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涵点点头:“特别是对于三年多以前究竟生了什么事,怕是要费点力气深挖一下。”端仪郡主留在锦帕上的日期,惟天二十年正月初一便是此时的三年多以前。

有些紧张地抓住苍冽的手臂,脚步轻移半掩着身子躲到他的身后。这下意识的举动,可能是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苍冽所扮演的角色一直都在保护着她,暗地里的,明面上的,即便是对她产生了怀疑,产生了猜忌,但到底从来没有放弃过,没有让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还处处危机的地方自身自灭。

阴屠忽然轻轻一笑:“郡主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岩歌自然而然地把清茶递到莫天涵手边,在她喝水压惊的时候,视线缠绕着脚边花圃中盛开的鲜花,随意道:“郡主应该知道,自己最近这两个月变了不少吧。”

莫天涵不由拧起眉来:“你是怀疑我突然拥有了内力,可能与离扬有关?”

“证据。”莫天涵掏掏耳朵,懒洋洋地开口,“王爷您说的这些都是您的主观臆测,没有任何根据,更没有半点证据,说这么多有用么?当然啦,我是能够理解王爷年纪不小了,生活很无聊,喜欢上了异想天开,可是皇上不能啊。万一他误会王爷这么说是在变相指责他没有看人的眼光,连真的假的都分不出来,是在讽刺这个朝廷任什么人都能够混进来,怎么办?”

心情阳光普照的郡主府众护卫,高兴地抬着莫天涵出宫,不料却在宫中一处僻静的走廊旁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因不满皇帝的决定一下朝便拂袖离去的齐王!

“我国与灵国边境的常驻守军有两万人,而这次灵国大举向两国边境进的,却有五万大军。”皇帝阴沉着一双眼,“要派兵前去支援,是派哪支军队的好?”

天哪,他们伟大的一国之君在说啥?他知不知道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是变相地告诉他们他要确立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好色郡主为储君了么?

齐王背着双手,狠戾的眼眸闪烁着阴鸷,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还看不出来,在他派人行刺皇帝嫁祸朝中对手这件事上,有人动了手脚。皇帝遇刺的同时,郡主府也遇刺,这两件事一起生,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有人要置皇族正统于死地一般。而在如今尚算太平的日子里,又会是什么人想杀光莫性族人呢?自然就是想要谋朝篡位的人。纵观朝野上下,最有实力、势力,也确实有野心的人是谁呢,还不就是他!

两名郡主府的侍卫无视宫门守卫,抬着莫天涵就要往里走。守卫们排成一排,堵在门口,卫队长站在众人之前,朝莫天涵微微行了一礼,道:“没有皇上传召,任何人等不得擅自入宫,还请郡主返回。”

莫天涵恍然大悟,暧昧眯起的眼睛闪出名为腐性的光芒,来回在阴无尽、随玉阶二人身上扫来扫去:“阴少宫主啊,你是不是对人家随神医有兴趣,要不然这么大反应干嘛,啊?嘿嘿……”

“对对!绝不饶他!”

随玉阶盯着她毫无淑女形象的动作,表看法:“可我看你演得挺投入,玩得挺开心的啊。”

笙儿收起擦桌子的抹布,怯怯地望了望大老爷一般坐在太师椅上的随玉阶,应声去了。

莫天涵撇嘴:“那是因为患这些顽症的人都见阎罗王去了。”

“什么?”老皇帝一惊,“有这等事!涵儿现下如何了?”

张裕花白的眉毛皱成一团毛线,说道:“若不是陷害,那就真的不可能是郡主做的了。”

众人多多少少知道随玉阶喜怒无常、口无遮拦,说什么做什么大多凭自己喜好,也就不甚在意他的话,只是笙儿担忧正盛,不忿地瞪了他一眼。

莫天涵喝汤,传神地演绎自己兴趣缺缺,阴无尽还是不着恼,反而兴奋地说道:“我现有人进宫行刺皇帝!嘿嘿嘿……我当了这么多年杀手,什么样的刺客没见过,但还真是没见过那么蠢的刺客,他们是齐王派的人拿着刻有齐王府标记的兵器,去刺杀皇帝!哦呵呵呵呵……”

檀羲下垂的眼角忽地上吊,阴狠地盯了随玉阶一眼,走得迅,空中留下一句:“容我再想想。”

“郡主……”笙儿深深地看莫天涵一眼,垂下头去,鹿犊般的眸中漾着感动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