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荆锋抢过盘中最后一片牛肉,握着筷子都能使出凌厉无比的剑招来。

“怎么,寡人认个义妹,我项家的家事,诸位爱卿有何异议?”语气森然不留余地,这才是他们熟悉的说一不二的楚威王。

苏青珃随着项明月在右手第一张的空桌入座,落落大方,毫无畏怯扭捏。抬眼却见正对着她们坐在左手第一张矮桌边的,却是镇南王项明耀和从太医院包扎好伤口直接过来的秦相柳。

“没关系的。”苏青珃轻轻笑着,“无涯山从未想过要故作神秘弄什么玄虚。这些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就不怕让天下人知道。”苏青珃向来认为遇到问题时最好的办法不是隐藏遮掩,而是坦然的面对并解决它。

“呵呵”项明月憨笑两声,被她一说倒是放开了道:“姐姐可有什么驻颜的法子,要教给我才是!”不管多豪迈,女儿家对自己的容貌总是在意的,项明月这样跳脱的姑娘也不能免俗。

瞧着二人礼来礼去的,项明月绷着的脸色终于破功,噗嗤笑道:“咱们两倒像是唱大戏的!”

“别过去!”杨文定急忙拉住她喊道。

“什么人!”

苏青珃盯着穿山鼠那双明显动摇了的三角眼道:“更何况,如果你们真想鱼死网破未必能够把我们全都留下来。”确实只要二王子的性命对她们不造成威胁,至少能拼死让一人突围出去。

“没事?喝,老子还真看走眼了!”

小秋似乎嗅到什么,回身扯了扯苏青珃的裙角,指着一扇半开的屋门。

现在想想,三哥应当是哄她开心的吧。他从来都是一力降十会,哪里真会被几根蚕丝细绳绑住困住。

“聪明!”项元嘉的脸上带着几丝疯狂。

这时道路似乎有些不平,车轮压着什么颠了颠,项明月的姿势原本就别扭,脑袋一下子磕在车厢上,痛得差点叫出声来。

李南心下一喜,急忙朝前街跑去。

应该趁着形式有利赶紧突围才对,万不可被他们围攻住。

照着镜子时却现里头的人分外陌生,像是顶着空壳的木偶。抬了抬嘴角,好难看,竟然连该怎么笑都忘了。苏青珃啊,你居然变成连自己都认不出的模样了。

“去去去,一边忙去,这几位贵客掌柜我亲自招待。”胖掌柜颠颠的跑过来,一把推开呆头鹅似的小二。一张胖脸笑得看不见眼,带着几分过分讨好道:“几位这边请,到二楼雅间坐。”

“站住!大王有令,封城三日,许进不许出!”守城的卫兵将闯关的高挑女子拦下道。

分而破之!

一个带着戏谑的慵懒声音,从最前头那名白衣公子口中说出。面对如狼似虎围追堵截的高手,依旧云淡风轻潇洒自若,不见半点紧张。纤尘不染的白衣被风吹得张扬肆意,回轻哂间那双丹凤眼微微上翘,翩然不似凡尘中人。明明看上去犹如闲庭信步般闲散轻慢,身法却有若天边之云,倏忽间便到几丈之外。

南楚以武立国,并不像北周与大汉一脉相承,也不像东齐注重文人修习儒术,所以对佛家之说并不太看重。南楚的佛山佛寺并不多,但佛门圣地九佛山却恰恰就在南楚境内。每年从他国到南楚境内参拜九佛山的人反而比本国的还要多,齐楚两国交好,每年都有不少齐人到楚国的九佛山参拜。秦相柳的说辞并不稀奇。

尽管面上没有露出丝毫表,苏青珃心中却早就下了决断。

“嘿!还有没有王法了!”那汉子也是炮仗脾气,胳膊上有股子力气,碗口大的拳头就朝近旁的御林军面庞上挥去。

小半会儿的功夫,侯三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难得带上几分严肃道:“主子,廉师父今日恐怕来不了了。”

她说得清淡,佘玖却知道她要承担的风险并不比自己小。神色有些复杂道:“先前在齐国是我带队到永安侯府下的七虫七花毒,原本我留了两颗解药。没想过结果会是这样的,你的…”

赵维只觉好像被人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口中苦道:“探子斥候已经探好一些线路,原本决定最迟明日就动第一轮攻击。现在一兵一卒一功未得就撤兵回京,即使将军功高赫赫,群臣也必会对将军甚至整个铁衣军进行弹劾。大王也必不会再维护将军,到时候恐会治将军欺君之罪!”

依格正在寨子里急得团团转,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她弄丢了。更糟糕的是,她根本就没见苏青珃进到齐军大营。在附近等了大半个时辰,又在那片地方没头苍蝇般的找了一通。不敢离齐营太近,就这样也有好几次险些被齐军的斥候现。也不是没想过就这么抛下她一走了之,可是这要怎么跟相柳哥哥交代?

一旁兵士尽皆行礼。

苏青珃试探着往前挪了挪,蹑着脚飞快的藏到下一个遮掩物后。幸好已经将佘家寨那身夸张的苗族衣裙换下,这身轻便的青色裙子在丛林中并不显眼。虽然和依格说得头头是道,苏青珃也知道只要自己表明身份应该能够安全的见到韩陌。但心中莫名的有种抗拒,此时也分不清楚是不是人们说的近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