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涵恭敬地答道:“是的。解决晋州暴乱这件事不能仅仅派兵镇压,也不能只是划拨银钱,而应该两项同时进行。”

上次探病,莫天涵的眼睛被洋葱熏成了核桃,根本看不清楚文武百官是啥样,此刻无事可做地傻站着,才有时间悄悄观察起朝中众臣。

“我本来就应该跟着你啊,不管你去哪里,随侍在你身侧都是我的责任。何况你的贴身侍卫不在,我就更应该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啊。”他把推开的酒杯又移近莫天涵唇瓣几分,笑得一脸沉醉,“醇酒美人,美人就应该喝这样香醇的美酒。来,美人,再喝几口。”

阴屠端起桌上给他准备的热茶轻啄了口,盯了莫天涵一眼,笑得很有些古怪:“收获颇丰。”

瞥了瞥梓歆脸上仍然没有消散的怀疑,她脸上的笑容染上几分邪气,沉稳的口气一转,轻飘飘地说道:“就凭,你现在除了相信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莫天涵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好啊,敢情是用这一条来威胁她,要是把他赶走,她和血屠宫的合作就宣告拜拜么?

他抄着有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大吼道:“阴屠那个阴险的老家伙投靠了端仪郡主那个好色的小妞儿?我没有听错吧?”

岩歌拿着筷子轻轻在笙儿头上点了一下,笑骂道:“好啊你,敢情我白做菜给你吃了,一心就想着给郡主报告。”

莫天涵寒气森森地看着在灯光下散着妖异的红色,阴声道:“你就是阴无尽。”

“对啊。刚好郡主府有一座新建不久的庄园没人住,阴屠宫主又觉得不错,就叫他们搬进来了。”莫天涵开心地笑了笑,“大家住在一起,有什么事生也好互相照应啊。”这个是她提议整个血屠宫进驻郡主府的关键原因。

看看他细致柔韧没有一丝瑕疵的白皙肌肤,莫天涵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舔舔干涩的嘴唇,她瑟瑟地问道:“敢问宫主,少宫主今年几岁?”

莫天涵寻着这奇景望去,不由睁大眼睛,呆住了。

莫天涵眼中涌起赞赏。

檀羲犀利的眸光紧紧锁住苍冽,嘲讽道:“那是来干嘛的,窥探我的秘密?”

莫天涵睁大眼睛看着倒在屋中的人,吃惊地说不出话。

莫天涵有气无力地说道:“没胃口。”

莫天涵说道:“我请血屠宫主来,只是吃饭谈天,想来没有什么危险,布防一事,暂且不必。”

如果跟他说这句话的是其他人,他一定会嘲笑那人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但如果这个人是当年名震天下飞龙将军的女儿,就另当别论!传说飞龙将军当年留下了一片可以调动十万大军的兵符,要是这个闻名天下的白痴郡主真的一脑袋犯晕,说不定就真能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就他们几个死,他不怕,但要是连累整个血屠宫被剿灭,他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会有多严重,不敢想像暴怒的宫主会有多恐怖!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莫天涵冷冷地问道。

三人看着她唇边漾起的那抹妖异的邪肆,一股寒气禁不住地从脚底板直往上涌,直觉地认为,那群刺客要倒霉了。

岩歌恢复常态,露出迷人的微笑道:“我的身体比来的时候好多了吧,既然当时都能来,现在已经好了这么多,自然能够回去。”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笙儿一时语塞,这明明就是歪理,但她笃定的口气却叫人难以反驳。

莫天涵咬牙切齿地看着尾巴似乎要翘到天上去的随玉阶,她敢用一分钱打赌,他绝对是故意的!莫可奈何地吞了口唾沫润润干涩的嗓子,嘶声道:“敢问随神医,我只是中了您诊断出的这一种毒,而没有中‘来世香’么?”

他急匆匆跑向莫天涵,欢喜道:“岩大哥的毒解了!岩大哥的毒解了!”

“呃……”莫天涵摸摸滴水的脑袋,带着歉意道,“实在是昨夜府中生了太多事情,天涵一时无暇分身,希望太子不要怪罪天涵才好。”

“郡主!”笙儿低声惊呼。苍冽抱着岩歌的双手微微一紧,剑眉深蹙。

“呵呵……”虚弱的低沉笑声,自莫天涵身旁传来,岩歌笑得浑身抖动,从溢出笑声的嘴角,又滑出几丝黑血。

“大夫,他怎么样?”莫天涵焦急地问。

对手一个接一个被苍冽打到在地,莫天涵看得心驰神往,看到精彩处,一时间忘记这是生死相博,猛地从岩歌手中抽回柔荑,拍手叫好。

“他,他他……”笙儿神情闪烁,说不出完整的话。

莫天涵吞下豆腐,朝岩歌粲然一笑,道:“不过,我想我应该会见到郡主府的众多宠侍们,在郡主府里最美的时候吧。”

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只知玩乐、残暴嚣张的女人会给他这样的评价!会用这般无庸置疑地诚挚语气,从那张向来恶毒的口中说出他是个好人。

莫天涵开口先祖,闭口阎王,让御医也抵不住受了影响。

莫天涵摇摇头,乖巧地说道:“阿叔,涵儿要在这里照顾阿叔。”

莫天涵急急抓住自己的胸口,深吸几口气,这些人方才一拥而上,挤走了她的所有空气,让她险些背过气去。害她都忍不住怀疑,挤过来的这些人是不是要故意谋杀她?

刚刚跨进房门,莫天涵就如同变魔术般从腰间抽出一张手绢,拚死命地擦了擦眼睛,撕心裂肺地嚎了一嗓子:“皇上!”

“皇上有旨,宣各位大人们觐见!皇上有旨,宣各位大人们觐见!”

苍冽酷酷地点头,莫天涵腾地坐起来,一把拉住家奴抱上车的那张被子就胡乱往身上披。

家奴很快便拿了件浅蓝色的衫裙,莫天涵一看之下眉角微抽,家奴见她似乎又要火,急忙解释道:“郡主,这件是除了孝服,最素雅的一件了。”

果然,话音甫落,苍冽便如天神将临一般,出现在她面前,那倨傲的冰冷眼神,彷佛他才是主子,她只是匍匐在他脚下的奴隶。

还有初见之时,他对这具身体的态度是诱惑,无论言语神情都是极尽挑逗,可是白天再见,却是连她稍稍触碰他一下,都显得极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