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涵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好啊,敢情是用这一条来威胁她,要是把他赶走,她和血屠宫的合作就宣告拜拜么?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他的反应力的确要比普通士兵强一点,把手上的纯精钢刀抽出了一半,才被人一剑刺穿心脏。

岩歌拿着筷子轻轻在笙儿头上点了一下,笑骂道:“好啊你,敢情我白做菜给你吃了,一心就想着给郡主报告。”

莫天涵恶狠狠地看着他,眼中怒火蒸腾,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对啊。刚好郡主府有一座新建不久的庄园没人住,阴屠宫主又觉得不错,就叫他们搬进来了。”莫天涵开心地笑了笑,“大家住在一起,有什么事生也好互相照应啊。”这个是她提议整个血屠宫进驻郡主府的关键原因。

莫天涵立刻说道:“先不说我手上有先父留下的,可以调动十万大军的兵符,单凭我目前所能调动的皇城之内两营一万的禁军,哪个江湖中的仇家敢找上门来?任凭他武功高绝,在千军万马的围攻下,也得被踏成肉酱。”

莫天涵寻着这奇景望去,不由睁大眼睛,呆住了。

檀羲野兽般的凶戾眸子狠狠一瞪,阴声道:“我以为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我最想要的,就是他们死!”

檀羲犀利的眸光紧紧锁住苍冽,嘲讽道:“那是来干嘛的,窥探我的秘密?”

张了张嘴巴,莫天涵和笙儿沿着窗棂悄悄靠近大开的窗户。

莫天涵有气无力地说道:“没胃口。”

张子虎看着眼前这张忽然变得和逝去的将军有几分想象的脸孔,难以自持地说道:“郡主当真还记得将军的教诲?”

如果跟他说这句话的是其他人,他一定会嘲笑那人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但如果这个人是当年名震天下飞龙将军的女儿,就另当别论!传说飞龙将军当年留下了一片可以调动十万大军的兵符,要是这个闻名天下的白痴郡主真的一脑袋犯晕,说不定就真能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就他们几个死,他不怕,但要是连累整个血屠宫被剿灭,他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会有多严重,不敢想像暴怒的宫主会有多恐怖!

牢房的通道很窄,由进门到牢房的大刑室,只有仅容一个半人通行的宽度,大概是为了避免犯人越狱的时候一哄而逃。

三人看着她唇边漾起的那抹妖异的邪肆,一股寒气禁不住地从脚底板直往上涌,直觉地认为,那群刺客要倒霉了。

苍冽冷冰冰地回道:“三天。”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笙儿莫可奈何地一跺脚,冲到桌前端过那杯白水,捧给莫天涵。莫天涵接过杯子无比畅快地喝了起来。

莫天涵咬牙切齿地看着尾巴似乎要翘到天上去的随玉阶,她敢用一分钱打赌,他绝对是故意的!莫可奈何地吞了口唾沫润润干涩的嗓子,嘶声道:“敢问随神医,我只是中了您诊断出的这一种毒,而没有中‘来世香’么?”

莫天涵故作谦虚地笑笑:“天涵才疏学浅,又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太子学习的。不过太子要是空了,我们到是可以在桌上搓几圈麻将,相互切磋切磋。”书上记载了这个世界也有麻将这种东西,初见的时候她还大大地感慨了一番。

“呃……”莫天涵摸摸滴水的脑袋,带着歉意道,“实在是昨夜府中生了太多事情,天涵一时无暇分身,希望太子不要怪罪天涵才好。”

屋内张狂的声音又倏地冷了下来,冷笑道:“哼!和你有关的人,怎样我都不会救!”

“呵呵……”虚弱的低沉笑声,自莫天涵身旁传来,岩歌笑得浑身抖动,从溢出笑声的嘴角,又滑出几丝黑血。

笙儿急促的声音,带着喘息在花园门口响起,他晃动着瘦弱的身子,背着药箱,急急朝莫天涵他们跑来,身后还死死拉着一个身穿长袍的郎中。一边急跑,一边催促:“大夫,您快着点!等着救命呢!”

对手一个接一个被苍冽打到在地,莫天涵看得心驰神往,看到精彩处,一时间忘记这是生死相博,猛地从岩歌手中抽回柔荑,拍手叫好。

接着很自然地打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在岩歌下巴要掉下来的眼神中,懒散地问身边的笙儿:“人来齐没有啊?过时不候哦。”

莫天涵吞下豆腐,朝岩歌粲然一笑,道:“不过,我想我应该会见到郡主府的众多宠侍们,在郡主府里最美的时候吧。”

见莫天涵笑,岩歌知道她是不会怪罪檀羲了,可是心中却很有些奇怪她为何莫明其妙地笑,便问道:“郡主,你笑什么?”

莫天涵开口先祖,闭口阎王,让御医也抵不住受了影响。

老皇帝点点头,轻飘飘地看了眼把寝宫塞满臣子,沉声说道:“朕今儿个身子有些乏了,众位爱卿先退下吧。”

莫天涵急急抓住自己的胸口,深吸几口气,这些人方才一拥而上,挤走了她的所有空气,让她险些背过气去。害她都忍不住怀疑,挤过来的这些人是不是要故意谋杀她?

众人跟着太监又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大病初愈的莫天涵已经累得真把全身重量大半分到离扬身上,皇帝的寝宫终于到了。

“皇上有旨,宣各位大人们觐见!皇上有旨,宣各位大人们觐见!”

莫天涵笑道:“以后这辆车的车厢里,我不想看到有人跪在我面前。”这会让她非常不自在。

家奴很快便拿了件浅蓝色的衫裙,莫天涵一看之下眉角微抽,家奴见她似乎又要火,急忙解释道:“郡主,这件是除了孝服,最素雅的一件了。”

阳光透过窗棂斜照进来,打在洁白的软榻上,映出小巧的斑驳,暖风拂过,撩起床畔纱帐,带进一室的沁人花香。一阵翠绿铺洒在别致的庭院,五彩缤纷点缀其间,胜锦繁花,娇艳争腾。

还有初见之时,他对这具身体的态度是诱惑,无论言语神情都是极尽挑逗,可是白天再见,却是连她稍稍触碰他一下,都显得极端厌恶。

苍冽在的时候,她不敢过多地流露出自己的情绪,怕被察觉出过大的异样。此刻他不在,她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大肆泄地号啕大哭,在顶着这个身份的空间里,谁知道有没有和苍冽武功一般高,甚至高过他的人,隐藏在暗处随时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对啊,郡主府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可她为什么从一开始似乎就在无条件地相信苍冽呢?是因为中毒之后睁开眼看见守在床畔的第一个人是他,还是几天来没日没夜陪在身边的人是他?

房间的桌上、椅子上、角落里、窗棂边全部堆满了厚厚的书,彷佛是把书房抬进了卧室,地上都整个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然而,要想一个人突然改变他的性格、秉性,没有什么比经历过生死更加深刻、更加显着的方法。所以,她要的不是端仪郡主经过这次险些被害死还和原来一般无二,她要的,是端仪郡主经此一役的深刻改变!

实在是把她雷到了啊,他突然来的这一手,还有他那愤恨地似乎恨不得把她像拍桌子这样,一掌拍成碎片的话。

三、二、一……莫天涵猛地睁开双眸,那颗希翼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出现在她眼前的竟仍是这个巨大得仿佛游泳池的浴缸,而生生把这般大的浴缸塞满的,仍旧是白花花地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