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拜托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

我惊了一下,确实有这个可能,因为急救车不是打一个120就完事儿了,急救中心总台会根据你的地址联系附近救护车,再由车上的医护人员打电话到你的手机确认地址,甚至,很多时候还会指挥家属该采取哪些急救措施,所以说,席蔓莎手机迟迟占线很可能是这个原因,“那你给我打电话是?”

接过书本,席老师偷偷看我一下,结结巴巴地对蒋妍道:“那,嗯,那我回去了。”

其实不止爸妈喜欢她,我也如此。上次在北京古玩城与晏婉如相遇,我能不打磕巴的跟她正常对话,主要还是那百万赔偿和重生带来的震撼给我弄懵了,否则,面对红遍大江南北的晏婉如,我肯定会很紧张。

他应该很喜欢观赏鱼。

她挂掉手机,闷闷不乐地揪了揪手包的挂链。

“嘿,我记得真真的,那天跟学校食堂里你说的。”我的记性比腰子好很多,“忘了?那天就咱俩,你吃的凉皮,我吃的担担面。”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再自讨没趣,拒绝了吴叔叔递过来的一万块钱,我告辞离开。

我在楼道里跺了下脚,让头顶的声控灯亮起来,和席老师一起往一楼走,“不是一般瓷器,那是元青花的残片,挺值的。”

吴叔叔敷衍道:“不是没时间吗?”

踩着那些已不是很平整的台阶上到四楼,我敲敲右手边的黑色日上牌防盗门。

她是豁出去了。

老板见我语气坚定,也没再说什么,重新架起切割机,换了个角度,一刀一刀往下压。

无论外观还是内里,本子各方面表现都不错,挺合我心意。

我用手背摸摸额前的汗水,苦苦一笑。

“你也好,来,坐下说话吧,小靖,去给人家沏杯茶啊。”

“服了你了!”蒋妍见劝不动我,只好把眼珠子对老板一瞪:“我说,您可真不会做生意啊,上午我俩没少照顾你买卖吧,怎么要两块石头都这么费劲,您不会跟他们说,那两块是我俩上午就预订了的啊。”

“您这是?”

两辆……

赵爷爷便给他们解释道:“这小伙子可真不错,昨天他送了老马一对儿鸭头,我们就起哄嚷嚷着让他也送我几个,嘿,谁知道第二天就给拿来了,瞧这事儿闹腾的,对了,大家也别白拿,我记得小伙子在找旧家具呢,最好是太师椅,有知道的就告诉人家一声,别让他大老远白来一趟。”

“我爸司机,让我抓了苦力,嘻嘻。”蒋妍从包里掏出一支巧克力棒叼在嘴里,“说说吧,咱们去哪淘老宅子,喂,我看这边土里土气的,可不像有宝贝的样子啊?”门头沟属于郊区了,繁荣度来说,自然无法跟城里相比。

我有了信心,摸着背包算了算余款,嗯,钱足够我赌上五次了。

“没事,我不怕这个。”

刚要把毛料交给老板的我手臂在半空顿了顿,犹豫着收了回来,转身看向马路对面。嘴里叼着棒棒糖的蒋妍正挥着大臂朝我招手,她旁边还跟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应该都是古玩社团的人。他们之中我听说过三个,又矮又胖的女孩和那对双胞胎男孩,余下的一人有点眼生,好像没怎么跟学校见过。

“哥们儿!”身后有人喊我,转过脑袋瞧瞧,那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很漂亮,甚至不比邹月娥差。她岁数跟我相仿,很青春很活泼的感觉。女孩嘴里叼着半个驴肉火烧,右手扬了扬三星最新款手机,“核桃是你的?”

“原来是赌石啊?真头一次见。”有人开始打电话叫亲朋好友了,赌石的场面确实少有。

我哑然失笑:“那你怎么不加?”

我唉哟了一声:“您别断章取义行不?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犹豫了下,还是点头道:“……那谢谢您了。”

在爸妈的卧室里,我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爸,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本来下午我是去洗澡的,但邹奶奶突然跟外面敲门,我才发现,邹姨居然也在南屋,后来我知道,她是中午喝了酒,洗澡时睡着了。”

“不用,我多做俩菜,你们娘俩来我家吃。”

“说了别瞎扔!都给我吧!”

有遛鸟聊鸟的,有下象棋围棋的,好不热闹。

我不止一次地想睁眼再看看邹姨的内衣,甚至于,都想把它抓在手里。

阜成门的麦当劳是周围比较热闹的店面,又是夏季,人很多,我排了半天队。

草草吃过昨天的三鲜馅剩饺子,我跟老妈知会了声,便与邹姨打了辆出租,奔向紫竹桥。

“怎么?来这里买茶叶还是买茶具?”

我脸一红,指着前面解释道:“我抓蛐蛐儿呢,这家伙忒机灵,对了邹姨,您能帮我拦它一下吗?千万别让它跳河里。”

我见状马上迎了过去,搀扶起老人:“老爷爷,您没事吧。”

我明白老爸的意思,确实,邹月娥有时会给人一种生活作风不检点的感觉。

“四个专家都比不过你!厉害啊!”

我一听,便将玉牌递到他手中。

有点不对啊!

蒋妍抓狂地一揉头发,赶紧和大贾小贾一起安慰她。

烧饼和黄瓜则分别给她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

我很能理解席蔓莎此刻的心情,那不是一千二千的问题,而是一千多万啊!

回想上次我在古玩城,也差点欠账八十多万,那时……

诶!

等等!

我呆住了。

这里可是古玩城啊!

如果历史没有因为蝴蝶效应而改变,古玩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在这里打工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蓦然,我如梦初醒,重重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

就没有比我再笨的人了!

前两天来古玩城收购那十万元的元青花残片时,我还想着要看看当年那场没能亲眼所见却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件呢,晕,原来一年前在古玩城被津津乐道的“柜子门”事件的主角,是席蔓莎席老师啊?

我说地上那些书画笔筒怎么似曾相识呢!

曾经,它们可被众多行家彻底分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