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舞走过长廊,听到牡丹的房间有低低的嬉笑声,于是,强烈的好奇心使得她停住了步伐,发现窗子留有一个小缝,于是走上前去,向房间内望去。

漫舞听到怜心的话很痛苦,她仍旧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最后一晚,她竟然发神经给妈妈打了一通电话,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包括“妈妈我爱你”这样的话,可是当夜便一睡不醒,从此便长眠了。

而实际上,邪医早就探出了漫舞所中的是何毒,只是,她看着漫舞的睡颜,让她回忆起了曾经自己也曾这样睡着,而邪医也是这样为他诊脉,只是,她那时是装睡,周围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不……”钟离残夜在心底咆哮着,他痛苦的全身紧绷,他好想将漫舞抱在怀中,狠狠地疼爱,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她忽冷忽热,而是将她碰在手心里精心呵护。

想到这里,钟离残夜不禁俯下身子吻了她的唇,却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生怕惊醒了她,继而起身决然转身,原本看着她的那双温柔的眼眸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漫舞则听了邪医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她发现自己总是很困倦,却经常失眠,而且每每想到与钟离残夜的亲密接触就会脸红心跳的。

“王妃出府了,并不知此事。”暗影道。

当钟离残夜轻轻放开漫舞,宠溺地抚着她的发端,温柔地道:“舞儿好好休息,晚膳我们一起用可好?”

“爱!”漫舞记得自己当时是不假思索回答他的。

“那你呢?”漫舞紧紧攥住钟离残夜的手,生怕他跑掉。

在回府的路上,钟离残夜体贴地让漫舞躺在自己怀中,轻抚着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

“今晚,我们到那里用晚膳可好?让你尝尝那里的厨娘做的菜”钟离残夜这算是征求漫舞的意见了。

“舞儿,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钟离残夜在她耳边呢喃着,那清悦好听的声音让漫舞心头那短暂的不快立刻消失到九霄云外。

“夜是个男子汉,虽然为人清冷,但对我还是极好的,而且他清心寡欲,好似对什么都不是很在乎一样,而实际上他也是这样。”以钟离残风的睿智不会听不出漫舞话中的韵意,她在提醒钟离残风,也像是在警告他。

他将漫舞扶起,为她细心的整理好衣衫。

钟离残夜看着漫舞那脸颊上的绯红,知道她在害羞了,而他自己实际上也并不轻松。

漫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垂头丧气的在房间里打转,准确的说,是她不敢再坐在那里了,保不准会趴在桌子上睡着。

漫舞停了钟离残夜的话之后,大抵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像钟离残夜这样的大人物,会有什么事去求邪医呢?大概也只有他身上所中的奇毒了。

那么,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于钟离残夜身上了。

不会爱她,却一定要她的爱。这场赌,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这张熟悉的脸的主人好似已经走进了他的生活,他已经习惯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这个声音冷到了极致,威严中又好似带着一丝不耐烦,让不远处的漫舞听了都有些不寒而栗,真不知道与他尽在咫尺的冷晴会是什么感觉。

“来来,晴儿,坐本王这里可好?”就在冷晴为钟离残歌倒酒之时,钟离残歌一把拉住冷晴那白皙的手,往自己身边带,冷晴一个不稳,跌入钟离残歌的怀中,脸上尽是惊慌,花容失色。

原来是钟离残歌,这声音漫舞听过一次,却记忆犹新,大婚那日漫舞便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就是叶火国三皇子。

看着漫舞用匕首划过自己手心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猛然想起那夜,在昏暗的房间里,她也是像现在这样的表情,仿佛伤口没有丝毫疼痛感,仿佛流血的是其他人,仿佛她此刻她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温柔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新房,漫舞缓缓闭上了双眼,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萦绕周身,渐渐沉睡去……

漫舞白了他一眼,转身之际,一抹甜蜜的笑容出现在了俏丽的小脸上,走出了房间。

“王爷,相信漫舞的话,虽然讲得不漂亮,但是字字真诚。”漫舞坚定得看着钟离残夜。

钟离残夜看漫舞眉头轻蹙,眼神闪烁,知道她心里有事,可是她不说,自己便不去问。话锋一转,问道:“舞儿,要继续睡,还是……”

钟离残夜不确定地看着邪医,道:“你确定?天公门早已被”

语毕,暗影已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残天轻轻摇了摇头,道:“饮异性之血解毒?从未听说过,我对毒术并不精通,你最好速速找太医来帮你诊治,切不可耽误了时辰,夜长梦多。”自己是神,怎会懂这人界的毒?夜,没法帮你,是否能解毒全看你的造化。

“唔,不下了。”在一盘结束之后,漫舞看到钟离残夜兴致勃勃,又在准备进行新得一轮时,推了棋子趴在桌子上任性地道。

看书?恐怕她捧着书两分钟便会睡着,刺绣?看着那些针针线线的就头痛,下棋……糟糕,那盘玉跳棋没有带来,惨了惨了,唯一的娱乐项目也没有了,漫舞扫兴的在府内随意散步,百无聊赖。

这时,一阵风轻轻拂过,将小道旁的柳枝吹得轻轻摆动,沙沙作响,却刚好将漫舞眼前玉树做成的屏障让开了一条缝隙,让漫舞不偏不倚的看到树丛中那香艳的一幕。

翌日晨,按照规矩,漫舞应该随钟离残夜进宫面圣,给王上和王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