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想了想,笑道:“他不会告我们的。你莫看楚河表面上好像挺不喜欢我们,可是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我早就现,他这人其实心软得很。怎么说呢?他的性格其实挺像那些所谓的侠士,虽然顽固且迂腐,却总能恪守原则,扶持弱者。而我们两个初至这新世界时,人地两生,举目无亲,对这世界的规则一无所知。就算我们武功再高,也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那后来呢?”楚河追问道。

回话时,师妃暄右手悄悄在牛仔裤上一捻,将裤兜上装饰用的两粒铜扣捻下,夹于指尖。而婠婠,则准备继续使用魔女飞鞋神功。

公司甚至还利用被控制艺员进行公关色诱工作,拉拢腐蚀某些部门的干部,成为公司的保护伞。

她下着一条牛仔短裤,露出修长雪白的半截大腿。牛仔短裤与紧身衣之间露出一小截平坦柔嫩的腹部,圆圆的小肚脐看上去分外可爱。她那双嫩生生的小脚丫夹着两只木屐,走起来仍是啪哒直响。一只手机挂在她雪白粉颈上,蓝黑色的外壳更衬出她玉颈的嫩白。

“停!你胡说些什么?谁是楚河的妻妾了?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打掉你满嘴牙!”婠婠的声音听起来凉凉的,一下子就把胖子冤屈的火焰浇灭了。她顿了顿,又问:“医生有没有说,楚河的伤究竟严重到什么地步?”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胖子。胖哥哥哦了一声,放下书,倒了杯温水递到楚河面前。“给,喝吧。”

卧室床头的医生听了楚河的话,却是高兴极了。他本对楚河相当忌惮,进来后便做足了准备,连两个姑娘也是大费周章地使用乙醚将其麻醉。在初进屋时,听到俩妞说楚河伤势沉重,他本还有些不信。是以进卧室时也是小心翼翼,连番试探。

婠婠蹒跚着走到医生身后,一掌照着他的背心拍去。那医生之前一直背对着她俩扇那瓶中蒸汽,但他暗地里对俩妞却是小心防范着。婠婠这几步走得既慢,脚步声又重,走到医生背后时,早已被他察觉。婠婠素手拍落时,那医生只稍一侧身,便已避了过去。

现在,她只需要轻轻一掌,便能置师妃暄于死地,同时也可一并除去楚河这对她影响越来越大的心魔。圣门与静斋斗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胜过一次。如今轻松取胜的机会就摆在婠婠面前,这教她如何不心动?

刚跌下三层,便见一条白丝带破空而来,将他拦腰拉住。冲力令楚河胸口越郁积,喉头一甜,险些吐出血来。

“内事不决问摆渡,外事不决问勾勾。”婠丫头打了个响指,说道:“待我上网去查查,瞧瞧那成人电影究竟是什么。”说罢,她将锅铲递给师妃暄,丢下炒到一半的饭跑出了厨房。

“哪些事呀?”婠婠回忆着,平时晚上和楚河一起都做过些什么来着?好像就只有吃饭看电视再就是吵嘴了。她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说道:“那些事情有什么好拍的?根本一点深度和内涵都没有嘛,随便在街上找一个人都能拍的。演戏都不需要演技的,这么没有难度的电影,找人家拍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晕过去算了!”楚河一狠,两眼一闭,双腿一软,身子就势从椅子上软倒下来。

正当他准备潇洒地重回办公室时,他的手机真的响了。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上面的大佬。接通后便听里面传来一把显得有些阴柔的男声:“蓝胖子,今天市电视台的直播节目你看了没有?”

“拷,校办晚会还吊威亚,太夸张了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便淹没于反应过来的观众们震天价的喝彩声和掌声中。

随后他戴上假打理型,完成后在额头、眉弓、颧骨等立体感较强的部位,打上血色涂料充当血迹。用粉底突出面部立体感和层次感,把眉毛修剪一番,还画了两笔,做成两道标准剑眉,还是斜飞入鬓那种,使眉毛和眼睛配合起来看,更显凌厉。

师妃暄犹豫了一下,说道:“色空剑借与楚兄一用倒无不可,只是……只是妃暄认为,剑并不是为了杀生才制造出来的……妃暄自继承了色空剑,也从未用此剑杀过一人。妃暄习武持剑,只是为了早日止息干戈,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甚至若是还想玩得大一点,去参加级女生。以俩妞魅惑众生的本事,红遍fanwai全中国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俩妞登上领奖台,肯定不会有人说这届女冠军怎么是一男的?想想俩妞麾下汇聚无数狂信徒时的情景,那该有多壮观啊?

“这位大师嘛……”楚河看着婠婠,咂巴着嘴,想着该怎么形容婠丫头这位催眠大师:“这位大师倒还真是无名之辈,反正您一定是没听说过的。而且她非常小心眼,非常赖皮,性格极其恶劣。您和她绝对没有共同语言的……”正说得起劲,忽然手上一空,却是婠婠施展“擒龙手”一类的绝学,隔空将电话吸到了她的手中。

俩妞对视一眼,师妃暄摇头叹了口气,低下头不说话。婠婠瞪了楚河一眼,说道:“如果你真的没有小妹,那你的病就更严重了。你那个人格,都给你杜撰出一个妹妹来了,谁知道他以后会做什么事情。”

其实,对于俩妞这两天没来看他这件事,楚河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非但如此,他还暗赞俩妞聪明得紧。学会使用电话,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而且俩妞不用他提醒,便知道不能跟警察照面,在警车和救护车到来之前避开。这足以证明,楚河前期关于她俩黑户身份的说教没有白费。

“一个想学葵花宝典的小男孩……遇上了一个奇怪的老头。那个老头教了小孩一套七伤拳,然后要小孩去杀一个买菜回家的大妈。”楚河皱着眉头,摆出一副苦苦回忆的神情:“就在小孩要使出七伤拳的时候,来了一辆白车和几辆警车。几个穿白大褂看上去像医生的人,和十多个警察把那个怪老头包围起来,用枪指着他让他投降。”

“你一个男孩子,怎么成天就在想靠哭鼻子把人吓跑?”老头不悦地说道:“我告诉你,谁要欺负你,就把谁往死里打。不然你学七伤拳干什么?”

“不用劳你动手。”本来已经完全晕过去的楚河突然坐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俩妞几乎吓了一跳。

婠婠冷哼一声,说道:“人家方才说的都是心里话,难道人家说得不对么?难道在你心里,也是觉得女人对男子低三下四是天经地义的么?或者说你也觉得,女子天生就该是男人的附庸?”

“婠婠,你对她做了什么?”楚河神情一凝,十分严肃地看着婠婠。

“一直听你说他恶心,他究竟会使些什么恶心手段?”婠婠好奇地说。

楚河暗自皱了皱眉,心道怎么碰上那家伙了?他小声对身边俩妞说道:“走快点,别理他。”说罢加快度,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去。

这时已经能看到俩妞了。只见面对着楚河这方的婠丫头,正满脸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着。看到楚河进来,马上眼睛一亮,站起来朝着他招了招手。

一看胖子几人摆出这般同归于尽的架势,楚河立马明白为什么明明阿杜人多势众,却没冲杀进来了。

“……”楚河无语,这丫头,想得还真美……

“……”楚河不想再折磨可怜的胖哥哥了,“好吧,说说看,长安街赌神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一来事情就能解决?”

原来楚河听到师妃暄承认是他先疯一般轻薄婠婠,顿时惊惧不已,心中挖凉挖凉的。魔女的豆腐是随便能吃的?惹得婠丫头恼羞成怒shubaojie,还不一掌拍死自个儿?正暗中苦思对策时,小魔女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种转变度,怎能令楚河不目瞪口呆?

“好吧……你的家,你的地盘……我不在你家里闹便是。”婠婠这番话的语气,听起来分外伤感。那淡淡的哀伤,却像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住人心深处最柔软的那处。然后慢慢地收缩,一点一点地将人心灵深处最柔弱的感情压榨出来。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哀伤,生出怜悯,生出同情。

楚河闻言,笑道:“我是没有枪,可是你若是把我欺负得惨了,我可是会报警的。到时候,警察叔叔就会来请你喝茶,找你谈心。你若放肆嚣张,便开炮轰你。”

“小气妞,就给一片!这都是花的我的钱……”楚河愤愤地想着,拿出一块薯片,咬牙切齿地将其磨碎,说道:“薯片吃多了会胖,身材会走形,最后会变成水桶腰……”

说完,她眼角含笑地接过楚河手中的胸围,问道:“你刚刚向人家展示的那些小衣,便是给人家准备的么?那么哪些是师妃暄的呢?”

“人家的眼睛可准得很,指出的,都是差不多合适的。再说,不合适的话就扔掉呗。”婠婠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人家已经赚到了钱,要不是你假装好人,这些衣服人家自己也能出钱买到。都是你,把人家的钱送给别人了。你必须多买些漂亮衣服和好玩意儿赔给人家。”

绝招出手,整个世界清静了。在导购小姐们幽怨的目光中,楚河领着俩妞施施然走到一排裙装前,说道:“凡是你们看上的,尽管挑出来。试了之后觉得满意的,不必犹豫,马上打包带走。”

两个女孩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可惜却一个出身魔门,一个出身静斋。为了各自背负的所谓“宿命”,两个女孩儿从童年时代起,便不断地练武,不断地被灌输各自师门的理念。普通人家小孩的童年,她们从未经历过。普通人家小孩都有的家庭温暖,她们从未享受过。

可是……那双粉嫩粉嫩的小脚丫上,却套着一双完全不合脚的人字拖,还故意踩得啪哒直响。脚趾头还不时得意洋洋的抖动几下,这不和谐的样子看得楚河直欲晕倒,恨不得找个口袋将这丫头装进去直接扛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