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筱妍眼睛一亮,说道:“我要这香能唤起人失去的记忆!”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东西不能多用,你居然还敢隔三差五地跑我这要!你不要命了,我还不想造孽呢!”仔细听听这声音,犹如黄莺鸟般嘹亮动人,可怎么听都是童稚的嗓音,细细脆脆的,带着些甜腻。

“对了,你偷的那到底是什么画卷啊?”阕一泛突然想到,扯着她问道。

凌轩微垂眼帘,嘴角挂着尴尬的笑容,语道:“夜公子,真是说笑了。”

我忍不住有点脸红,委屈地扁扁嘴,可我明明说了我巨恐高,会有些失控的表现也属正常么,还不让有点人类的正常反应啦?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我心虚。

我迫不及待地敛下眉头,带着冷冷的语调对唐珈陌说:无瑕公子还是唤我傅姑娘的好。

我对邱真真的用词十分不能接受,不过说真格的居然想不出可以辩驳的话,最终只能“呵呵”两声。

“胆子到是越来越小。”身体再次被抱入某人怀里,潺潺雨声不知早何时早已停歇,耳边只有零星雨滴跌落石板的滴答声。

这几年,我很怕走夜路,宁愿等在陌生的便利店看着天边翻鱼肚,也不愿意一个人走在幽暗的小道上,总觉着某处好像有双手随时要将我拉向深渊。连睡觉我都开着灯,以至于每每看到电费的缴费单就让我异常肉痛。

“画不在我这儿。”唐珈陌平静地陈述事实。

这个大会到底有几个原则,是打算一路贯彻“八荣八耻”么?

我看了眼唐珈陌,忽然相当得感同身受,挪着小步伐拍了拍她的肩,安慰自己般地安慰司小夏:“也别太悲观,指不定他们运气比你还差呢!”

“阿姨,你说我们要是输……”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宣泳凤强势打断。

唐家从不对外开放的度假胜地,传说是在公海上的一座小岛,历史悠长到可以追溯千年前的南北朝时期。如果说唐珈陌的母亲纳兰一系属于入世的书香豪门,那么他父亲那系唐氏就真的是属于出世的神秘隐士。虽然经过一千多年的变迁,唐家不再从古训避世,但对自家的都注重,而“邺荼唐庄”就是其中一块最为神秘的净土,非唐家人不得入。

“啧啧啧,other,我和她相遇那是缘分,这么巧我honey脚受伤了,这么巧那个救助站的人就有她,又这么巧她热心仗义地陪我去另一个救助站拿药。”唐珈寅手中晃着墨镜,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

“哎,话说你参加哪项运动比赛啊,我到时给你去加油!”天真无邪的笑颜和贺玥到是有的一拼。

“呦呵,还没看出来,你还挺恋姐的。”我看着阿汤哥健硕的身材,觉着欧美的片子主角被吊打的完全是为了服务女性观众的审美情趣么!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硬是想再挤出两滴泪来,可是兴许是之前电影看得太入神,眼泪流多了,这会儿眼睛有点干涩,眨了半天也没感觉眼眶有湿润。

他表示同意:“嗯,唐珈陌那么自大的性子,哪那么容易左右,我请你来,不过是给他个台阶,予他方便也就是予我方便嘛。”说完,眼神投过来,一副希冀我赶紧追问他话中的深意。

现场一阵安静,像是一幅静止了的画面,居然让人能细致地观察到每一个人的神情,纳兰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唐珈陌,不明白这个后生晚辈究竟在搞什么花样,宋叶眼神微眯,笑眼中不经意间终是流露出些许不屑,苏桐嫣红的双唇勾起一个弧度,却是紧抿成一条线,明明神色是那样淡然无畏。

我有些诧异,唐珈陌什么时候在娱乐圈也混出这么响亮的名称了,居然引发这么多关注,果真是苏桐太红了!

这让我本就有些糊涂的脑袋被搅得更为糊涂了。

又不是青少年期,兴趣爱好还频繁得变。

我踯躅了会儿,望着眼前的这两人,特诚意地询问:“这事我能爆料给我阿姨他们,赚点报料费么?”

唐珈陌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深褐色的瞳孔中依稀能映出我逐渐僵硬的表情:“我说过你有些像阿崝,既然要找个人扮她,我自然不愿意委屈我自己。”

“你怎么知道他是家庭医生?”唐珈陌低头看我。

我深觉一路被他莫名地牵着鼻子走太没志气,于是立马想从车的另一边下车,手才刚触到门把,门锁像是有先见之明似的皆履行自己的职责去了。

唐珈陌显然没有料到我是这样一个答案,一时间愣在那里。我看着他的神情,心里莫名的愉悦,说得异常开心:“嗯,就是那种纯靠脸吃饭的,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小白脸,我让他朝东他就绝不会朝西,心里想什么都会和我唠唠叨叨讲个没完,整天卖卖萌,逗我开心的那种,厨艺糟糕却会做很好吃的甜点,没什么运动细胞,看上去羸弱得让人想保护的那种。”

在说与不说之间,给了人无限猜想,我忽然有些明白苏桐要这样一张脸做什么了,终于明白之前她对唐珈陌说愿意做回宋崝是怎么一回事了。

贺玥自顾自地坐下,认真严肃地说:“我还是不同意艺术用钱来衡量它的价值,不过这次的不一样,这是一场悼念亡妻的展览,谷先生真是一个浪漫长情的人,此次的拍卖品都是当年他和妻子共同创作的,凝聚着他们所有爱情的美好,他也希望拍得这些东西的人能得到他亡妻的祝福,收获一份美好长久的爱情。”

“哦,谷太太说的是?”宁幻宇非常识趣地给了个台阶,不过对方好像不是很领情的样子,口气中略带不满,连带着说话的语调都有些生硬。

邱真真埋首在华丽的动画场景中,头也没抬地回答:“一个高质量的新闻比千千万万个没有内容的边角料有价值多了,我在养精蓄锐。”

我深受感动,觉得小白太仗义了,这么快就甩门冲下楼来给我结账了!

随着按键声响起的是一男一女的对话,男的一听就知道是唐珈陌,女的可想而知就是苏桐了。

我暗叫不好,果不其然,这温暖的小少年一拍自己的脑袋,笑得无比的憨厚,对着唐珈陌说道:“哈哈,这个鞋跟是那位小姐的,哦,对了,她是阿诺的表姐。”他又转过头来对着韩诺说:“你表姐好像有急事找你们,着急地都翻墙过来了,怎么你们没带手机么?”他清澈的视线又转到我这儿,引得唐珈陌几人齐刷刷地看着我。

鬼影摩挲胡渣的手一顿,与我对视了几秒,默默地拖着自己的椅子回归到原位,然后我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那是一种前浪希望死在沙滩上,可惜后浪后继无力的悲凉。

我不得不提醒她:“阿姨,我就创面修复的地方动了下,又没大修,不可能脱胎换骨啊。”

莹白的石柱面上投射出这张看了许久仍觉得陌生的面容,曾经朝夕相伴的那张脸此刻却要从别人那里才能见到,说起来是不是有些讽刺?

后来想想,正如我在他书柜里始终找不到放我那些八卦杂志的位置一般,在唐家我一直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景芊然一手扶他,一手捧着那只刚捡到的乌龟,这一手一手的,让阕一泛有种错觉,那就是他和那只乌龟似乎是等同的,有些悲哀!阕一泛在心底默默饮泣。

绕过一处小灌木林后,眼前的路平坦了起来,不过参天的大树却是遮天蔽日地让人看不清远处,但无论如何阕一泛终于可以不再以“龟”前进,而启用正常步。

约莫走了半刻钟,众人忽觉眼前一亮,刺目的阳光瞬间倾泻而下,眼前突然一片开阔!

青山,碧水,蓝天,这一方天地宁静而又安详地漂浮在这儿,似随时会飞升回天穹,只因这美景不该遗留人间。

清澈无波的湖面由绿渐蓝,随着深度逐渐递变,可沉在湖底的砂石却依旧清晰可见,仿佛一伸手即可捞起般。

碧波万顷,似蓝绿相间五彩点缀的锦绣铺陈在这块大地之上,承载着上天最美好的祝福,贪恋着人间的丰富多彩。

傅筱妍和阕一泛只觉心境前所未有的开阔却又平和宁静,雪仑湖的美没有似长江大河或是无垠的大海般壮丽得让人心情澎湃,她给人的感觉是一直宁静致远的感觉,很温和,很舒服,美得不嚣张,不跋扈,只是让人不由地羡慕!