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此时此刻,这个“周末后遗症”正两手叉腰,得意地踩在雨齐的胸口之上。

随着一串咕噜冒出来的气泡,整个空间中响起了女孩温和的声音。

睁开双眼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白色的房间中,窗外的夜空中布满了银白的星星。

“嘁……明明是个飞机场,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啊!”小凡说着,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挂坠,摆出了一副准备进攻的架势。

“你到底是……”

“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嘛,变成这样的原因……”他从椅子里坐起来,双手托腮,“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无论怎样都无法逃脱。”

说到这里,散斯缇松开抓住她的手,转而温柔地抚上她的面颊。小凡想要躲开他,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紧紧贴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雨齐果断的切断了电话,然后直奔奇异屋的活动室。

“和一哥,逡学长,需要帮忙吗?”

“不是这样的,散斯缇大人——”自然,散斯缇没有把她的话听完,就再次沉浸在和仙蒂拉的舞蹈中。

“没关系的,汝太过敏感了。”

“你……一个人住吗?”

“奇异屋的事情么?”能让逡学长如此慌张的,除了柳和子就只有“那边”的事情了。

“柳和一你脑子出问题了吧,和子根本不用我们帮忙。”

“夏奈!”

“喂,小凡——”

“就这么定了。

雨齐直觉感觉这件事就是在给自己没事找事,想要阻止小凡,没想到却被柏逡抢先了一步。

“如果能切实为同学们解决问题,那么奇异屋在学生中的人气也会增高吧?小电波你还真行啊!”和一也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高兴地拍着小凡的肩膀。

“小凡,你是不是又吃饱了撑得慌了?净给自己找事——”

“算了周雨齐,我觉得小凡的想法也还不错。”

听见夜雪也持支持态度,雨齐只好叹了口气,无奈的放弃了。而直到这时,小凡才反应过来:

“啊,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啊……”

“呵呵,你也知道麻烦啊。”

“那么,我下午去申请一个邮箱地址,找人做出海报。放学的时候雨齐和小凡你们再来一下,有些工作还得让你们来做一下。

“我还用来么,柏逡学长?”

柏逡上下打量了一下盯着自己的张夜雪,她的眼神格外认真。只不过,柏逡到现在为止仍然在担心夜雪的办事能力,这孩子就像一块未经打磨的原石,棱角分明,却又一副很易碎的样子。

“如果你愿意,就跟着来好了,不过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是了。”

“嗯,我明白了。”

最后,柏逡还是没能把这项工作交给她。但是夜雪却中规中矩地点点头,一副非来不可的样子。

午休时间就这样结束了,雨齐和小凡像是说好了一样,都没有提早晨发生的事情。就连不谙世事的夜雪,似乎也读懂了其中的气氛,对早晨的事情只字未提。

——如果晚上再见到小凡,一定要向她道歉。

雨齐这样想着,和小凡以及夜雪在楼道里挥手道别。然而下午放学之后,在奇异屋门口等着雨齐的,却只有张夜雪一个人。

“所以说,小凡去哪了?”

“呃……那个……咱们学校的差分补习制度你也是知道的吧?”

“嗯,然后那家伙就被留下补习了?”

“没错,就是这样。步小凡不是在上周的考试中缺考了嘛?所以只有一门课的成绩,和平均分差的很远,所以需要参加所有科目的补习。”

说到这里,雨齐才想起来这回事。上周考试的时候,他们几个正在“场”里和敌人杀得你死我活。其他人因为有从平行世界置换出的“代体”参加考试而没有缺勤记录,然而步小凡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她被关进“场”里,在这边世界的人看来,她就和失踪没什么两样。虽然雨齐也和小凡一样处于“被关进‘场’里=失踪”的状态,但因为特殊的身份,他是被校方批准不用参加补习的。

治愈是不老不死的,所以来上学也只是为了消磨时间。

“啊,的确有这档子是呢……”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夜雪抛出问题,然后静静地等待雨齐的答复。

“那个……不要这么盯着我看啦……”看着夜雪纯粹的目光,雨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急忙移开视线,“那个……逡学长说传单和海报已经做好了,让我们两个去把它打印出来。”

“原本是让你和小凡一起去打印出来吧?”

“诶?啊……嘛,的确是这样来的。”

夜雪看着雨齐脸颊发红的样子,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第一次和他相见的时候,是在学校的草坪中。之前的记忆很混乱,但是隐约记得当时自己是被什么人袭击了。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胸前的扣子还被解开了两颗。皎洁的月光下,他的面孔近在咫尺。

——“我不要回宿舍去!”

当时头脑混乱的自己,说出了这种不讲理的话,但自己的慌乱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内。他竭力安慰着自己,就连之后自己的道歉,似乎也成了完全没有必要的举动。

但是必须要道歉,自己接受的家教不允许自己做出这么粗鲁的行为。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自己说不要回宿舍去的,但是,现在又能去那里呢?

夜雪是为了向母亲证明自己可以独自生活才选择住在学校的,难道就要这样认输了吗?好不甘心啊!

——“如果你不愿意回宿舍去,就来我家凑合一晚吧?”

他好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提出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只是这个方案对夜雪来说似乎有点恐怖。

母亲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强迫你,只是……今天晚上你要怎么办?”

第一次感觉,别人的担心其实并不是一种负担,于是她就这样跟着雨齐去了那栋空荡荡的大房子。虽然觉得只有两个人在这么大的一栋房子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雨齐就像他自己承诺的一样,没有对她做任何出格的事。

平时,这栋房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吗?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