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邻们留下这么多好吃的,阿哥等你来一起吃。”

完颜雍闭着眼睛,抚着手里的大弓,惨然一笑。

戏演到这里,柔福当然要配合,她立刻阻止道:“活佛且慢,本宫要问一下。是不是一旦贵徒认定,他们就要放人?”少女斜视着完颜亮,暗下决心:今夜暂且救回震哥,等吐蕃汗王离去后,一定除了这个大宋的祸害!

岳震的话,让完颜亮陷入了深思,良久他才开口说:“难道你我之间,就没有第二种结局吗?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岳震迎上前去,申屠挥挥手,整个队伍停下来。完颜雍、土古论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注视着这一群汉人。

“郡主的芳名,是完颜灵吗?”

完颜雍面无表情的背着手点点头,官腔十足。“免礼免礼,二位辛苦了。”

岳震苦笑着摇头道:“小弟刚刚的一番话已经是大逆不道,小弟怎敢与你一起合谋陷害我父亲?嘿嘿···小弟只是有些好奇。”

一轮满月撕开云层升上头顶,光晕中圣洁的玉盘与火树银花的世间交相辉映,这山,这水,这城,沦陷在光的世界里。

岳震古怪的神情,让完颜雍错会了意思。他赫然解嘲道:“也不知是那个江湖术士胡言乱语,说我郎父五行缺金,因此才有了完颜金、完颜银这么土气的名字。据说当初要不是母亲不允,我就叫完颜铜喽。嘿嘿···”

揣着无奈的感慨,岳震与韩正彦挥手相别,当日就赶到了楚州。行走在夜色将垂的街道上,隐隐约约有零星的鞭炮声传来,岳震紧紧身上的棉斗篷,加快了脚步。

“喂!小弟,咱娘现在是一品诰命夫人了,呵呵···咱们在京师也有新家啦!这么多好消息你居然还能睡得着?”岳雷使劲的摇晃着岳震,开心的唠叨着。“你赶紧回临安吧,回去盯着点,别让礼部的那帮家伙乱搞,还有,千万记得圈一个大大的演武场。还有···”

岳飞甚为理解的点头说:“襄阳初归又位居前沿,父母官的人选是难了一些。此人不但要熟悉本地的世风民情,还要有管理一方府郡的丰富经验,最难的是要怀真才实学,能让战后的襄阳尽快恢复到正常的秩序。农桑、漕运、街市商铺、学堂私塾等等,想起来真有些千头万绪。”

“震少,钦差福亲王与一干随从也住在那里。”阿大轻声说,“还有徐庆将军的治安所,也暂设在守备府中,这···”

明明是想要挑拨韩世忠与部下的关系,把解元拉到这一边来,却能让这他说的如此义正严词。解元当然不好再追问什么,只好满怀着疑虑,与岳震告别下船而去。

此刻,韩正彦和岳震也到了前护军的驿馆。看是少帅亲自接来的客人,一干服务的军士们当然不敢怠慢,在管事小校的带领下,忙里忙外赶紧收拾着一间上等的客房。岳震打小就在军营里,和士兵们一起忙活中三两下便混熟了,让一旁的韩正彦煞是羡慕。

“不敢,不敢。”领头的那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抱拳客套着。“免贵,在下姓郦,单名一个‘琼’字。”

岳震的声音让他停住脚步,也让刚刚按下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那就请岳公子好好想一想,你还是以前的震少吗?”

“哦?!”岳震不禁愕然,把视线移到了刘子羽那边。

“末将得令!”

步兵与骑兵遭遇的第一环节,自然是远程打击的较量。令旗挥动着,大旗营的弓箭手们整齐划一的拉弓搭箭,寒光闪闪的箭头微微上扬〖驰的女真骑士中基层将官,大都是与宋军交战过的老兵,他们最清楚汉人神臂弓的程,一时间队伍的前列,百夫长‘举盾’的命令声此起彼伏。

“众将士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们。”

游离的目光落到书案上,他伸出手拿起那个翻看了多次的画轴。

自然就有好事者来问,汇丰号究竟做的是哪路生意?新任的大总管禄伯就会出来详细的解说一番。临安城很大,商贾云集,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惹来满城风雨。

“王郡,郡府州县的郡。”

‘烽火堂’已初具规模,隐隐成为襄阳的第一大。但人多的弊端也渐渐显露出来,人口众多就一定要找到固定的收入才行。事关今后的发展大计,兄弟们请震少务必亲临襄阳,大家好生商议商议。

看到他转身就走,申屠希侃顿时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哎,我说震少,你还真成了甩手大掌柜啦?这里有当紧的事等你拿主意呢?”说着话把岳震拉到了书案前,指着两个用红绸罩着的礼盒问道。

苦的茶水让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申屠走后,岳震从短笛中抽出藏在里面的白绢,晏彪熟悉的字迹跃然绢上,字迹不多,却已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岳飞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皱眉摇头道:“培养一支精良的探子队伍,谈何容易?小二还是说说你的上策和中策吧。”

听到这个消息,岳震却高兴不起来,心中一阵的茫然与失落。

公事!在岳震的脑海里炸响,你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公事?!除非···

“岳将军!”

岳震不禁气鼓鼓的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本王身为皇室贵胄,这些不过是应尽的本份。这些年倒是委屈弟兄你们喽,明明是为国效力,却不得不巧立名目,还要饱受御史、言官的责难。”

“没有,没有,我想起了别的事。呵呵···”岳震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笑道:“谁说只许男人练武?师太不就是一位女中巾帼吗,只要你喜欢,做什么震哥都不会反对的。我只是有些好奇,柔福,你怎么想起来要习武呢?”

“公子高论呐,在下佩服,佩服。”何铸不胜感慨的说道:“公子年纪轻轻,却胸怀锦绣,若要因为官司阻碍了前程,实在可惜,可惜呀。”

虽说上午死鬼刘倬他们在铺子里闹的动静不大,但肯定用不了多久,负责办安的官差就要寻上门来,要事先准备一套说辞才行。

“不要生气啊,柔福明白震哥你心疼我,柔福已经长大成人,按祖制是要回宫受封了。刚刚只是舍不得与震哥分开,你放心柔福不会受半分的委屈,咱们以后还能时常相见的。”

宗铣觉察到他眉宇间的隐忧,见他无意说出来,暗想这是他们父子间的家事,外人根本无从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