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侏儒虽然在方至信的身上留下了七八道剑创,却始终得不到致命一击的机会。

五道身影快似闪电,冲向两百丈开外的斗场。

酒怪思忖片刻摇摇头道:“不用了,应该给那两个嘴上没毛的臭小子一点教训,不然他们迟早会因为大意送掉自己的小命。”

两人头骨尽裂,脆弱的脖颈哪里能够承受如此巨大无匹的力道,生生撕裂,两颗鲜血狂喷脑浆四溢,已然完全变了形的头颅飞射而出,正撞在对面的两个双刀门弟子的怀中。

许久之后,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重又浮上6天祺的嘴角。

六人经过大小战阵无数,彼此间配合默契之至,六道快疾如风的影子踩着诡异的步伐,三剑两刀一枪,化作千百道寒芒,带起漫天劲气,分从前后左右上下六方,合击向仍然定定的站在正中的白魅。

在她单纯天真到有些幼稚的芳心中,小宝哥哥是那样的特殊与优秀,他时而狂妄到敢向老天叫嚣,时而温柔体贴的对自己嘘寒问暖。他精灵古怪,她永远也猜不到他下一步又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他风趣幽默,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绝对也不用担心会有孤独寂寞。

马车之内,程怀宝望着自上路以后一直一脸若有所思,闷不作声的无名,轻声道:“木头你在想那个白衣女妖怪吗?”

无名这才作罢,脸色转为平和道:“我们回去。”

操练的科目从强弓劲弩、结阵冲击到潜伏设陷,包罗万象,尽是铁血神武营同蒙人多年征战之中,在血泊沙场里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程怀宝呵呵笑道:“既然矮子这么说那便算了,你若口馋了,便来赵宝爷喝酒。老赵就免了,你那张脸一绷起来,宝爷我什么胃口都没了,只有无名受得了你。”

程怀宝一屁股坐在了如月原本的凳子上,脸上换上一重凝重,晃了晃大头指着身上包得伤巾道:“外伤算不得什么,几条血口子罢了,只是这次耗力过巨,歇了三天还是全身软。他***,咱兄弟只差那么一点便折在荆州帮手上了,下次可绝不能这么冒险了。”

当他率领着大队人马循着啸声传出的方向搜索过去时,找到的只是一座修罗场。

而此时,他离坡顶院墙内侧的守道,只余数尺距离。

然而就是这稀里糊涂的一掌,竟然成功了?

站在他身侧的心腹大将毒龙手张子和恭敬的道:“帮主,可要属下带人下去抓拿那两个小贼。”

无名悟到之后又经过五天苦练,才如程怀宝所言有了十分之一的成功率,这还是他平心静气心无旁骛的结果,若是与人动手过招的时候,天晓得还能剩下多少成功率。

程怀宝以往练刀,最大的弱点便是半路出家导致的根基薄弱,他的小宝刀法,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悟性加上丰富的实战经验创造而成,对于刀道的理解完全依靠自己摸索,因之往日刀法进境极缓,远远比不上他经过人参练功法加的内功进境。

无名并未接程怀宝的话,转而问道:“小宝拿到的那几本魔门秘籍研究的如何了?”

与圣人谷结盟,大大增加了双刀门在江湖上的言权。

跟着这两位创造了无数奇迹的殿主,即使敌人是双刀门又如何?

且令所有活着的人感到无比耻辱愤怒的是,所有损失的人手,没有一人是死于与敌的搏斗之中。

无名未死虽然还没有被任何人或事件证实,但江湖上大多数的有识之士皆已对此不再报任何怀疑。

堂堂双刀门付出了二十余条人命的代价所换来的战果,却是双尊盟大多数主力借秘道成功退走的结局。

望着一个接着一个倒在阴险卑鄙的机关暗器之下的那一张张凝结着惊恐惶然的年轻面庞,一股勃然的怒气渐渐充斥在他的心中。

本是前途无量的公孙宇因承受不住每月十五那天的无边痛苦,于四个月前挥刀自禁了。

无名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在伤好后的当天晚上,便再次运起神龙心法,预料中的可怕痛苦并未再次生,丹田中的紫极元胎竟好似接受了与灵蛇宝丹共存的现实一般不再威捣乱,老老实实的窝在了自己的老窝之中。

白魅冷冷的望着面前的铁栅,缓缓伸出一双没有丝毫血色的玉手,握住了两根铁栅,晶眸中猛然射出两道耀目的光芒。

姜伯钊深不可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外人无法察觉的无奈,缓缓道:“飞鸿说吧。”

结果没有一点意外,她得出的结论与她的师兄完全一样,所谓的勾结魔门,完全是一桩子虚乌有的陷害,而促成这场陷害的幕后,极有可能便是自己的师门……

当如月与如霜一人捧了近尺厚的一大摞写满名字的白纸来见无名程怀宝时,程怀宝被吓了一跳,惊叫道:“我的娘!怎么这么多?”

至于小钟,自进来后现没自己什么事,便自顾自窝在室内一角又读起了他那本南疆巫术,看他那痴迷的模样,若不能参透悟透,怕是休想他再回过神来。

纪中一见大势已定,立刻放弃追杀残敌,率领暗箭小队直扑主屋院落,按照事先计划,围杀敌人的脑。

如月与如霜取了一部剑谱,又各挑了一柄锋利长剑,一名长锋,一名寒影,都算宝剑级的利器。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俩丫头竟然已经迷恋上这股莫名好闻的味道,仿佛有瘾一般,她俩之所以越来越喜欢依偎在无名身边,多半的原因倒是无名身上的气息,因靠得越近,这股气味就越浓郁好闻。

无名很少见到程怀宝现在这般异常亢奋的状态,凭他们兄弟的感情,自然不会逆了程怀宝的兴头,迎着蛇儿的黑眸道:“蛇儿带我们去一趟吧。”

无名一怔道:“为什么?”

程怀宝嘴上呸了一声,这才松开怀抱坐了起来,犹自有些后怕道:“方才我还以为你这根木头死定了。”

蛇儿恍若未觉,一张丑恶的小脸上尽是焦急神色,眼中心中,只剩下无名的存在。

两股非人想象的可怕气劲在无名的胸口正中撞了个正着。

不自觉的微微摇头,无名的紫眸中射出两道坚定的紫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蛇儿过上快乐的日子。

自从懂事以来便从未信任过任何人的她却轻易的相信了无名,只因无名的目光与语气中她从未见过的真诚。

红的,白的,绿的,灰的,紫的,万般色彩的毒蛇行进到距离人群大约五丈距离时竟神奇的停止了前进,围成了一个大圈,将无名这四百余人团团围住,各自盘绕成一团,头部高高的昂起,血红色的芯子不停的伸缩着,仿佛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耿天楚眉头一蹙,道:“叫你的人将火器都放下。”

耿天楚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