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表的含义,我抽了抽嘴角,不可置信地问:“……呃,难道之前把我冻坏的也是你?”总觉得被涮了。

魔族人?

这其中的原因,便是那头栖息在珏冥谷里的骷髅冰龙,尽管星寅也叫冰龙王,可此冰龙非彼冰龙。

然而正想走,重剑竟然叫住了我们:“且慢。”

一瞬间,鬼猫脸上的不快居然都消失了,它飞快地爬上我的胸口,兴奋对我说:“刘辰,我今天你允许你跟我一起睡喵~”

而这个男人却说:“当然知晓,鱼目混珠,真是贻笑大方!”随后逐渐向我靠近,我自然退后,却现身后是黑衣人同党的利刃,我无路可退,便咬着他,问他道:“这么说来,那个食尸鬼是你们引来的?”

“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知道的。”我耸耸肩,叹息说,“况且仓狸也没那意思,我自己扯在中间也怪难受的,还不如走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心里酸死了,却还要故意佯装得好像自己很高兴一样。

见鬼猫如此坚持,又看对面异常敏锐的食尸鬼,我可不想成为它腹中的食物,于是赶忙咬破手指,涂在冷玉上,说来也奇怪,就在我把血涂上去的一刻,整块玉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它把我的血液都吸收之后,开始出纯红色的光芒,我知道是时间了,于是睁大眼,大声念道:“仓狸鬼猫!”

“路上小心。”轻轻一笑,巳蛇温柔地说。

“仓狸他……”

凝视我许久,仓狸闷哼,然后盘腿坐起,偏着头,才转向我这边,愤懑说道:“我倒是想,可你那样护着他。”停了停,他又别扭着继续,“再说了,你是我的人,你想护着谁,我要是不给你做主,岂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

我撇嘴,然后抱住鬼猫,挠挠它的脖子,有它趴在胸口,感觉很舒服,鬼猫似乎也放松下来,缩回了爪子,好一会儿,终于安静地趴在我胸口,耷拉着耳朵,就像只真正的猫,但表还是极不愿的。

“鬼界?”

“哈?”他越说我越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样焦急的目光,是装不出来的。

他烦恼的样子就像个大孩子,我不禁摸摸他的脑袋,笑着对他说:“没关系,他知道你对他好。”

“不行,你那么瘦,必须吃。”我严肃地说。

“你可认识死者?”

于是我继续解释:“星寅是我认识人的儿子,最近因为他父亲去世了,所以才来投奔我的。”转头看着星寅,我使了个眼色,“对吧,星寅。”

而这时,月洺接过话,道:“之前神界祭司在掐算神子方位的时候,告知我神子会出现在神界边界,我便跟重剑前去寻找,结果在边界找到了被家人丢在河边的拥月。”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拥月的手,状似深地看着他,“拥月吃了不少苦,我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仓狸……跟我道歉?

见我收下花,星寅非常高兴,紫色眼眸露出浅浅的氤氲之色,他不自禁地说:“你喜欢就好,倘若你喜欢,我多摘一些,做成香包给你,便可以随身带了。”抬眸看我,说的跟真的似的。

回过神的我赶紧挠挠头,说:“呃,那也不要这么急着带我回去吧。”

眉目缓缓的,巳蛇莞尔,道:“月洺,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

“为啥不让你哥拿着?我粗心大意很容易弄丢。”妈蛋我真的不想要这块害死我的玉啊!便自作主张道,“不然我待回会儿下去拿给巳蛇?”

……嗯,我听到什么,鬼王?

呃,他们竟然是这种关系?

没走两步,他忽然停下脚步,扭头,面色红润,视线飘忽,手指交握乱搓,问:“你呢?”

听见我叫他名字,他很开心地笑了笑,然而仓狸却猛地抓紧放在肩膀的手,好像生气了。

“你错哪儿了?”他不依不饶,但是神色缓了不少。

两人进入一个茶馆,屁股还没坐热,仓狸就出去了,把我一人扔在茶馆。

闻,他斜瞪过来,咬牙切齿,恼道:“怎么,鬼族就不能吃人族吃的东西了?”

远离月洺,美男把我带到神界的边境,紫月森林。

“你是何人!”但是美男居然恶狠狠地扯住了我的腿,我的求生让我连踢带踹地给了他几脚,他估计没想到我反应如此激烈,脚底正中脑门,被生生踹晕,而我伺机爬出水面,但当我喘着粗气往回瞅的时候,美男居然不见了!

想到之前他扣住我的手跟我温柔表白时候的表,心简直就在滴血。

“为难?”他不明白。

我耸耸肩,没说出口,但心里却很明白,如果喜欢的人为了找另外一个人跑到鬼界以外的地方找另外一个人,并且还把人带回了家,是个人都会不爽,况且是巳蛇呢?我想到巳蛇从前大概受了不少苦,如今好不容易回家,我也别给他和自己找不痛快了。

毕竟,我喜欢仓狸,毋庸置疑。

所以说,感这种事,倒不如离了,远了,淡了就好,靠的太近,对谁都不好。

结果,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却突然觉着有些困,倒头便要睡。

仓狸见状,着急起来,用力推我,可睡意袭来的我早已是泰山压顶岿然不动的状态,没办法,他使起了小性子逼昏昏欲睡的我回答,可我没力气,他便气呼呼地变成了鬼猫的模样,趴在我旁边的地上,用爪子挠我。

“仓狸。”勉强睁开眼,可不想真的惹怒仓狸,于是我过去撸他,被他拍开爪子。

“走开喵!不理你喵!”小耳朵往后折,嘴里生气,可眼珠子却若无其事偷看我,尾巴也有意无意扫过我脸颊。于是过去抱住极不愿的他,使劲儿放在自己怀里,揉揉他的脑袋,垂下眼眸,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对还在扭动着的他,语音断续地说:“……仓狸,别闹……”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老实了,安安静静待在我怀里。

抱着个毛茸茸暖暖的东西,可真舒服。

不出片刻,强烈的倦意再度袭来,我睡着了。

然而就在我睡着的一瞬,脑海中突然传出一个低沉如洪钟的声音,可并不是真实,他的声线冰冷而无基质,像由脑电波直接传到我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