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凝望着他的手,如此未雨绸缪,教人心中温暖,于是我说:“巳蛇真是温柔的人呢。”

“我会等你的。”他流着泪,低头亲吻着我脸颊上的血,然后笑着说,“因为我知道你还会拒绝我,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能让你爱上我——”

“巳蛇以前来过这里?”我好奇望过去。

而且,仓狸说的那番话真的骇到我了,要小心最近接我的人,那人会是谁?星寅么?

仓狸亦是一路都没开口,不知道刚才他是不是看见了,我也不晓得怎样问出口,所以一路缄默。但是,鬼族的军队,应该是由王直接管辖的,仓狸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吧?还有那个长得很像仓狸的家伙,莫非也是跟黑焰一样幻化出来的分w身?

“我不许!”他气急,霸道的捏住我下巴,“你上次都亲了我了,难道你想抵赖!”

沉下眉,昕治定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星寅,突然冷声道:“那就好。”便一不的走了。

然而不说话就算了,到翌日清晨,我突然现仓狸不见了,这是抛弃的节奏?!好你个白眼仓狸,也不想想前段日子谁带你走街串巷当你坐骑,竟然说都不说一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拍屁w股走人?不就想亲亲你么!这么小气……气煞我也!急得跺脚,却想到仓狸再怎么别扭也不至于一声不吭走掉,于是渐渐冷静下来。

“当然不,”我神秘地微笑,“是另外的‘神子’。”

尽管仓狸的脸很臭,可是他的话却让我心里很舒服,他这人是很别扭,但是透过别扭之外,仓狸其实是个温柔又心细的人。

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仓狸撅嘴说:“鬼猫是鬼族的圣兽没错,但是他是我父王的圣兽,后来它被封印在我的角里面,我跟它并没有任何契约,而且我一直就不想做鬼王,自然没有与别的守护兽缔结契约。”

“星寅!”我着急大喊。

“星寅,骷髅冰龙这么多年都没有攻击过人吗?”

“去魔界?”拥月吃惊,好像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神色变差。

之后见星寅也安然睡下,我才终于慢慢放松精神,摸了摸早已黏在我肚皮上熟睡的鬼猫,没想到它居然还说梦话。

若非两人气质神态不同,且星寅现在是少年模样,我真以为站在面前的就是星寅。

见星寅也在沉思,于是问道:“星寅,你呢?”

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得偿所愿,而我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松了口气似的蹲坐下来,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玉,它已经恢复成往日的冷白色。

来到集市外,果然人潮涌动,围的水泄不通,准备出城之时,我突然摸摸自己的衣服,现没带仓狸给的玉,于是转身,急着对他说:“啊!我没带玉,想必是落在床上了!仓狸能帮我回去找找吗?你也知道,那玩意儿给人看到总归不好……”

其实最虚无的莫过于生活,但是还是要度过,就算受了伤,感到难受,有些东西也不能逃避,我尽量保持着微笑,尽管我清楚这抹并不是自于内心的微笑,只是为了掩饰我不快乐的假面具。

听见我的话,仓狸脸微红,但也不拒绝我的拥抱,只微微摩挲着我的背脊,好一会儿,语气轻柔地说:“快休息吧,你还生着病,待明天好些,我让那小子来看你。”然后大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呃,这是听话的表现吗?

“嗯。”垂眸,他揉揉我的手指,长长的睫毛颤抖。

“究竟是怎么了,仓狸?”见他神色苍白,我便问,“鬼猫……不好吗?”

面对我的反问,星寅点头,下了一子,然后看着我,缓缓地说:“你已经决定的事,我并不想逆你的心思,我只是感到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四目相对的瞬间,仓狸用手指轻弹我的脸颊,指尖随在脸上流连抚过,最后停在我的下唇,按了按,他用俊美的脸微微贴近而来,猝不及防的距离,然后仿若自自语似地问道:“刘辰,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让我忍不住想靠近你?”

显然,我的回答不能让仓狸满意,他定定看着我,竟然眉毛一拧,把放进我碗里的肉又一块一块夹回碗里,阴沉着脸,生气地说:“你吃了他的就不能吃我的!”末了还加一句,“你把肉还给他!”

仓狸也靠在我身边,他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没有,冷冷盯着我和在我手边的星寅,许久,撅嘴说道:“那小子还真跟你回来了。”酸溜溜的声音。

听他这样说,我便马上摇头辩解:“巳蛇,你误会了。”

“不过,缺少了朝曦手里的‘宝物’,若要人承认拥月是神子绝非易事。”子夜忽然开口说。

“喂,仓狸,松手。”用肘子动动他,可是仓狸不为所动。

……

而且有个前鬼后丈母娘……太可怕,我怕我遭不住,老老实实当个小弟不好么。

按理说月洺是神族的大王子,巳蛇是鬼族派来人界的人质,巳蛇应该是被动方吧?可是眼下看来,月洺这微妙的尊敬态度……莫非是子夜的缘故?挠挠头,我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仓狸也没理他们,顺手扶着我的肩膀,找个了地方让我坐下,然后不知从哪里顺来了一个橘子,让我剥给他吃。

苦恼地看着巳蛇,我站在他面前,望着这张美艳动人的脸蛋,突地想起他跟子夜的关系,想起仓狸的事,心里不禁一阵纠结,于是摇摇头,我挠挠头,干笑说道:“没什么……”然后背对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门就挨了一记爆栗。

我惊得汗毛直竖,但下一刻,一道黑影把我迅速掳到了游廊的拐角,然后闪身进入一楼的杂物间,来不及呼救,一只修长的手瞬间轻轻捂住我的嘴。

“以前有是有,但感不和,就分开了。”我说。

一瞬间,巳蛇的眼瞳骤然冰冷了起来。

没办法,只好被他拉着走。

我跟着他没别的,只是很好奇他叫什么名字,就是那种明明知道却偏偏想不起的强迫感让我坐立不安。

仓狸似乎被吓住了,他见我哭,狰狞的脸立马垮了,急忙围着我转。

“你说什么?”突然整个人凑过来,鬼族特有的红色眼珠就在面前,好像快要贴上脸颊,吓得我往后摔倒。

我去,这是要上衙门的节奏?开不了挂爸不李刚怎么办啊?!

造型挺帅气啊,大哥。

“纳尼?我家小仓狸居然谋杀亲夫?”虽然我十分想这么开玩笑,耸耸肩,然后一笑而过,可此时,画面中仓狸那怨恨的目光还是令我感到后脊背凉。

这是梦?还是幻觉?

“这不是梦,亦不是幻觉。”意料之外的声音传来,我吃惊地望着来人,而他垂下乌黑的眸子,静静凝望着水里的画面,轻缓地说,“这是命运。”

“命运?”我呆愣般地仰头。

而他只是默默望着我,待水里的画面慢慢消失,周围陷入黑暗,他才张口说道:“无望洞之所以称为无望洞,是因为这座无望谭。”笑了笑,巳蛇蹲在我面前,伸手捏着我的下巴,悄声说,“它会告诉你,这一世你会因何而死,却永远没办法摆脱。”

“明明知道结局,却无法改变,这……就叫命运。”他面无表,眼珠子深深的,蕴着捉摸不透的愫。

“其实对人来说,知道自己如何死,死在谁手里,要比浑浑噩噩活着更难过——因为你根本来不及抗拒,也无法抗拒。”手指轻轻滑过下颚,最后落在颈脖上,然后手指轻点我挂在胸前的冷玉。

就在他碰触到的瞬间,冷玉开始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