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芊然被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地都不好意思反驳她这一谬论,只能无言地看着她,这龚虚夜尽灌输些什么思想给她啊?他明明记得这十年前的傅筱妍很正常啊,怎么……

余秋炎摇摇头说道:“以目前景家庄的实力到不一定应付不过来一个白齐安,只是打掉了一个白齐安,难保将来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白齐安’出现,景家庄要疲于应付这些人,不是永无安宁之日了,还有这绝舞宴过了之后,怕是会有不少人还要上门挑衅了……”

“你精神到是不错!”阕一泛本对凌轩就没多大好感,这听了昨天景芊然讲的,自是更加厌恶这人了,口气也不免带着些尖酸。

傅筱妍见他终于睁开眼睛,才接下去问:“景芊然是不是男的?”

“那是因为,她也不想再让余家的宿命牵连到下一代去,可是她却从未想过,余家的宿命全是因为一个‘舞’字,不管是姓余也好,姓景也罢,这天下第一舞的头衔到了谁头上就得承受它带来的命运!”

阕一泛这才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忙转移话题道:“不碍事的,芊然姑娘,这晚上更深露重的,你还是快些去休息吧。”

“傅姑娘,箬然的确不会跳舞,如果你想……”景芊然语罢想要起身,却被凌轩一把按住,眼底的有股隐忍的怒意。

雾应了声,在树旁坐下,有些偏离人群,他向来不喜欢热闹,所以他才会受不了傅筱妍的聒噪。

“瞧瞧,瞧瞧,我没说错吧?”傅筱妍卖乖地对龚虚夜说,顺便人一闪,躲到他的身后,啧,这眼神太毒辣,有害身心!

阕一泛扯了扯唇,决定收回刚刚那句话,“好了,我也走了。有空找你玩!”

“你不是自诩天下没有你配不了的香么?”傅筱妍瞟了瞟他,开始要将人家给看扁了。

“哎,小孩,你这话可就伤人了,这其他的不说吧,芊然姐姐就是当其冲。”傅筱妍笑嘻嘻地走到柜台前,看他熟练地摆弄着香盒。

许是听到了笑声,景芊然回转头来,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

“无需你费心了,藏雾,送客。”龚虚夜口气不善地说完,便消失在凌轩的眼前,而不知何时出现的冷酷男子俨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通常在这种女主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般树枝会应景地断裂,然后女主就自然而然地掉到树下臂力惊人的男主怀里,哪怕男主臂力不够惊人,女主也能顺利地将男主扑倒在地,然后滚两圈接个吻啥的。

我有些懵,脚是有浮,但我以为是我累的外加有他扶着,所以自我感觉身体有点飘啊。

“喜欢人家姑娘,却只敢默默地记在心头,三年里也没能做出什么让姑娘家记忆深刻事来,怪不得追不到人家姑娘。”我深觉这样的男二标配性格怪不得只能做男二。

邱真真选择放弃,推推我,眼神示意:快用美人计!

所以,唐珈陌,你究竟想要宋妄做到哪一步呢?

“呸呸呸!”鬼影毛线,我对于这种自己触自己霉头的行为表示深深地唾弃,暗搓搓地观察了眼周围,继续快步前进。

“割爱?小桐,没看出来啊,感情上你竟然这么直接啊!”声音似乎总是停留在高音区的戚向梦捧着杯红酒娉婷而来,依稀是觉着前头风大,我们这儿似乎温暖些,只是没想到一走进就听到如此劲爆的话题,连原本的树立的高冷形象都崩塌了一些。不过说起来她和苏桐交情还不错,多放些八卦情绪在朋友身上到也情有可原。

唐珈陌听到这边时终于好似醒悟般地抬起头来了,不过神情上似乎一点也没有觉悟到自己不论是演戏或是偷拍都不擅长……哦,不,演戏他还算有点天赋。

不得不说,邱真真真是个有远见的女人。

“可人家把赢了他的姑娘娶到手了。”

“我的心不是玻璃做的。”

他明显一愣,看我的眼神中忽然若有所思,而后慢慢地踱到我和唐珈陌身边,笑眯眯地望着我:“原来是因为……”话起了个头转而又一手拍了拍唐珈陌的肩膀:“other,别怪做哥哥的没提醒你,移情是最可怕的专情。”

考虑到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成长,我还是很善意地回答她:“老弱病残孕总还是得照顾的……”

贺玥果真有很强烈的恋姐情节!

“哦?”他语调轻扬。

“……你到怪贴心的。”我呐呐开口,不明白他的脑回路,他要只是想叫他老爹丢人而把事情闹大,怎么不干脆马脚再暴露得透彻些,保准多的是人帮他造势。

唐珈陌短瞬的愣然后恢复一贯的冷淡神色,意味深长得看着我:“阿崝,你误会了,况且,真要找一个和谁像的,我也是找一个青出于蓝的。”

赖晓垚前脚刚走,后脚唐珈陌的电话便接了进来,不想也知道赖晓垚突然间的配合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深觉自己可能在这个圈子不是要有一番大的建树就是得彻底消失了。

“腰伤?”众人狐疑地看着我,让我不得不拿出昨天医生给我新开的止疼药和钙片,只差把就诊搬出来给他们看了。

沉黑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来,微冷的调子都似乎染着暖意:“宋妄,你有时的解读准确得让我都有些诧异,都会想你是不是换了张脸的阿崝。”

而当年那么正确的一个策略最后因为我而中断,宋叶约莫到现在还怨恨着我。

可他这样,让我想起沐铖常问我的:你不内疚么,他又没做错什么,不过就是不爱你罢了。

“小姑娘姓什么?”

我轻咳了声,迅速地拉回心神,正色地对他说:“唐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探讨下关于‘自由’的问题。”

我心想:原来我的脸皮还是比较薄的。

“1000万。”现场忽然有人喊道,沉稳的声音,随着轮椅划过地板的摩擦声而来,我僵硬地回头,看到了那个将我拉进一场虚空大梦中的人——宋叶。

邱真真脸上略显愉悦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躲在洗手间的门背后,背脊冰凉的触感刺得我阵阵发凉。

当我站在三米高的跳水台上,望着底下粼粼水面,不由感概华盛的财大气粗,一个酒店的游泳馆建得跟省体育馆似得那么专业,究竟是想哪样!是想承办新一届的青奥赛么?

韩诺挪了挪墨镜,脸上熨着完美的笑容,利落地签单,待那姑娘飘飘然地离开后,挑眉看我:“刚走一个。”

然后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

我坐在高墙上,一时间有些发懵,不知道应该往我的左手边跳下还是右手边跳下。

她约莫看我有些受惊,亦或是意识到此刻的行径略有违背往日的干练风格,于是清了清喉咙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阿妄那,你这还没见着人就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你说你要真见着了他,你怎么办?”

“小宋妄?咦,你也好意思!”小白一脸的嫌弃,捋了捋似乎鸡皮疙瘩层起的胳膊。

可是连上天似乎也觉得我应该为宣萌做些什么。

景芊然怔惊地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有些步履不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