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黄氏交代好了家里的事,又抱了会儿小宝,才带着包裹和刘瑞一起去了镇子,引得周围村里人的啧啧惊叹,纷纷说刘黄氏好福气,还能去镇里开铺子云云。

“这孩子忒好看,这小脸白嫩的啊,鼻子翘翘的,长大都不知道能迷倒多少人哦。老妹子,有福气啊。”

空间里的两只东西坐在竹屋前百无聊赖,两人相处了几百年了,默契也是有了,连话都不用多说几句,拖着腮,相看无语。

红绣今天一早便觉得肚子坠坠的,抽抽的疼,唤醒了身边的刘璟,他瞧见红绣脸皱着一团了,撒丫子跑去找刘黄氏。

“娘,若是真的去镇上,那买下也是好的,那铺子的位置不错,他们急着脱手,也不知道啥时候就卖出去了。这价钱我也问过郑大哥了,确实是公道的。就是不知娘现在是什么章程?”刘璟其实也是很愿意到镇上经营,家里的地他可以做,实在不行让村里做完的人帮个忙,也就几顿饭的事,这样刘瑞也有营生,家里过的更好,在他看来,自是很好的选择。

红绣走过去揽住了两只小家伙:“呦,你们越来越瓷实了。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吧。”

严冬时节雪花劈头盖脸地扑向大地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吞没掉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村子里的柴草堆被吹的翻飞起来大树象强打精神一样竭力站稳身子让自己的枝条和风吵闹着摇晃着可是树枝上的前后几片黄叶被吹落了,连屋檐冻上了冰。

王氏想来想去,好像没有什么不妥,“那亲家母,我就先过去了啊,你要是累了就和我说,咋两家分啥你我啊,我干点活嘛事没有的。”

“娘……”还未开口,又被李母瞪了回来,“还有你,咋心这么粗,肚子有了还和女婿那般,真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按我说你动胎气还真不怪那黄婆娘,不过,你也被气到了。这事他们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想,你也不用管,不过你可不能说你婆婆的不是,说了,就算是她的不是也成了你的了,你可知道了?”

红绣笑笑,揉了揉刘云的头。想到刘黄氏的事,笑容也淡了,故作担心的模样,“对了,小云呐,娘身体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这下轮到刘瑞说不出话来了。早上的事他也是知晓的,看着也是有种是刘黄氏把小事闹大的意味,可是她是自己的娘啊,自己能说啥,要不是刘黄氏被气病了,自己可能也会站在红绣这边。现在,红绣又是双身子的人,还因为早上的事动了胎气,大雾这……他表示:没得话说了……

“主人……”话还未说完,便被玉魂压住。他定睛瞧了红绣小腹许久,方才开口:“主人,你肚子中有生命气息波动,想是……”

红绣稍微用力,挣脱不开,被抱的越紧了。“哎呀,你放手啦,我倒个水哪里要走了。”要不是不想弄伤刘璟,她还真想把刘璟踹出,把木盆子倒扣在他脑门上。

“就是说,以前瘦的没几两肉,现在,呦呵,还圆润起来了。气色也好,儿子也送去上学,以后可有大出息了。”

“呀呀呀,疼死了。”大壮大嚎。

刘璟下田去清理杂草了,红绣在房里开始练习刺绣,还有——尝试做衣服。她拿出嫁妆里的一些布料,冬天要到了,给刘璟他们做两身衣服也是要有的,她想着记忆中做衣服的步骤,一步一步的做着,裁衣,缝制……手法有些粗糙,但是应该还是能穿的吧。红绣有些泄气的仰卧在床上。

或许是红绣这时的表太过震惊,刘璟手痒又在她头上摸了几把,“绣儿,不要偷偷躲起来难过了。”说着揽过红绣坐在榻上,“你有我呢,难过就靠着我,我的肩膀就是给你靠着的。”

“娘,咋了,可是胸口疼的厉害了?我马上去找大嫂。”刘云就要起身,被刘黄氏按住了。

“我上山在山洞躲雨的时候看见的,就顺手把它带下山了。”刘璟摸了摸头,一脸不好意思。

大壮咧咧嘴,给他做了个鬼脸便跑了。

收拾完毕已经是大半夜了,红绣坐在床上,等着刘璟挪过来。

“你,你咋了,我就这么一说……”不管怎么说,弄哭一个男生红绣的心理压力也很大呀,只好先哄着了。哪里想到他还当真了、

“泥垢——”继续压下吐槽:“你们出去就是这样阿飘的样子呀?”

李父护着红绣:“你这老婆子,干啥玩意呀,我闺女脑门是给你戳的呀……”

红绣听见李仲回来的动静,走近一听,才现刘璟没找到。赶紧跑了进来:“爹,咋回事?没有找到?”

“娘,阿璟出门了么?”红绣耐着性子,问着刘黄氏。

“还不是你二哥的事。这么大了,也该有个制冷热的在身边了,香姐儿也要有娘的照顾啊。听村西边的李婶介绍说王家村有个姑娘因为守孝年纪拖到了二十了还没成亲,人家说倒是个好的,我这不是不放心让你大嫂偷偷瞧瞧打听打听,人确实好,我就去相看相看,不咋地,那也就算了,这样也不引人说闲话不是?要我说,你二哥真是万事不省心,前阵子就在和他商量着这事,支支吾吾的,被我说的烦了,晚上还宿在镇里说是帮忙那李东子守店守两天,都没见着人,你说这事办的……”李母说的起劲,拉着红绣就开始吐苦水,话里话外无外乎是抱怨那“不省心”的李季。

一群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刘璟倒是不清楚什么是四君子汤,但是刘黄氏和红绣倒是清楚的。没见刘黄氏脸都白了么?四君子汤是人参,白术,茯苓,甘草四味基本中草药为主的古方。哪里是现在的刘家能消费的起的。空间里倒是有这些,氮素,怎么能拿出来了,不好解释的哇。

“阿璟,再苦都不能苦孩子的。我想过了,下个月我们也把刘瑜送去上学,和大壮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刘瑜这个做叔叔的也能管管大壮那个捣蛋鬼。”看着刘璟有些意动的样子,她继续说着“这阵子地里的活不多,我寻思着你大可去打打猎,不拘活捉,死了也罢,我们自己加个工做些野味到镇里卖去。若是多些,卖到酒楼也是好的,多些卖可能便宜些,但好歹不用一直在镇里挑着卖。再说,我也可以继续领些活回来做,这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刘瑜也是到了年纪了,可耽误不起了,若是考个举人,那可是光宗耀祖了。”

“那就好了。爹年纪也大了,让他干活别那么拼命了,左右有哥哥们在呢。爹也累了大半辈子,得买些好东西给他补补呢。没得让我们担心了。”

“呀~~~~够了,够了,明天……明天要去……去我家呢……啊……”

一夜无话。

“等会就开饭了,你去叫娘和你哥哥们。”红绣端着菜放上桌,刘云忙跑去叫人吃饭了。

小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刘璟有些紧张地掀开布帘,背着媳妇儿踏进了刘家大门。拜完天地后,红绣就被带进了新房,坐等刘璟吃酒后回来酱酱酿酿……

晚上,红绣终于出现在饭桌上吃饭了,今天怕被一些人属相啊什么的冲撞,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和几个原主聊得来的几个朋友说说话吃吃点心,这还是李季攒的私房钱特地奢侈了一把买的老牌子糕点铺子的点心。好吧,她们的重点是吃点心。李父看着红绣欲又止,最后啥话都没说,大晚上跑到院子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李母就毫无掩饰了,眼睛都是红红的,把红绣的嫁妆啊,收拾的新衣服啊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王氏也不好说什么,看住两个吃喜糖放鞭炮兴高采烈的儿子,就怕李母看不过眼。

“哈哈,我家姑娘就是漂亮,村里那些黑丫头哪里能和我家姑娘比。”

“这……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不老草啊,老天,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李父一见到这东西就惊得不行。

不久,大家陆陆续续都起了,红绣也把加了料的早饭端了出去,果不其然,众人都去了趟厕所,身上都松快多了。

“刘大哥,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既然刘婶不肯用,你就把它卖了,找个大夫看看更好,也能对症下药。刘婶病好了,你也能安心不是。”红绣拿着手轻轻捂住刘璟的嘴唇。刘璟一下子失声了,红绣的小手划过嘴唇,滑滑的,嫩嫩的,还有股皂角的味道,感觉不要太好了。刘璟的血一下子冲到大脑了,完全没有反应了。

果不其然,刘璟耳根都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刘瑞对自家哥哥在自己曾经的小对头以后自己的嫂嫂这般不中用,咳了几声,模仿着大人的口气道:“大嫂,这是男人间的事,你个女流之辈就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