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现在才知道求饶么?可惜太晚了。”道常面带狞笑,缓缓的举起手中宝剑。

道常道灵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李易,反而两人身影一闪换了个位,齐齐大喝一声,只见那七彩霞光中风火之龙猛然仰天咆哮,里面闪过红灰光芒,赤霄腾空二剑相交,发出一声尖锐长鸣。

全真派受到沉重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连道教盟主的位子也被龙虎山天师派抢了去,一直到现在全真派还是被龙虎山天师派死死的压住一头。

朱微颜看了看身旁尚在晕迷中的君不器,道:“莫师弟、宁师弟,我等且先回客栈,待得君师兄醒过来再从长计议。”

“轰”“轰”“轰”……

李易突然觉得铁剑上一阵温热传来,诧异中李易低头向着铁剑看去,只见铁剑剑柄处的那个古怪的符号这当儿正散发着幽幽黑光,彷佛雀雀欲试,要与君不器手中的三达剑比一个高低。

苏媚的声音柔情弥漫,若荷叶上的那一滴露珠,晶莹而剔透,滚颤颤的在李易的心间润绕流动,似没留下丁点痕迹,又似湿润了所有。

李易大奇,苏媚本体乃是九尾灵狐六识异常灵敏,远非常人所及,感觉自不会有假,然以苏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寻常的威胁定然不放在眼中,要去闯一个究竟才好,如今苏媚居然说戾气太重,心中不安,那恐怕这石鼓书院内当真有极为妖邪之物盘踞了。

君不器看了朱微颜一眼,眼中的怜惜一闪而过,君不器年纪较长,奉师傅朱达理之命在江湖上游历的多,明白那些男女间的牵挂之事,心道朱师妹自幼少见外人,今日被李易的惊才绝艳所震撼,如今师傅不在,有道长兄为父,自己还是要提点提点朱微颜,别让她误入歧途才好。

当时慧空与天玄子才交手不久,并没有分出胜负,慧空被定慧这么一激,再者慧空也实在喜欢静璇的聪明伶俐,而且寒玉拂尘也比较适合女子使用,于是慧空一咬牙,忍痛割爱了。

苏媚很无语,似笑非笑嗔怪的看了李易一眼,面上的表情分明便是在说“你是白痴”,直把李易弄得莫名其妙。

佛眼一出,空中的金禅杖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通体的梵文变得无比的清晰透彻,金禅杖此刻像长了眼睛一般,三个金环齐齐敲出一声古朴清越的长鸣,如影随形,追击天玄子而去。

慧空措手不及,眼看就要被妖雷劈中,受伤事小,在天玄子眼皮底下丢了面子事大,顿时一张胖脸儿也有些慌乱起来,好在慧空修为不低,当机立断之下,猛的大喝一声:“起!”

天玄子与慧空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苏媚的事情上多问,顿了顿,天玄子道:“郭守道没和你提及过我两么?”

李易已然明白了苏胖子话中的含义,原来是自己先前在与岳麓书院比试中表现出来的“数艺”水平打动了苏胖子。

苏胖子苦笑道:“我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强撑过此次比试,不过现在终于明白,即便我去了,也不过是让合纵门再一次受辱罢了。”

两人才说话间,孟沛应约而来,孟沛一进门,便向李易行礼道:“今日多亏李兄,才保住了我邹城孟家的颜面。”孟沛讲的显然是方才的比试故事。

无论道常道灵是来继续追踪苏媚,还是来寻访范存明、尹存平的下落,恐怕都会找上自己。

君不器面上怒色一闪而过,握剑的指节捏得“嘎嘎”作响,无奈今日实在不是爆发的时候,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莫不从、宁不平二人面带杀气,在狠狠的瞪了孟沛、李易二人一眼后,也是转身跟上。

苏胖子眼中精光一闪,冷哼一声,突的大喝道:“你精通本门的鬼谷神算,不是来自云梦泽张家还能有何人?怎么,敢做不敢认么?”

苏胖子面色霍然大变,自己的天地步笼罩天地东南西北,本浑然天成,无懈可击,然李易当中而坐,登时便有那御敌于国门之外效果。

如这道题目,按照古代的“推理法”当是如下解法:砍去每只鸡、兔一半的足,那么鸡便成了“单足鸡”、兔成了“双足兔”,鸡与兔的足总数便为九十四的一半四十七;如果笼子里有一只兔子,那么足便比头多一,而笼子里的足比头多(47—35=12),所以兔子只能为一十二只,如此,鸡便为(35—12=23)只了。

李易一愣,若非朱微颜后面的话,李易只当朱微颜也和那莫不从、宁不平一般,来找自己的茬呢?

“唉!我以往弹过之曲,虽皆名动世间,然每一曲都是应其它乐器而生,并无一首专门为了嵇琴而作,也难怪以天下琴从不肯臣服于我!时也,命也!”

天下琴上忽然间传来一股温润,不同于自己刚触手时的冰凉,李易疑惑着再次去探查天下琴中的灵力之时,居然发现那股灵力这会儿再不复先前的忽大忽小,反而如平坦淌过的河流,浩浩汤汤,奔赴向前。

李易却是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望向朱微颜时,周围的人也全是随着自己的目光,望向朱微颜,似乎在期待着朱微颜的表现。

先前比诗,虽是平局,但岳麓书院多少“平”得不那么让人信服,可朱微颜的琴技可是有目共睹,那有些沉寂的岳麓书院莫不从、宁不平二人心思口才又是活络起来。

江老头受宠若惊,赶忙拜谢,道:“老头我尚未献曲,实在受之有愧啊,小哥儿真个是菩萨心肠……”

“南无阿弥陀佛,岳麓书院与邹城孟家皆以‘诗书传家’,今日之比,怎能不言及‘诗’?如此便有‘诗’、‘乐’、‘书’、‘数’四比。”

“俎豆弥天肃,衣冠盛事多。

瘦子此话一说,胖子喜笑颜开,连称高见,便是君师兄,也含笑点头称是,倒是那朱微颜,皱了皱秀眉,没有表态。

那位临近窗户的书生突然长袖一挥,大声的朗诵起唐代诗人杜甫这首《题衡山县文宣王庙新学堂呈陆宰》。

《布衣神相》云:有人一生下来,便能透彻世间万物,看遍人本体,观遍人心思,这种人,便是那开了先天“阴阳眼”之人,所以“阴阳眼”也被称为“天眼通”。

苏媚这才想起询问李易,道:“小道士,你学习飞行之术,既然无碍,怎么搞得现在才回来?”

“所以孟婆汤亦叫做忘情水,一喝便忘记前世今生来朝,一生的爱恨情仇,一世的浮沉得失,一朝的愿望期盼,都随着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管你牵挂亦或痛恨的人,从此再也是相见不相识……”

我没有被摔死,总不能就这么的被淹死吧!?求生的,让李易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力气,李易终于强提了一口真气,让身子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不过这于事无补,李易脸上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与苏媚道:“既然是修道界最入门的道术,想来媚儿于此也有心得体会,不如与贫道分享分享如何?”

“儒教岳麓书院的祖师爷朱熹开创理学一派,虽其思想诸多偏颇,但其在修炼一途上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还是很有见地的,‘存天理、灭人欲’不是要消灭人的,而是说在修为未突破生死玄关之前,不要为外界所干扰,这样才能最终达到儒教‘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出于对郭不守的信任,李易还是问道:“师傅,我等要如何相帮苏媚?”

“然后,没然后了,那王老头儿打赌输了,不服气的很,说是要去寻找天外陨铁,锻一把宝剑出来,打赢为师手中的云梦剑,叫为师在地上学乌龟爬!”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苏媚虽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但听得李易的那些词语,也是禁不住的欢喜,这话更多的是像在自己的肯定,而不是反问李易。

郭不守终究在紫霄神雷上苦修了数十年,非是李易这等才刚学的菜鸟可比,眼见紫霄神雷的妖雷诀已经发动,就要奔袭而来,郭不守当机立断,一拳擂在自己胸口,“噗”的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向云梦剑。

“先敲了他满口牙齿,再卸了他两条胳膊,最后用三昧真火、三昧真水慢慢的煎熬他……”范存明、尹存平先前得意时候说的话在李易的脑中浮过。

若是再慢得半分,怕是李易也如那半截道袍一般的下场了。

三昧真火遇物即烧,烧而不止,寻常之水不能湮灭;三昧真水洗涤万物,消肉毁骨,寻常之火不能烧干。

“你这猎犬颈短毛粗,实难驯服;黑犬白鼻,居家要破。施主,贫道由这犬推测,施主家最近一段时日以来定然不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