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他的脸垮下来一步又跨过来小白吓的连连后退差点撞上后头的妆桌。他伸长手一把兜住她半弯着腰看着她:“那你叫星言来把我打散好了!”

“呃?风就是风风无影无音但风过万物却有痕万物被风掠出千姿百态!飒旋漠凌破簌等等都是形容风的字眼!”他忽然觉得于她可能有些难懂一时笑着:“我这样说会不会很无趣?”

“呵呵!”它笑着:“别怕啊风一向是这样各种的声音有风才会出来!对不对?!快给我起个名字吧我已经等不及了呢!”它又往她颈窝里头钻让她拱得像条小虫!

“本想等你好些再说现在非说不可!”他径直把她放在桌上自己在她面前的凳上坐下了。太阳已经落了山但还是石台上还是热热的。星言挥手把凑过来要端茶的小丫头子全打了!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水凝烟在月耀有职。我们有迹可查!但是那些人在缀锦是密职人现在都死了无凭无据。我不能以此借口犯其边关!”倾绝微抿了下唇角:“只要月耀封了边贸断其商源其它再做计较!缀锦现在兵强马壮国中没有内乱国库丰盈。要想动其根本目前很难!”

“不用了!”倾绝应着在他左手边巨大的头狼蜷在他的身侧同他一起暴晒在烈日之下!它的腹部被扯开了此时包裹着的伤布还带着斑斑的血痕它的左后腿还夹着板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崩直着!但它的眼半眯着鼻腔里呼呼的带着热息神情却是一派闲然!

“什么?如果天狗还活着不是落人口实绝对不能留他活口!”萧亮神情一紧:“到时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你驭灵的事不就…”

宁扬托着腮看着他们唇边还浮起一个若有似无的轻笑。夜哥在倾绝擒他之前已经化形成人不过他贪图美貌放弃了原本的形体。他在倾绝的体内想借此化出如倾绝一般的容貌也正是因为此倾绝也学会他的招法!他根本不知道倾绝是与一般人不同的!他的狂血可以寄养灵物于体内也可以让他变成野兽!这是他特殊的地方也正是他的悲哀!没有聚灵咒他不敢如此放纵狂血释放妖狼之法!说起来今天真的还算顺利。或者没有水凝烟在这里搅活他今天绝是拿不到聚灵咒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好像更狂燥暴怒了!

看到她他便知道那日在凌佩的京城看到的正是她!做的不错啊碧丹倾绝!为了得到聚灵咒真是什么招都用上了!他比父亲更精明更懂得用什么方式摧毁人心!他对她好让她投降到了极点。比用严刑而言更让她无法承受!于是她乖乖的掉眼泪乖乖的将聚灵咒交给他!然后呢?就把她丢在这荒野让她自生自灭吗?看着她眼角残余的血痕他不由的握紧了指节!聚灵咒聚灵咒!就为了这个东西害死了多少人?让她受了十八年的罪让她一直在黄泉!她现在没了聚灵咒了她成了弃子她没立时死去他便再不顾管她了!

“不能我还很弱!”它的声音里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好像很抱歉的样子:“不过我可以陪你说说话给你指路!”它轻轻的绕在她的颈间。

他勉强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几步夜哥要出来了!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不能留在这里她丢了聚灵咒无法承受夜哥涌出的气罩她会被他弹飞!他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这段下山的路他不能陪她走!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下她她失了咒之前所受的创痛都会折磨她。他内心涌起一股恨意来!是若不是因为水凝烟他不会在这里她也不会!她也不会哭出来她更不会流血!

天色渐渐浓黑月已经上了梢头!明天就是十五倾绝浑身气血乱翻越近了山巅越近于狂!他的身形已经与夜色完全的相融他喉间出有如狼嗥一般的声音与山顶的兽吼相呼应!他脚下疾风不休人如鬼魅般急掠而上双袖鼓展而起交错之间隐隐有嗥动之音胸口鼓胀直向着聚兽之处而冲!他看不到人他知道是水幕的关系。他根本看不到宁扬和里面的情景只能看到他的狼群聚在那里飞扑!他脚下一弹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双手猛然探出袖笼!一直隐在袖中的手在这段时间已经变化十指尖长如爪寒光烁烁直推向狼顶之处!一推之下他觉得有一鼓无形之力在向外反弹触手之处冰冷却尖锐有如锋刀!他指尖拈起翻掌掌心之处已经拱气一团灰气一声哀鸣在他掌心之中绵延!他手力不减锐尖处穿掌而过但他丝毫不觉疼痛一般将全身难以抑控之力皆送入进去!

“只要耐过这两天盘查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拉长了队伍上京去了!静柔你真是我的知音!”凝烟垂眼看她一脸的溺宠表情!

“你说这个消息是从哪来的?”宁扬忽然在他身后出声他一不说话宁扬就感觉到他体内乱气飞窜血气泛滥:“会不会是臭小子故意绕个大圈子把你搞成众矢之的?!”

百八十号人还生生的让王妃给掉湖里头了而且立时就不见了太无稽了王爷会信吗?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事吗?还偏就让他们赶上了?!战战惊惊的陪了二个多月之前小心翼翼的伺候全都完了!

“哈哈我说你个死蹄子!还不是羡慕了!”明霜得意洋洋的笑着:“叫你就没事涮懒筋等哪天让王爷逮个正着!”

“明天咱们去东郊住两日上回买的骆驼你还没骑呢!”他笑着:“我还说要给你做个大风筝呢!”他突然觉得还有好多事没做他想带着她骑骆驼放风筝。四月里还想游船河去坐三层高的大画舫!但时间不够了他能挤出来的时间就这么几天。他现在能给她的时间太少太少!让他懊恼。而三个月后三个月后他不知道他还能给她几日!他要挥军南下他要一偿所愿他要……!到了那时他还能活着吗?还能活着见她吗?陪着她一起玩看着她笑抱着她入眠听她说喜欢!

“是!”刘波诺诺的应了王爷是想歇婚假了。没时间也挤出时间来陪夫人了!年年围猎考验校营今年给罢了!

“可不是三更过了三刻。我听屋里头王爷还笑呢!”灿菊捂着嘴悄悄的说着:“我说我的主意没错吧!”

倾绝把小白绕到怀里头去让她拿着轴:“四月十二我围猎去你瞧不瞧?”

“我过些日子陪公主返京。顺便述职!”星言静静的说:“我自会避开那三人!爹爹不用担心!皇上知道爹封禁一定要召爹入京。我想一方面表示对我墨虚家的恩宠一方面是要将爹就近督管!爹封了法血皇上自然不会再动爹爹。爹爹也可安度周旋星言便趁机再入凌佩!”

“星言!我儿子!”坚看她的时候面上突现温柔之色眼眸凝深向她。一如向着最爱的女人!

她一双乌黑的眼眸扑闪着蝶翼一般浓长的睫此时衬得她眼珠更是黑亮!脸颊上的红晕是胭脂的颜色但是连带着耳朵都是红的那就不是妆染的缘故了!他轻抚着她的颊感觉着那里正灼热得如同火烧。他深深的看她因这二十天来的切切思念!

“不行你灵罩太强会弄伤她的!”倾绝摇头。

“他当然会再来!因为……”倾绝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小小的满足了他一下:“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手指加力捏碎了那小小的杯盏!

小白的恐惧已经被奔跑带走她甚至有点喜欢这种恣意的感觉。一如飞翔!他们都没有翅膀不能像鸟一样展在天空。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飞翔!

星言听着他心里头明白!真是到了最后事迹败露了公主就只能借着公主救他们全家!

灿菊跟明霜早守在外头一直没听到他唤人。昨天他那副样子实在怕人弄得她们两个一晚上也没踏实。直到听到屋里有了动静这才贴近了过来但没敢往里进!凌霜立在院门口远远的往这边看。王爷燥症犯了他最清楚!他一直有些不放心直到小白拉开门出来的时候他才略定了下神。他知道昨天王爷忍的有多么的辛苦经受了如何的折磨!他慢慢回转身隐去了。

“你为何要抓小白?”星言已经隐忍不住饶他再是一个温文的人被他几番奚落业已经要忍不住!

“好吃!”她点头回应他一个小小的微笑。

“你说谁是不三不四的野种?”他这般轻轻问着眼底却是怒意!他一勒司马凉身后登时露出大空档无数刀斧向着他身后直砍了过去!但是更快的没有预期中的血肉崩溅。只是有哀呼声四起根本没人能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周身的兵勇已经四弹了出去乱砸如肉弹弹在门上花棱上墙上甚至撞飞了龙案!一时间书房大殿乱是呻吟之声刀枪丢了一地尖锐部份竟然已经曲折扭转起来!

“兄长也对驭灵之术有兴趣了?”倾绝淡淡笑着反问着。

他浑身燃烧的热力包裹着她,他知道她紧张,她全身都崩得紧紧,她抖的很厉害。当他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都快要崩断一般的。他轻轻抚她的脸颊,吻她,在她耳畔低语:“不要怕!”

刚一到门口,正看着她端着一大盆水进来,果然是裙子上沾了一大块脏,还有一块湿渍,是融了的雪渍!

“这样握笔!”他握给她看,扶着她细瘦的手指在那四个字下面,一笔一划的写出来!她非常认真的看着他动作,心里的害怕被眼前的事物所掩迷,她在心里一遍遍的默记,笨拙着学着他的样子勾写!

她这么个细小宠溺的动作引得小白微微的缩颈,轻轻笑了起来!她终于有用了呢,灿菊她们都是好好的,而她,也是好好的!

“再忍会!”他说着,面sè竟是静了下来。因她的话而昏乱发狂,也因她的话而宁静平和!今天如此不管不顾的跑回来,也是因为她!如有灵犀一般的,因为她!

“呵!chūn儿姐姐?!”他忽然笑起来,笑容掠出一丝血的味道。他斜眼凝着外头躬立着的平海:“渺香院的,全给我扔进这池子里泡一泡!然后送到狼舍去!我倒是想瞧瞧,能不能对着我的狼群,还能发浪!”他回眼盯着那个小丫头:“你,自己跳下去吧!”

“腹部的伤怎么来的?最大的那一个?”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慢慢的开口。他一直不敢碰触的,他的回忆!

刘波已经将药盒摆到他屋里的正堂桌上,人已经出去了!屋门微掩着,明霜在里头绣方帕子。他完全不理,径直进了屋,直接把她放到正堂上的榻上,伸手就去解她的衣扣!

“主子,院里逛逛好不好?今天主子气sè好多了!”灿菊搀着她,轻轻的问着:“浅芳阁的梅开的可好了,主子去瞧瞧吗?”

“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也不许任何人再打你!我忘记你是白夜黄泉,这样,你的小哥哥,就又回来了!”他在心中想着,伸手去抚她的脸颊。没有聚灵咒,就没有好了。我得不到,我就把你留在身边,别人一样得不到,再也不会有人打你了,你可以安心做你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