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小凡紧紧攥着那叠纸,低着头向教室去。好在赶上了下午的课,否则数学老师又要刻薄地刁难自己了。

“小怜?小怜!”他一边叫着小怜的名字,一边慌慌张张地推开每一间屋子的门。

“柳氏兄妹探查会……逡殿x和一不腐不欢乐同好会……”

“可以吗?我们可以过去吗!”果不其然,夜雪一听这话,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

“怎么办……那个孩子……夏奈她……”

男子平静地说出了令我们震惊的事。

“那些员工可不是吃素的,想逃跑哪有那么容易啊!”

于是,在大约两个月之后,雨齐以领导者的身份再次将我们召集在了一起。

“首先,请不要轻易相信这里的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你好,我是斯,请多指教。”我只简单说了一句,就被给我们开会的员工打断了。

“连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那你还怎么活下去呢?”

“我在被推下来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以后不会再被感情这种东西蒙蔽双眼。”

不老不死,还不会受伤,最重要的是除此之外我还可挽救他人的生命!这不是要比吸血鬼之类的东西好多了吗?

来到这里之后,每天被灌下各种药水,痛觉也变得一天比一天迟顿。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质,变成和人类不同的生物,变成治愈,变成怪物。这一点让我格外害怕,精神每一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失去理智的我,挥起拳头向柏逡打去,可是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拳头。

“雨齐,奴家的妹妹可爱吗?很可爱对吧~”

“好恶心啊。”小凡正跪在我身边,一边啐着口水一边胡乱抹着粘在脸上的深色液体。

这个举动把我吓了一大跳。如果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盲目和对方接触,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尤其是在连对方是不是人类都还不清楚的情况下这种行为尤其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你的规则在它们那里是否通用,所以很有可能一开始就陷入带有巨大等级差距的苦战中,弄不好连性命都会不保。

“比如说,如果在发现敌人从眼前消失的时候,没有立刻转向身后,很有可能就这样送命了。”

明明只是没有睡醒,为什么会像喝多了一样啊!

她又在说这种话了。原来的小凡,给人感觉并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沉重呢?我应该知道的,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行,你必须学会,因为我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至少在我赶来之前能保护自己。”

“美美,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苍?”有一次,我在放学的路上这样问道。

“步小凡,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我们绝交!”

“小凡,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都没有来上学?”

“不会的!”我不假思索回答。不要说恨他,我连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都不太清楚。

在平和的午后,我和爸爸妈妈正在沙发上小憩,但这却是我们最后一段安宁的时光。那个漆黑的身影将爸爸妈妈的身体撕碎,然后抓起躲在沙发后面看着这一切的我,毫不留情地将比影子更黑的利刃刺进了我的胸口。

“有什么事么?”

“该消失的是你,不是小凡!”

“这样的话你们的效率不是会更高么?”

原来,石蕊早就算好了一切。雨齐绝望的想,这次他们算是掉进黄河洗不清了。就在他们想着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时,校长室的门发出了一声巨响。

“这个是——”在认出那些药片的瞬间,他的血液几乎凝固了。

现在正值初夏,天黑的也越来越晚。这个时间的校园里,太阳还好好地挂在天上,金色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斜斜射下来,看上去非常漂亮。

“……是……”

“小怜啊。”雨齐对与他手拉手走在一起的幼女说,“今天我们去刷夜吧!”

“呵,早就想到了——”

“呵呵,你也知道麻烦啊。”

小怜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在她把话说完之前,雨齐已经将所以困意化为怒火,把她拎了起来。

“但你不是还能把别人叫到这里来吗?”

“……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小凡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那些早已沉淀的感情,似乎又被他搅动,从眼眶中溢出来。

“你还不明白吗?分明是那么简单的道理。”

于是,他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旋转的触感,然后清晰地感到有什么液体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赶快去就对了!拿着我的那个箱子——”

“放轻松点,为什么大家都要被过去困住呢?”

“反正你也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看样子大概是在十年前了吧。”柏逡回忆道,“仔细想想,地图上还画着我们的校徽呢。”

我翻开书,里面画着很多术式的符号,而且旁边都记录着术式的作用。

就在那栋楼里面。

“北,苍的事情我大致也听说过了。已经三年了,差不多该和好了吧?”

说着,我对她露出自己常用的那种笑容。

“还记得当时,我们的关系还错呢,那个计划,是你为我特别制定的吧?”

听到这里,雨齐不禁浑身一颤。同伴们的惨叫声和那些孩子们最后的身影,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出来,一阵阵晕眩让雨齐差点吐出来。

“不要——”

“没关系的哟,我还活着不是吗?我还活着,所以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因为她还活着,所以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我还在这里,所以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