些冷。邢毅体贴地为她关好车窗,一边又忙着联系缉毒队那边的人。

乔崎嗤笑:“我没那个闲工夫。这种事,还用调查吗?”下之意,你根本不值得我去关注,但你完事后连嘴巴都不擦干净,让我不想现都难。

可最后,她还是沉着脸转身。

乔崎放下手上的照片,从桌上抽出另外几张照片扔给郑恒远。

呵。

他转过头,正要调侃她一番,却现乔崎已经走出办公室了。

“嗯,她还在看尸体,有些数据对不上,可能会晚一些。”席川站在二楼卧室的落地窗前,目光邈远地看向远方的高山,“放心吧。”

乔崎准备解开安全带,却不料男人抢先一步。乔崎认为,他这是在身体力行地在向她诠释“绅士”这个词。

可还没等到他来得及详细问,乔崎就已经跟着席川走出了房间。

两分钟后,倒是终于接通了。

“一直在储藏室。”他懒懒答道。

席川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

乔崎点头,转身离开。

过于膨胀的气氛因为她的沉默稍稍缓和了一些,张琳站在一旁,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居然问起她工作的事:“你说你都二十五了,在治安大队混了个什么啊?到现在一个月工资也只有干巴巴的两千多。现在g市的物价涨了这么多,这点生活费怎么够?我的青春饭也吃不到多少久了,胡文斌现在对我的态度我也算是看清楚了,他就想等过两年人老色衰就把我一脚踢掉。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找份正经工作”

她一直重复这句话。邢毅将视线移向旁边的医生,医生告诉他现在陈母的绪还比较激动,不适合再刺激,加上她心脏本身就有点问题,现在这种况下绝对不能再问任何刺激她的问题。

邢毅只得作罢。

赵俊峰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这间屋子也差不到报废了,里面的东西都被搬到院子里来。

“你给郑恒远打个电话,让他去把那个‘赵俊峰’守住。”邢毅吩咐一旁的张二,“我看现在这个案子不是死人的问题了,这其中肯定有一条很大的利益链。”

张二立刻拿出电话,在打之前,他对邢毅说:“要联系一下席法医吗?我看他对案子比较了解。”

“暂时先不用吧。”他顿了顿,继续说,“现在估计他也没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