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正望着自己,眼神中有一丝敌意。漫舞心底一震,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钟离残夜,只见他眼中多了几分深意,仿佛看出了些什么一般,微微勾了勾唇角。

马车平稳地前行,漫舞端坐在马车里,一直保持着端庄的仪态,而这种端庄是她作为公主必备的气质。

可是这和要她的血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着便走到床榻边,将被褥整理了一番,回头之际吓了一跳,道:“喂,钟离残夜,你这是做什么?”

漫舞忽然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从未有过,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就仿佛有人呵护,有人爱惜,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

钟离残夜将一张俊脸缓缓贴近漫舞的脸,整个身子覆在她身上:“那舞儿的意思是,不可以?”

“是啊,做了个恶梦,真的是恶梦……”漫舞有些胆怯,不去看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

如若让他知道,那么,他必定给予致命的回击,决不手软,即使是自己的至亲,他也无法容忍,因为,他竟然让自己的生活如此痛苦,生不如死。

“启禀主子,还在寻找。”没想到主子再次问起那日的女子,可想而知,当日主子的吩咐并不是一时兴起。

“残天,你也不差,又到哪里逍遥自在了?”闻声便知是残天,钟离残夜仍旧合着眼,没看来者一眼。

漫舞满头黑线,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要送人家东西好好说就好了嘛,干嘛摆出那样一副嘴脸来,要吃人啊?漫舞心中想着,不以为然地打开了那盒子。

漫舞呆呆地望着残天消失的方向,心中一片空白,忽然有一种被神庇佑呵护的感觉,涌起丝丝甜蜜。

钟离残夜蹙眉道:“何事?”

“原来娘子只是在乎这个名分。”钟离残夜笑道,那笑容很有深意,却还是被漫舞读懂了,虽然这笑容的内涵有些令人惊诧。

黑衣男子利落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钟离残夜面前,微笑着拱手道:“四弟今日大喜,三哥外出办事,恭贺来迟,还望四弟莫怪。”

钟离残夜愣在原地半响,吩咐一名暗卫道:“冰影,护送公主回宫,不得有半点差池,否则提头来见。”

侧目看了一眼钟离残夜,他依旧是那副该死的淡定模样,此刻竟是如此的惹人烦,漫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看他。

“四弟还未跟二哥好好介绍介绍这位佳人是何许人也?与四弟是何关系呢?如此绝代佳人,我钟离残风必定要好好认识一番。”此刻钟离残风已经将冷晴晾在一边,任她在那里面红耳赤,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诈,好似在计划着什么一般。

漫舞和钟离残夜同时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子,今日,他依旧一身火红的长袍,玉带束腰,负手而立。

“你不会赢。”钟离残夜自信满满地说出了这句足以让漫舞咬牙切齿暗自咒骂一整天的话。

“不行!”漫舞的拒绝很是坚决,此刻她满头黑线,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栏上。滚犊子,我漫舞凭什么让你抱着睡?你算老几?漫舞心中咆哮着,怒吼着,那些粗口就差脱口而出了,面对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她真是无语。

漫舞对他的赞美很是漫依,于是神秘地道:“我还给它起了另外两个名字,你听听看,哪个更好?”

漫舞坐在桌前,摆弄着手中的茶杯,那里有她亲自烹煮的奶茶,只可惜是原味的。其实她最喜欢巧克力味,只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古代就不要挑剔了。

“嗯,昨晚睡得很踏实。”钟离残夜淡笑,看向窗外,淡淡地道:“不过是苦了她了。”

钟离残夜渐渐感到倦意愈浓,半合着眼,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中,轻轻呢喃:“好香……”

不知为何,漫舞觉得钟离残夜话里有话,她很想看穿他的心思,不想听他打哑谜。

“自古以来,常有以人体温暖玉、暖蚕丝之事,你不妨效仿之。”残天看着钟离残夜,眼神坚定,说了这个办法,并没有半点说笑的意味,让人足以能够信服。

此刻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他整个人气质不凡,傲骨天成,举手投足间透漏着说不出的优雅,而他的面容也更加真切了,如若说刚才她没有仔细看,那么现在容她仔细看清眼前的男子。

钟离残夜无奈的摇摇头,轻轻推了推她,道:“舞儿,困了就到床榻上好好的睡。”说完,等了半响,不见她有转醒的意思,他知道,这小妮子是真的睡着了。

在府中这几日,漫舞都是独自在漫舞苑用膳的,听下人们说,钟离残夜喜欢在书房用膳,确切的说,在府中,除了睡觉之外,他几乎都是在书房中度过。这个习惯简直让漫舞佩服的五体投地,曾几何时,漫舞也是喜爱读书的,漫舞喜欢于丹的书,喜欢论语,喜欢听于丹将孔子圣人的故事。

“谁说我做不好?”漫舞一脸倔强,气急败坏的收回手,双手插腰,犹如一只被惹怒迎接战斗的小猫,浑身的毛都扎起来了一般,一脸的倔强,不服气地道:“我偏要绣一对绝世精美的鸳鸯出来给你看看。”

站在身后的冷晴冷冷得瞟了一眼主子身下的女子,此刻她正陶醉得眯着杏眼,一双玉臂紧紧勾着钟离残风的脖颈,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漫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手心的伤口并不是她自己的,看着血液不断滴入瓷白玉碗内,神色是那样的淡然。

“是。”红日红月两兄弟吓得立刻从地上爬起,朝着黑衣人与漫舞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