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她，一个qq号码随之浮现在脑海。
“到都到了。”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您放心，肯定不给您添麻烦。”
我注意了一下她的脸色，安慰道：“其实，我觉得您条件真挺不错的。”
翻来覆去地琢磨了许久，我拿出手机，嗒嗒嗒，拨通了宿舍舍友腰子的电话。
刚按了电梯的下箭头，背后脚步声入耳。
“不用，也没两步道。”
“您没时间，我有时间啊，您把钱给我，我去买不就结了？”
老太太扇子一停：“哪个周大爷？修表的还是饭店的？”
我汗下来了：“你都抠不出来，我就更不不行了。”
蒋妍瞅瞅我，伸脚踢了我鞋子一下：“都到这份上了，如果是我，肯定再咔嚓咔嚓来上几刀，反正从这个窗口上看，你这次赌石扔出去的几万块都能收回来，不过毛料是你的，你做决定啦。”看得出，她是非常想让我继续开下去的。
连上网络，我从百度上查找着qq、迅雷、千千静听、卡巴斯基等一系列软件，下载到计算机。
老板的擦石技术明显比小工强了不止一筹，力度把握十分到位，绝不拖泥带水。
蒋妍落落大方道：“阿姨，不用麻烦了，镜子是我最好的哥们，您也别拿我当外人。”
蓝色大客车停靠在路旁电线杆子前，车上有不少被解掉的碎毛料，右侧六米，一家五金店外里三圈外三圈挤满了人。“麻烦让一让，劳驾，劳驾。”在人群里破开一道口子，我一眼便瞧见了上午卖毛料的北方老板。
邹奶奶抖了抖吊带衫下端的口子：“月娥的衣服，给皮带划了一道子，穿不得了，我寻思给她缝一缝。”
沈子安脸色微变，却没再说话。
我感激道：“那我就谢谢大家了。”
这一消息的来源是俩月后，我记得很清楚，那天还没开学，我拿着行李提前回了宿舍，快到中午饭点时，腰子也来了学校，并告诉我，他听操场几个打篮球的人说经管院的沈子安从黑山公园东面收来了两件清晚期的红木太师椅，赚了不少钱，当时，我、腰子、孙小磊还好一阵羡慕呢。
“老板，这块什么价位？”我从石头堆里检出一个黑色小毛料，这是仅次于那黄褐色毛料外最小的了。
我咳嗽了一声，欲言又止地瞅瞅她。
“这是我跟你们提过的顾靖，对核桃很有研究，你们叫他镜子就行。”蒋妍似乎是天生的自来熟，虽与我只相识两天，但表现出的样子像多年老朋友一般。
“那是最好啦，就这个手机号，到了给我打电话，嘻嘻，朋友，谢了啊。”
北方卖家笑道：“这批毛料是从缅甸直接拉来的，昨天夜里刚到北京的，出翠率保证高。”
零零散散十好几本，大部分都是晏婉如主编的书刊。
“行了，都少说两句。”老爸发话道：“玉梅，待会儿你去小邹那看一眼，把事儿说开了，不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人家也是你同事，刚刚骂人狐狸精的话过分了，以后在单位怎么相处？”
客道了一会儿，我见她总擦汗，便搬了个板凳踩上，翘着脚尖打开了那老式窗机空调。我这人比较能给家里省钱，平常我一个人的话，除非三十六度以上的气温，不然我是很少用空调，能省则省嘛。
靠在门框上的老妈咯咯磨着牙：“那也不能洗到一个桶里！编！接着编！”
她捻着门板上的铁环，推开油黑院门，我妈和邹奶奶正跟香椿树下聊天呢。
“嗯，内衣啥的归你，那几件掉色的衣服我洗。”
正当我和邹月娥准备到外面透透气，身旁一个卖鱼的好心店老板扶着水族箱告诉我们一个地方，说不妨去那里碰碰运气。
唉，谁让邹月娥长得那般妖媚呢，她要是再年轻几岁，我都想追她了。
邹月娥询问的目光投向我，见我微微点头，她二话没说掏钱付账。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走之前，老妈不明不白地瞪了我一眼，这让我非常纳闷。
谁知，邹经理居然对着我咦了一声：“……请留步。”
邹月娥条件反射地唉哟了一嗓子，低头抬着高跟鞋：“哪呢哪呢？”
我不禁一叹，后悔当初没有问具体。
“多个人，多条路。”我妈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她，“能帮就帮一把，指不定哪天有用到人家的时候呢。”
现场一片哗然！
“没问题。”孙老板拿在手里瞧了瞧，掂了掂，嗯了一声：“明清牌，正儿八经的老工，不错，是个好玩意儿啊。”
我头一晕，冷汗和凉气煞那间自额头渗出，宛若血糖过低时的反应，我下意识半蹲下腰，用手抵住脑门，大口大口地吸着燥热的空气。打个雷而已，不至于吧？我身体一向健健康康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你不懂，吃得就是这个味儿。”蒋妍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下仪表，起身道：“我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她一离开，气氛骤然沉寂了下去。
席蔓莎没看我，低着头，细嚼慢咽着奶酪。
我略有局促地转了转塑料杯，小心解释道：“……席老师，嗯，那个，刚刚我在车站的话您千万别当真，是这样，本来蒋妍是问我喜欢谁的，可我真没喜欢的人，她又拉着不让我上车，我就随口瞎说了您，是误会，您别往心里去。”
本已褪去的酡红又在席蔓莎脸蛋上绽放了一道光彩。
她板脸抬起头，瞪了瞪我，没说话。
我晕，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冤枉死了，“不信您问蒋妍，她能给我作证。”
她别过头往马路上看，红着脸不理我。
完了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